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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纸船之后,纸老头当先走到了船上,道:“小兄弟,上船吧。”
见这纸老头没事,青阳打着胆子走到了纸船上面,随后纸老头抄起船头那柄纸制的船桨,朝着河对面划去。整艘船虽然是纸制的,但是跟真正的小船一点区别都没有,青阳甚至能隔着那又薄又脆的纸张看到船底的游鱼,但是河水却对纸船一点影响都没有。
三丈多宽的小河,转眼之间就划到了对岸,青阳先下了船,后面的纸老头下船之后,把纸船从水中捞起来,折叠了几下揣进怀里,随后说道:“这船以后还能用,可不能浪费了。”
过河之后,纸老头带着青阳又往前走了七八里地,这才来到一个村子外面,这村子与青阳曾经见过的世俗村子差不多,大约有一百来户人家,房子基本上都是用砖石土木建成。
数百人的村子也不算小了,只是此时天色早就黑了下来,村民们估计都睡觉了,所以显得冷冷清清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进了村子,纸老头返回自己家中,青阳则顺着街道继续往前,很快来到村子中间,见到了那茅道士所说的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就是一个十几丈方圆的破败院子,前面有个门面兼营一些吃食,后面的院子里是几间简陋的客房。这头七村位置偏僻,全村也没有多少人,常年都没有几个外人来,所以整个村子也就这么一个客栈和吃饭的地方,显得破旧而寒酸。
此时夜深人静,也不知是客栈里没人,还是都休息了,青阳在外面叫了两人,没有人应答,于是他大着胆子推门而入。
大门没锁,青阳轻轻一推就开了,吱呀呀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其刺耳,青阳没管那么多,直接迈步进了院子。正要往前走,旁边忽然闪过一条白色的身影,道:“客官来了?”
青阳冷不防之下被吓了一跳,一个大活人神出鬼没,刚才也不知道藏在哪里,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应该只是一具傀儡,身上一点生命气息也没有,怪不得没有提前发现。
傀儡似乎是用白色的木头制成,做工很是粗糙,夜色中显得有些苍白,猛然一看很是吓人。这傀儡跟修士使用的战斗傀儡还不一样的,本身是没有什么实力的,只能做一些辅助的工作,不过在这种乡下地方,能做出这样的傀儡也算不错了,更惊奇的是竟然还能说话。
青阳上上下下打量了傀儡一眼,随后说道:“我是茅道士的朋友,他暂时还没回来,让我先住这里,你家主人在吗?”
那傀儡似乎回答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青阳说完之后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客官稍候,我去请主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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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说完,转身走向了后院边上的一间房门口,在外面轻轻敲了敲,过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妇人提着灯笼走了出来,见到青阳,那妇人笑了笑,道:“客官勿怪,我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客人上门,就休息的早了点,我这里五六间客房全都空着,客官可以随便挑一间去住。”
“那就多谢大姐了。”青阳拱手道。
随后那妇人又道:“你既然是茅道士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小兄弟不用客气,别人都叫我孙大嫂,你也这么称呼就是了。小兄弟一路辛苦,应该没有吃饭吧?我现在给你弄点饭?”
随后不等青阳开口,那孙大嫂把灯笼交到旁边傀儡的手中,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红布搭在左手上面,片刻之后猛地把红布拉开,手中竟多了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面条,明显是刚刚做好的。
青阳看的目瞪口呆,他竟然没有看出来孙大嫂这碗面究竟是怎么拿出来的,他刚才特意观察过,这孙大嫂身上并没有纳物符一类的东西,没想到这小小的头七村,竟然有这么多异人。
从进入堕鬼渊到现在,青阳先后遇到好几个人,从最初那赶尸的茅道士,到那个把自己砍成几块又能重新组装起来的傻大个,再到那个制作的纸船可以用来过河的纸老头,还有这个能操控傀儡,瞬间变出一碗面的孙大嫂,一个比一个稀奇,一个比一个古怪。
青阳修仙多年,见识还是有的,这些人的手段虽然稀奇,但是仔细想想,有些东西还是能够想通的。比如赶尸,是在人死之后,用特殊的手段把没来的及溃散的部分魂魄临时封在尸体之中,然后用秘术驱动他们跟着茅道士走回来。比如纸老头的纸船,所用的纸应该是提前用秘术制作出来的,后面的那些不过都是掩人耳目而已。
这些秘术青阳没有见过,不过跟真正的修仙这比起来,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秘术,说白了,这些人也就是一些低阶的鬼道修士,懂得一些低级的鬼道秘术,在青阳这个外来人之前卖弄一番出出风头。
堕鬼渊里面吸力很大,修士实力会被极大限制,正常情况下连半成实力都发挥不出来,正因为如此,那石符真君明知道青阳掉进了堕鬼渊,也不敢亲自下来追杀,而是准备让别人帮忙寻找。
高阶修士都是如此,低阶修士就更不用说了,像茅道士这样的开脉境修士,就跟世俗之中的普通人差不多,属于堕鬼渊的底层,比他们地位更低的,估计也就是那些没有灵根的修仙者后代了。
这些低阶修士,修炼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炼气期或者筑基期,再加上修来出来的实力又没有多少用处,索性就不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了,把聪明才智都用在了其他方面,才会出现这么多大异常人的手段。
想通了这些,青阳顿时也就释然了,虽然他实力未复,杀敌伤敌的手段没有,可防御能力却很强悍,那极品防御灵器级别的灵蛇甲,光靠自带的防御力就能让炼气修士束手无策,这头七村估计也就是一帮开脉境修士,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