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p>
军统堰津站。</p>
站长室。</p>
“笃笃！”</p>
“进来。”</p>
冯青山推门走进来，把一本卷宗递过去，说道：“站长，这是赵宇被杀一案的调查报告，您看一下。”</p>
乔慕才接过卷宗，随手放在桌上，说道：“听你说，条理能清楚些。”</p>
“是！”</p>
冯青山略一思索，说道：“初步可以认定，关强是凶手之一，手铐上血迹，经过证物科鉴定，与赵宇的血型一致。而且，关强试图栽赃给龙四海，这是最有力的旁证！”</p>
乔慕才沉吟片刻，说道：“你认为，关强会是哪方面的人？”</p>
“这个……还需要进一步调查。”</p>
“人都跑了，你打算怎么调查？”</p>
“从他的人际关系、以及经常去的地方入手，慢慢梳理，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p>
乔慕才点了点头，说道：“你上次说，凶手之中，至少有一个是李爱国的熟人，这个人找到了吗？”</p>
“还没有。不过，最近我发现了一些疑点……”</p>
“笃笃！”</p>
外面响起敲门声。</p>
乔慕才坐直了身子，说道：“进来！”</p>
姜新禹迈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跟冯青山打着招呼，说道：“冯处长也在。”</p>
冯青山说道：“是啊，过来跟站长汇报工作。”</p>
“姜队长，什么事？”乔慕才问道。</p>
姜新禹说道：“刚才警察局来电话说，建议和我们成立联合执法队，处理军人违纪问题。”</p>
乔慕才皱着眉说道：“联合执法队？亏他们想的出来！军统是情报机构，难道让特工上街巡逻，去抓那些丘八？简直是笑话！”</p>
姜新禹说道：“我也觉得不妥。不过，警察局说，这是警备司令部的意思。”</p>
乔慕才冷哼一声，说道：“警备司令部有军法处，有稽查大队，这种事就应该他们来干！警察局操的是哪份闲心！”</p>
冯青山在一旁说道：“我估计，警察局既要做做样子，又担心惹恼了驻军，所以，想把我们拉上壮声势！”</p>
乔慕才表示赞同，说道：“冯处长说的没错，就是这点猫腻！”</p>
姜新禹说道：“那行，我一会回了他们，就说堰津站人手不足，无法参与联合执法。”</p>
乔慕才说道：“可以，就这么说。新禹，别跟他们太客气，警察局那帮家伙，看人下菜碟，你给他好脸，鸡毛蒜皮的事，都能找上你！他们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怎么不给冯处长打电话？”</p>
姜新禹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警察局熟人多，好多都是以前的同事，他们不敢给您打电话，就先跟我试试口风。”</p>
对这种解释，乔慕才很不以为然，说道：“熟人也要适可而止，太迁就他们，蹬鼻子上脸！”</p>
他指了一下姜新禹手里的文件，说道：“是要我签字的吗？”</p>
“哦，不是。没看完的文件顺手拿回家了，今天才想起送回来。”姜新禹把文件递过去。</p>
乔慕才接过来，看了看封皮，说道：“这算不上机密文件，拿回家也不要紧。”</p>
姜新禹说道：“家里有外人，多少得防着点。”</p>
乔慕才眉毛一挑，说道：“外人？你指的是童小姐？”</p>
“是。”姜新禹说道。</p>
乔慕才失笑道：“对她，你还不放心？”</p>
姜新禹犹豫了一下，说道：“站长，不瞒您说，童潼哪点都好，就是有一点，不经人同意，到处乱翻乱看这个毛病，太讨厌了！”</p>
想起那天在行动队队长室的情形，冯青山知道姜新禹说的不假，笑着说道：“大小姐的脾气，都那样。”</p>
姜新禹说道：“前段时间，她心血来潮，把我那本电讯员培训手册翻出来，乱看一气。”</p>
冯青山心里一动，说道：“她能看懂吗？”</p>
姜新禹摇了摇头，说道：“说是好奇，看了几页，居然在书房睡了一觉！”</p>
乔慕才微笑着说道：“谁的孩子像谁，这句话一点也不假，童小姐的脾气，跟她爹真是太像了！”</p>
姜新禹对冯青山一摊手，苦笑着说道：“冯处长，听到了吧？站长的意思，有其父必有其女！根儿上的毛病，没治！”</p>
因为童潼的原因，冯青山连带着对姜新禹都起了疑心。</p>
这么看来，那天在电讯室发生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p>
童潼看过电讯员培训手册，在她这种外行眼里，密电码大致都差不多。</p>
乔慕才劝解着说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多看她好的一面，至于一些小毛病，只要无伤大雅，那也算不得什么！”</p>
姜新禹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站长，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p>
“去吧。”</p>
目送着姜新禹出了站长室，乔慕才说道：“青山，刚才说了一半话，姜队长进来，你立刻闭了嘴，怎么，跟他有关？”</p>
冯青山想了想，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说。”</p>
乔慕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等着冯青山的下文。</p>
冯青山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哦，就是通缉关强那天晚上，童小姐来过站里。”</p>
“她来干什么？”</p>
“给姜队长送饭。”</p>
“接着说。”</p>
冯青山就把那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然后说道：“站长，您觉得，童小姐会不会是共党？”</p>
乔慕才笑道：“青山啊，对任何奇怪的事，保持怀疑态度，这是一个特工应有的品质！你做的很好！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就童潼来说，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大小姐，她会是共党？”</p>
冯青山说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只是，她居然知道密电码，而且未经许可，擅自进了电讯室……”</p>
乔慕才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刚才姜队长也说了，童潼到处乱翻，无意中看了电讯员培训手册，知道密电码也很正常。”</p>
“以童小姐的性格，我很怀疑，她真的能看进去那类书！”</p>
“这么说吧，如果你是共党，你会不会发展童潼这样的人？”</p>
“这个……应该不会。”</p>
“一个毫无心机、说话不走脑子，甚至可以说，在智商方面，属于傻瓜级别的大小姐！共党要是连这种人都发展，除非是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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