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刚刚一冲过混乱的人群,喜子他们就和藏在黑暗中的自警队员发生了激烈的交火。
很快,站着己方战斗力和火力的优势,一排轻松就将十几名躲在暗处开枪的大窑村的自警队员给消灭了大半。
而眼瞅着己方根本不是八路的对手,幸存的自警队汉奸们纷纷掉头就跑了个没影。
……
与此同时,就在喜子轻松击溃自警队的袭击之时,他们刚才闹出的动静也终于惊动了县城里驻守的日伪军。
同样,在发觉城门楼上的敌人有异动之后,何振东他们也立刻对县城西门发起了猛烈的佯攻。
咣咣……咣咣……!
哒哒哒……哒哒哒……!
刹那间,掷弹筒的爆炸声,机枪和步枪的射击声在西门位置响成了一片。
时不时腾起的火焰,更是将木质的城门楼子都给点燃了。
而伴随着独立团对县城的袭击,县城内的气氛也瞬间炸了锅。
凄厉的警报声中,不仅侦缉队和警备队的汉奸们被火速派了出去,甚至连宪兵队的日军也开始向西门方向集结,准备应对八路的袭击。
……
至于最早发生意外的城南大窑村,反而被城内受惊的日伪军忘到了脑后。
不多时,在短短十几分钟交火后,得到了大批日伪军增员的西城方向枪炮声陡然密集了起来。不仅如此,一枚接一枚的照明弹还被发射到了天上,将西城门楼附近照的如同白昼一样。
显然,面对八路军几乎从未有过的主动攻城行为,恒县的日伪军都被吓了一跳。
……
然而,就在城内的日伪军纷纷被全面动员起来加固城防没多多久,城外原本密集的枪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而面对如此奇怪的情况,城内的日伪军不明就里之下也不敢轻易出城去查看,生怕中了八路的埋伏。
就这样,在“苦苦”坚守了足足三个小时之后,日军才派出了一个排的伪军到城外尝试着转悠了一圈。
最终,在县城附近的几处炮楼全都确认防区内已没有敌人后,城内的日军这才总算了送了一口气。
……
被八路意外“骚扰”了一下,让恒县的日军在愤怒之余,也不得不收紧了防线。至于进山报复性扫荡之类的事情,城内日本人更是考虑都懒得考虑一下。
入秋后,随着驻华派遣军被成批的调往太平洋战场,日军在整个中国战场的兵力都已经开始捉襟见肘。
虽然他们又从本土和关东地区紧急抽调了大量的士兵补充,但机动兵力的缺乏还是让日军不敢轻易进山扫荡。
……
几天后,就在大寒到来的次日,独立团运往九分区的两百多匹棉布也顺利的到达了陈官庄。
面对这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结果,整个九分区几乎都沸腾了。
要知道,在鬼子严密的封锁下能将搞到如此多的物资已经是了不起了,更别提这还是独立团虎口夺食从鬼子眼皮底下抢回来的。
一时间,独立团打县城抢物资的威名不仅在恒县威名远扬,更是在整个中条山地区传为佳话。
而随着一件件厚实的新军装九分区组织妇救会制作出来,九分区司令部对独立团的嘉奖和请功电报也被发了出去。
针对独立团这次取得的战果,分区冯政委亲自起草了一份电报,向上级为独立团申请八路军主力部队的正规番号。
……
……
陈官庄,小年夜。
从分区食堂吃完了晚饭,薛立群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单人宿舍。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烟味。
奇怪……自己明明一天没回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味?
而就在他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配枪时,屋内的黑暗里却传出了朱景岐的声音。
“薛参谋长,看来今晚司令部的年夜饭不错啊。”
闻声全身一僵,薛立群这才缓缓的放下右手,转身将屋外的寒风关了起来。
……
随着房门被紧紧的关上,一簇火焰也跳动了起来,映衬出了屋内的人影。
用火柴头轻轻的点了一下桌边的煤油灯芯,朱景岐小心的将上面的玻璃盖子放了上去。
“别傻站着了……坐吧。”
随手扔掉近乎燃尽的火柴梗,坐在椅子上的朱景岐自来熟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闻言面无表情的走到椅子边坐下,薛立群有些烦躁的掏出了烟盒。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没事的时候不要老是往我这里跑。如果让沈存志知道了咋俩关系密切,对你对我都不好……。”
听到这,已经被暂时削去实权的朱景岐呵呵一乐,一把将对方手里的哈德门抢了过来。
“呦呵……薛参谋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还怕我把你给暴露了?”
看着薛立群的眉头紧皱的侧脸,朱景岐阴恻恻的说道。
用力的攥了攥拳头,薛立群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转头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应该知道,自从沈存志被冯志明提拔为副参谋长后,我的工作已经大部分都被移交给了他。
现在冯政委已经对名单上的人全都失去了信任,不然也不会将你从保卫处调到后勤那里。”
……
听着薛立群的警告,朱景岐面无惧色的点燃了一支烟,用力的吸了一口。
下一秒,无所顾忌的朝对方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朱景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让咱们金蝉脱壳的办法。”
“你……你的意识到往她身上嫁祸?”
猛的意识到了对方的想法,薛立群踌躇了一会,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你那套我看怕是不行吧……。不说她现在是赵团长的妻子,就说她现在的职务我们也赖不上去啊。”
薛立群很清楚,邵梦茹自打留在九分区后就一直在卫生队工作,根本就接触不到事关军事情报方面的事情。
如果就这么直接往对方身上引,那也太牵强了……。
闻言转头看了情绪低落的薛立群一眼,朱景岐冷哼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蠢吗?……哼。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已经在暗地里布置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前我身上的嫌疑就会被转移到她那里。”
说到这,朱景岐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三天后,在冯政委会去下面视察时会有人到分区来报案说在东台庄藏有特务。到时候,你只管派人将东台庄抓人就是,明白了吗?”
“嗯……。”
见薛立群点头同意,朱景岐也随即不在逗留,而是拿起对方的烟盒后就匆匆离开了。
……
……
三天后的上午,位于九分区司令部驻地不远的东台庄。
从破旧的大车上跳下来,一声粗布衣裳的邵梦茹再次鞠躬谢了谢捎他一程的老汉。
“姑娘……俺午饭后就往回赶了。你要是回陈官庄的话,就还在村口等我就行。”
“多谢你了大叔,到时候我一定在村口等您。”
目送赶车的大叔离开,邵梦茹紧了紧自己头上厚实的围巾,小心的朝村子里走去。
……
几天前,一对来自东台庄的老夫妇突然出现在了陈官庄的九分区,哀求卫生队给他腿部摔伤的老汉看看病。
在朱干事的“好心安排下”,卫生队给老汉处理了一下腿上了伤口,并安排他们在陈官庄住了两天。
而就在这对老夫妇离开的当天,一份小小的纸片也被偷偷塞给了前来给老汉换药的邵梦茹。
纸片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句话不到十个字
——家里出事,请速来东台庄商议。而纸条的落款,则是金美姬三个娟秀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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