7月28日，天空阴云密布。</p>
服部美奈站在窗前看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像要下雨了……”</p>
“铃铃铃铃铃！”电话响起。</p>
“喂？”服部美奈伸手拿起了电话。</p>
“美奈，你们什么时间能到？”电话里是服部彦雄的声音。</p>
“等新禹回来，我们就走。”</p>
“他去哪了？”</p>
“去侦缉队了，说是把工作安排一下。”</p>
“哦……要下雨了，来之前把家里门窗关好。”</p>
“知道了。”</p>
电话刚放下没几分钟，院门一响，姜新禹从外面走进来。</p>
服部美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西装，说道：“快换上吧，哥哥刚刚打来电话，问我们什么时间到。”</p>
姜新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说道：“才十点钟，时间来得及。”</p>
换好了衣服，两人还没走出门口，服部美奈低头看了一眼，说道：“等一下，鞋还没换呢。”</p>
姜新禹：“不用了吧，这双鞋就挺好。”</p>
“我都准备好了……你坐下。”服部美奈把另一双皮鞋拿出来。</p>
姜新禹坐在沙发上，看着服部美奈蹲下身子给自己换鞋，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p>
“结婚这么久了，你还不习惯吗？”服部美奈微笑着说道。</p>
“是啊，感觉自己像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财主，连穿衣穿鞋都有人伺候，确实有点不习惯……”</p>
“铃铃铃铃铃！”电话再次骤然响起。</p>
服部美奈一边系鞋带，一边说道：“一定是哥哥等着急了。”</p>
姜新禹伸手拿起电话：“喂，哪位？”</p>
“姜队长，是我，老坎。”电话里是杭老坎的声音。</p>
“什么事？”</p>
“呃……您要是方便的话，我们见面谈。”</p>
“今天我有事，明天吧。”</p>
“事情很重要……耽误不了您多大一会儿，半小时就够了。”</p>
姜新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你现在在哪？”</p>
“春来茶馆。”</p>
“桥东路的春来茶馆？”</p>
“是。我刚刚打电话到侦缉队，说您回家了，我就直接跟过来了。”</p>
“……好吧，你等我一会。”</p>
“好好好。”</p>
电话挂断，姜新禹站起身说道：“美奈，我出去和朋友说点事，很快就回来。”</p>
服部美奈：“很快是多久？”</p>
“最多半个小时，放心，肯定误不了事。”</p>
“那你快一点。”</p>
“知道了。”</p>
姜新禹出了家门，开车赶奔春来茶馆。</p>
到了春来茶馆，姜新禹把车停在门口，迈步走了进去，杭老坎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p>
“姜队长，这边请！”</p>
进了一间雅间，姜新禹说道：“什么事这么急？”</p>
杭老坎回身关好门，给姜新禹倒了一碗茶水，说道：“是这么回事，有买主要两百袋精盐，价格好的让人没法儿拒绝，所以我才找您商量商量。”</p>
姜新禹：“老坎，你是不是嘴上没把门的，到处和别人吹牛，说自己有路子能买到精盐？”</p>
杭老坎：“瞧您说的，我哪能那么不开眼，这种事可不敢到处乱讲。”</p>
“我也是看你杭老坎还算靠谱，才拉着你一起赚钱，你应该也知道，大沽的白猴子找我多少回了，我都没答应他！”</p>
“您别信白猴子的话，码头上谁不知道，那老小子黑着呢，粘上毛就是猴……姜队长，您相信我，咱们生意上的事，连我爹妈都不知道！”</p>
“既然这样，怎么会有人找你要这么多的货？”</p>
“这个人我不认识，今天一大早，他主动找上我……”</p>
“亏你还是跑码头的老江湖，素不相识，你就敢和他做这种生意？”</p>
“他说先交钱，后发货，咱们一点风险也没有！”</p>
姜新禹摇了摇头，说道：“那也不行，小野没找我，就说明手里没货。”</p>
杭老坎压低声音说道：“姜队长，您知道他给的什么价钱吗？”</p>
“什么价钱？”</p>
“三倍！”</p>
姜新禹心里一动，精盐走私到东北的价格最多也就是翻倍，能给出三倍的价钱，十有八九是冀中边区那边的买主！</p>
“老坎，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也不参与，但是，我明白一点，有的钱能赚，有的钱不能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比我还清楚！”</p>
“是是是，道理我都懂……但是，这笔钱太好赚了，只要把货运出码头就成，他们自己有船在半路接货，就算出了事，也查不到咱们的身上！”</p>
姜新禹故作犹豫的说道：“价钱是不错，就怕小野那边没货……”</p>
“茶馆有电话，您给小野科长打电话问问不就行了，万一要是有货，这一笔就赚大发了，连运费都省了！”</p>
“买主什么时候要货？”</p>
“今天晚上。”</p>
“必须今天晚上？”</p>
“对！我估摸着，只有今晚他能把精盐运出堰津！”</p>
姜新禹知道，杭老坎猜的基本正确，要不然买主也不会这么着急。</p>
“好吧，你稍等我一下！”</p>
姜新禹起身出了包间，来到柜台前给小野打电话。</p>
杭老坎在雅间里等的抓耳挠腮，他急于把这单生意做成，因为买主许诺，若是顺利把货运走，将来有机会双方还能合作。</p>
十几分钟后，姜新禹推门走了进来。</p>
杭老坎急忙问道：“怎么样？小野科长有货吗？”</p>
姜新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两百袋不行，最多一百袋！”</p>
“一百袋也行！”</p>
“你到底有个准数没有？”</p>
杭老坎嘿嘿笑道：“买主说多多益善，其实他们要的是一百袋。”</p>
姜新禹点了点头，说道：“行啊，杭老坎，你现在连我都敢蒙！”</p>
杭老坎陪着笑脸，说道：“我也是想多赚一点，您千万别见怪。”</p>
姜新禹站起身，说道：“我还有事，得回去了。”</p>
“货什么时候到？”</p>
“晚上六点左右，车牌号05—331。”</p>
“好。”</p>
杭老坎回身从角落里拎起一网兜螃蟹，说道：“刚下船的海螃蟹，我看着不错，就给您带来一些。”</p>
“谢了。”</p>
“咱们谁跟谁，您千万别跟我客气……”</p>
姜新禹出了茶馆，开车加大油门返回家里，他知道，服部美奈肯定等着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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