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江同意了。
王正华开始分派人手,谁去门岗,谁去角楼,谁去鬼子宿舍,谁去办公室,谁去审讯室,一一分派明白。
很快,众人纷纷回报。
“报告,门口站岗的鬼子睡着了!”
“报告,角楼上的鬼子抱着枪睡着了!”
“报告,所有鬼子都睡着了!”
“报告,犯人也都睡着了!”
……
嚯,整个监狱,竟然没有一个清醒的。
赵军江不禁咋舌:“不知道李洪林这药量下得是不是大了?别都给毒死了吧?”
“齐经理,安排你的人换上鬼子军服,到门岗和角楼站岗,把探照灯打起来,别让人看出破绽来。”赵军江命道。
“是。”王正华应了一声,回头安排手下去冒充鬼子去了。
赵军江此时还不敢行动。
老板的计划是把此事瞒到明天早晨,便于救出的人及时逃出日租界。
所以,尽管监狱里已经没有清醒的人了,但不能排除外边打电话来,也不能排除会有特工部和影佐机关送人来。
一直等到十点半,赵军江感觉差不多了,不能再等了,连忙让人去监狱门口,用手电往远处一明一灭,晃了三晃。
这是已经得手的信号。
邵纪军接到信号,一挥手,一辆运土的卡车,从暗处驶过来。
扮成鬼子的行动队员打开大门,卡车开进监狱。
赵军江和王正华指挥着行动队员们,把厨房的痕迹抹掉,把下水道的铁篦子装好,把已经晕倒的简怀玉等人抬上卡车。
前前后后也就是五分钟的时间,卡车开出监狱大门,队员们也从大门撤出,把大门关好,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回到别墅工地,邵纪军先看了一下简怀玉等人的情况。
见八个人都在昏睡,其中两个人基本完好,另外六个人则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
“两个软骨头,六条硬汉子。”邵纪军心道。
现在还不能找医生给他们医治,只能命人弄来一瓶白酒,简单地消消毒了事。
很快,赵军江和王正华回来了。
目睹几个人的惨状,二人心下黯然,既有佩服,也有物伤其类的伤感。
“狗日的鬼子,千刀万剐的汉奸!”王正华恨恨地骂道。
“弄醒他们吗?”赵军江沉默了半晌,涩声问道。
弄醒他们很简单,李洪林早就配好了解药,只要给他们灌下去,很快就能醒过来。
“算了,别弄醒他们了,就这样吧,反正毒性不强,这样他们还感觉不到痛苦,还能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把他们交给老赵、老王,再想办法给他们疗伤吧。”邵纪军回道道。
赵军江和王正华默默地点了点头。
“箱子里多垫层棉被,尽量别硌着他们。”邵纪军说道。
王正华点点头。
邵纪军所说的箱子,是早就准备好的大木箱,可着整个卡车车厢做的。
这个大概可称为箱子的东西,高约半米,两侧留了口,放到卡车车厢里,两侧的挡板正好可以遮挡住。
这个箱子,是准备把八个人装进去,运出日租界的,这样设计,一是为了瞒过桥头检查哨的检查,二是为了里边的人便于呼吸。
……
邵纪军吩咐王正华连夜把下水道封死。
干完活后,让队员们去睡觉休息,邵纪军和赵军江、王正华三人守在八个人身边。
三个人谁也没有睡觉,熬到次日凌晨,看看天快亮了,也没有听到监狱那边传来动静,街上也很平稳,这说明劫狱的事还没有暴露。
邵纪军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看看快到了乍浦桥放行的时间了,连忙叫醒几个队员,吩咐把人并排装进大木箱,放到车厢里,上面又弄了些椽子檩条作为伪装。
赵军江亲自押车,往乍浦桥驶去。
到了桥头,检查站刚刚开始放人。
哨兵认得是好寿公司的工程车。
见车上拉着一车椽子和檩条,汉奸翻译走过来,问驾驶室里的赵军江:“哪弄这么多椽子?”
赵军江没有下车,摇下玻璃扔给他一包烟:“分厂占了几户日本人的宅子,这是拆下来的木料,总厂那边打几件家俱,正好用得上。”
“你们老板那么有钱,还用这些旧木料?真会过日子呀。”汉奸翻译随口说道。
“我们老板常说,蚊子肉也是肉啊,能省的就省吧。”赵军江道。
“哎,我说,哥们经常在这里过来过去,还不知道贵姓呢。”
赵军江心里急的火烧火燎的。
虽说日本兵没有检查的意思,可监狱那边瞒不多长时间的,若不抓紧离开,那边一个电话打过来,想走都走不了了。
可这个傻叉偏偏话多,竟然跟自己聊开了天,不知道要干什么。
没有办法,越是着急,脸上越不能露出来,还得应付。
“免贵姓赵。先生你贵姓啊?”军江问道。
“免贵姓徐。”汉奸翻译说道。
“哦,原来是徐翻译,失敬失敬。”赵军江道。
“赵先生,你在厂里是什么职务啊?”徐翻译把两只胳膊架在车门上,竟有攀谈下去的意思。
“供应部经理。分厂、中日文化交流中心和老板的别墅同时开建,人员紧张,让老板拉来当工地监工。”赵军江耐着性子回道。
“哦,原来是赵经理。赵经理,听说好寿是好东西,说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床受不了,床要吃了吗,地球受不了。真的假的?”徐翻译问道。
原来这家伙拐弯抹脚地想要点好寿保健品呀。
赵军江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真的假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这样吧,我先把木料送回厂里,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两盒尝尝,怎样?”赵军江说道。
“那敢情好,我先谢谢赵经理了。”徐翻译笑道。
“徐翻译,你赶紧让人检查一下,你看后边排了好长队伍了,别让人家骂我。”赵军江说道。
“查什么查?一目了然嘛。赵经理,你放心,以后只要我在这里当玉,只要是好寿的车,一律放行!”徐翻译爽快地说道。
“那好,改天不忙了请你吃饭,再见!”
赵军江说道。
车子缓缓驶过检查站,赵军江提着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sxbiquge/read/10/108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