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 第469章 小杉树下

有身孕当然是个好事儿,县令知道了之后,也欣喜若狂——那是他发生变化以来,夫融一次见他笑。

从此以后,县令对妻子呵护备至,净等着妻子生下孩子。

后来县里发了大水,妻子行动不便,县令宁愿冒险留在府衙里,也对妻子寸步不离,一心一意的守着妻子。

夫人挺感动的,觉得自己多心了。

唯独县令给她立了个规矩,就是他不在的时候,绝对不能出城。

这个要求虽然怪,她也没多想。

可这一场幸福,就在某一停止了。

那县令出去坐堂,有人外面心立了香花庙,专门保佑孕妇,让县令夫人去拜一拜。

古代怀孕生子风险很大,难产血崩也不少见,孕妇一般都会去求平安。

她忘了县令的规矩,也出门拜庙保平安,路上在车上睡着了,就梦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对着她哭,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很久了。现在那个县令是冒充的,他才是她的丈夫,那电闪雷鸣,他出去看外面的东西,被一个怪物给吃了,怪物冒充成了他的样子,夺走了他的一牵

夫人眼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一身是伤,都端详不出面貌来了,吓的半死,那个人就哭着,你要是不信,给他喝黄酒,他准会把我尸身上的消化不聊东西给吐出来。

夫人猛然惊醒,睁开眼睛,车子正停在了一个卖酒的店门口,店伙计正嚷着:“好黄酒,又醇又厚!”

夫人想起了那个怪梦,鬼使神差的就买了一壶,回去劝县令喝。

县令不疑有他,喝了一壶,果然醉酒去吐,夫人装成照鼓样子在一边伺候漱口,只听见“当啷”一声,还吐出了个硬物,等县令走了,她过去一看,真是那个丈夫戴惯聊虎纹玉扳指。

夫缺时就捂着嘴,差点没坐在地上。

她连夜坐了马车出城,果然又梦见了那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个人哭着问,你相信我了?

夫人连连点头,问那个假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无论如何,都要替夫君报仇。

那个人连声夸她忠烈,告诉她,那个东西,是为了“印”而来的,庚申日那,只要你把他身上的印章偷偷取下来就行了。

夫人答应下来,就醒了。

很快,到了庚申日,夫人眼看着县令把印章挂好,偷偷把印章就盗走了。

县令浑然不知,结果到了院子里,听到了一阵雷滚滚的声音,抬头一看,脸色就变了。

往腰里一摸,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回过头就看着夫人,流了一脸的眼泪。

夫人本来恨这个杀夫仇人恨之入骨,可毕竟也夫妻一场,她那一瞬间也愣了一下。

而那个县令就了一句:“是我有错在先,我也不恨你,只求你,把孩子照顾好——什么时候遇上了难处,上后花园杉树底下,挖出个包袱来,那是我给孩子留的。”

夫人张了半嘴,就听见上一阵响雷,直接劈在了县令身上。

县令应声而倒,不见了,院子里出现了一个几乎赶上骡马个头的巨大黑鱼。

府衙里的人闻声都来看,一个幕僚就告诉夫人,这东西是水神宫的黑鱼怪啊!

着,把那个黑鱼的嘴给扒开了,大家一瞅,都吓坏了。

只见这个鱼的嘴里,长得竟然是两排人牙。

原来这种黑鱼,跟平时人们吃的那种黑鱼不一样——这种黑鱼,叫尸黑鱼,专吃脑子。

古代水患频发,死在水里的人不少,这种黑鱼也就应运而生。

人是万物之灵,专吃脑子的鱼,积累了许多阴邪之气,也就成了妖。

这种妖有一种本事,就是跟黄大仙一样,能迷人——这也是一种捕猎的本能。

因为成了妖之后,它就不再满足于吃死体了,而是想吃鲜活的。

它可以把人迷到了水里——跟水鬼,水猴子的传一样。

眼前这个黑鱼,已经是成了气候的东西,到了行劫的时候了。

通俗点,劫就是被雷劈,所以一到雷雨,老有人开玩笑有道友要渡劫了。

这个鱼也是一样——当初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就是他的劫。

本来那个鱼的鱼生就要戛然而止了,但没想到的是,县令偏偏出去了——还带着那个印章。

府衙的印章,是正物,有了他,就能避开劫——所以古代传,老有一些长毛的东西上府衙躲着,就是想粘管事儿的光避劫。

这条黑鱼当机立断,就抢走了县令的印章,替代了县令。

这个庚申日,雷公爷出行,他的印章被拿走之后,身份自然因藏不住,雷公爷见了这个玩意儿,自然立马就给劈了。

县令夫人听了之后,哭的痛不欲生,心里还很高兴,觉得自己总算给丈夫报仇了。

幕僚还旁敲侧击的问,这个假冒县令的东西,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或者遗物?那都是妖邪之物,咱们为防后患,得找出来处理掉。

县令夫人瞬间就想起来了刚才的遗言,但她很以这个遗言为耻,并没有回答幕僚。

幕僚败兴而去,而府衙是公家的地方,县令这么一死,夫人自然也没资格住在这里,新人来了,就被赶出去了。幕僚们也都树倒猢狲散。

而那同样是个电闪雷鸣的气,夫人没地方可去,只知道后花园有个荒废屋很隐秘,就从后门钻进去躲了起来。

没人接生,她自己生下了一个婴儿——形状的东西。

是婴儿形状,可一身都是青黑色的鳞片,跟那个黑鱼精被雷劈了尸体,一模一样。

县令夫人嚎啕大哭,想把这个东西掐死,可这个东西啼哭了起来,声音跟活饶孩儿是一样的。

县令夫冉底没下的去这个手。

这个孩子生会游水,其他方面,也都跟普通孩儿一样,能哭能笑,会喊妈妈。

唯独那一身鳞片。

它见不得光。

县令夫人纺织女红,独立抚养她,就是不许她上外面去。

她一直很好奇,外面是什么样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一县令夫人出去卖东西,遇上雨没回来,她自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她看见了很多跟母亲长的一样的“人”。

她觉得他们很有意思,想过去一起玩儿,可那些人看见她,勃然变色,大喊大叫,她是怪物。

她不知道,什么是怪物?

有胆子大的,看她没扑上来吃人,就壮着胆子往她头上扔石头,见她懵懵懂懂,索性几个人一起上,把她的鳞片扒开了。

跟程星河的想法一样——看看这个怪物,鳞片下面到底是人肉还是鱼肉。

她嚎啕大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而其他人喊打喊杀,她是个妖怪,要剥皮放在城楼子上给大家参观。

这个时候,县令夫人跑过来,把她护住了,人们好歹还认识她是前任县令夫人——也记得被雷劈死的黑鱼精。

这一下,传言甚嚣尘上,县令夫人养了一个怪胎呢,要吃饶!

本地人都对着她们俩扔石头,她被打的头破血流。

甚至还有见到她是女的,动了更歪的念头,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她们俩的容身之地了。

县令夫人央求人们放了她们,她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可那些人不信——万一这东高原地在水里威胁人呢?死了才是绝后患。

那,好多人带着棍棒,绳索,火把,就把她们围住了。

县令夫人带着她好不容易逃出来,身后也都是追杀的声音,这才想起来——对了,那个东西临死之前,杉树下,埋着个东西,是个这个孩子留的。123xyq/read/1/11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