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老子是团长,得为全团人负责,我不可能在战事这么吃紧的时候让一个营长开差。”
魏和尚神色一黯,却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换位思考去想,他甚至找不到理由服自己。
韩烽道:“再了,我不是答应了你,但咱们根据地稳定之后就把你的妹子接到根据地去住嘛,现在急什么?”
“鬼子在这地方大量汇集,就算有咱们将鬼子的火注意力吸引过来,南村还是随时可能有被鬼子侵占的危险,俺担心……”
“担心鬼子进村儿,你那妹妹有危险?”
“俺……”
“行了,你不用多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从我是团长这个角度考虑,我是绝不可能准你的假的,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营长开差。”
和尚心里一苦,然后就听到韩烽接着道:“不过话回来,老子除了是团长之外,还是你魏大勇的兄弟,兄弟是用来做什么的?关键时候兄弟不挺你,谁挺你?
你的对,鬼子一直在南村附近转悠,搞不好就打进去,你一个人我怕也不够。
就一句话,去可以,老子跟你一块儿去,至于其他人你就不要想了,我陪着你去是出于兄弟的情分,可要再拉上其他人,那就是我这个团长因公徇私了。”
韩烽望见和尚神色大喜,板着脸道:“你子也别感动的太早,老子答应跟你一起去南村,也不全是为了你子那相好。
我听南村的破庙有一群溃兵,人数不少,应该与98军有关。
这倒是有意思了,据我所知,中条山战役中果军11个军25万人一触即溃,中条山直接失守,最终留下来的也就只有98军一直在坚持抗战。
而这支溃兵似乎就是98军的士兵,他们在这儿南村做什么?不是在抗战吗?他们的军长呢?
老子倒是挺好奇的,正好趁着机会去看看。”
打定了主意,韩烽也顾不得和尚的感激了,他向段鹏和老黑等人交代过其后西渡沁河的任务之后。
队伍继续西行,韩烽则是和和尚一道,迅速消失在山林之中,方向正是向着南村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谈起这个98军,韩烽一度认为,在抗战初期,中国军人之所以溃败的如此迅速,哪怕是有悲壮,哪怕是有豪情,浴血沙场,马革裹尸的军人也不在少数,可终究是败了,并败的一塌涂地。
究其原因,装备和军队素质当然是其中之一。
可是果军方面由于军队的成分混杂,良莠不齐,斗争精神缺乏,具有与敌人死磕到底之勇气的军人终究太少了,这也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一个巨大的团体组织,仅凭着那三两个优秀的人来撑起整片空,终究是徒劳而无望的。
“所以这98军能够在溃败之后依旧选择坚持抗战,就显得有些难能可贵了,可这样坚持抗战的队伍在咱们八路军部队里,比比皆是。”
和尚表示赞同,道:“三哥的一点儿没错,俺是从中央军那边儿过来的,俺对这两支队伍的感觉最深,俺不像政委,会讲啥大道理,可是俺能感觉的出来的最深刻的一点,就想咱们组织宣传的那样,俺们八路军是一支有信仰的队伍,信仰可以克服一切困难,可果军的信仰,对于绝大部分人来,大概就只有两样东西。”
韩烽意外于和尚还有如此感慨,他笑着问道:“哦?哪两样东西?”
“钱,还有女人。”
哈哈哈哈——
“和尚,老子才发现,你子居然还能出这么精辟的话来呢!”
正着,远远地望见南村的轮廓,仍旧是一片祥和,和尚望了一眼,总算是放下心来。
“走吧,和尚,找你子的相好儿去。”
和尚再一次重申,“三哥,玉她真不是俺相好,俺真的就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哈哈哈,对对对,妹妹,是妹妹,能找到和尚你这样的兄长,还真是她的福气呢!”
两人一路笑着,和尚没少被韩烽调侃,到了村口的时候,两人就被南村的民防给发现了,当然,前提是两人压根儿就没想过隐藏。
“站住,什么人?”
和尚瞪眼:“俺身上的军服没看见吗?八路军,俺是来找俺妹子的。”
那哨兵一怔,“你们是八路军?那你们知道新三团吗?”
韩烽狐疑,道:“我们俩人就是新三团的兵,我们团长是韩烽,政委徐梓琳。”
“真是你们,聪子,放人。”那哨兵连忙道,两个人让开身子,示意韩烽和和尚可以随意进村。
韩烽笑道:“你们知道新三团?”
聪子道:“额们当然认识,八路军新三团还救了俺们村子呢!是俺们南村的大恩人。”
这韩烽倒是有些意外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群众工作难做到让徐梓琳都束手无策,简直滴水不进一般的南村人,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毫不含糊的。
这一次来,村里人对两饶态度明显大为不同。
一路上不但没有人防备,甚至还专门为两人拿来了一些水果和茶水。
好不容易挨到了时芳玉的家门儿口,木门还在,青石板还在,院子人就是一派破败景象,只是在门外青石板侧旁的泥巴和鲜花都不见了踪影。
整座院子似乎也都因此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什么闲杂热来回地叫嚷着。
和尚站在门口犹豫起来,甚至有些局促不安,韩烽笑着踹了他一脚,道:“还不是相好,哪有哥哥见妹妹还这么多顾虑的?进去吧,爱多久多久,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先去南边儿的破庙,看看那群溃兵到底是什么模样。”
着,韩烽替和尚敲了敲木门,然后笑着转身离开。
隔着老远,韩烽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段对话:
“哥,是你,你回来了!”
“嗯,俺……俺怕鬼子打到村子里来,专门儿来看。”
“快进来吧,在门口杵着干什么?”
“哎!”
最后传来和尚有些憨实的声音,木门被人关上,遂听不到任何响动。
韩烽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木头疙瘩和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兄弟的美事儿自己就不便打扰了,随即不再多想,他向着破庙的方向大步而去……123xyq/read/1/15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