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内斗就算了。</p>
参与国策的制定这种事情，吕武无比深切的知道代表着什么。</p>
如果制定的国策最终执行，参与制定者必然扶摇直上。</p>
只是在春秋时代光有资历完全不够！</p>
现在看的是硬实力！</p>
吕武应邀去了郤氏府宅，亲身经历了郤氏一门三“卿”的耀武耀威。</p>
郤氏的一叔二侄并不是为了对来客耀武扬威。</p>
他们搞出很大的阵仗，为的是向自己的敌人示威。</p>
宴会结束后，吕武要走被郤至喊住。</p>
“你出兵北疆？”郤至在宴会上喝了不少的样子，看着有些醉醺醺，不等吕武回答，自顾自往下说：“我在‘随’地有兵一‘师’，你可调动。”</p>
吕武其实也喝了不少，只是还保持着清醒。</p>
什么时候老吕家与老郤家的交情好到这份上，能不付出代价用郤氏的私兵了？</p>
却听郤至继续往下说道：“若我有所需，你将如何？”</p>
是不是今天来参加郤氏的大宴，就等于选择站在郤氏这一边？</p>
很明显不是。</p>
郤至这是要让吕武站队。</p>
吕武抬手行礼，闷声问道：“温子欲杀何人？”</p>
“呃？”郤至打了个酒嗝，一阵“哈哈哈”的大笑，走进了拍了拍吕武的肩膀，沉声道：“善！”</p>
吕武心说：“只是问问，又没说要帮你杀。”</p>
郤氏现在是与栾氏斗得比较激烈，不过却是在正治层面，不是动用武力。</p>
到了“卿”这种地位高度，已经不是单纯杀死几个人就能击败对手，甚至不能轻易杀人。</p>
比如郤至让吕武去杀了栾书，哪怕吕武真的将栾书杀死，接下来也不会是栾氏直接瓦解，该是要面对栾氏疯狂的报复。</p>
所以了，真到了一定的身份地位，互相之间的斗争之下，除非是事先做好了认为万全的准备，否则不会向对方的领导人物下暗手的。</p>
吕武从郤氏府宅离开。</p>
回到在新田的家，他立刻让家臣做好离开新田的准备。</p>
“主，栾氏与郤氏之争……”葛存像是等了很久，见到吕武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以朝堂为棋盘？”</p>
现在当然有棋，是原始版的围棋。</p>
也就是说，现代的围棋是经过一再的改良才定型。</p>
吕武静静地看着葛存，等待下文。</p>
葛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如此，主大有可为。”</p>
大人物们不斗，怎么给其他人机会？</p>
要真的是上层人物和和睦睦，下面的人就该难受了。</p>
看一看上次赵氏主宗覆灭给多少人创造机会就会知道，一个庞大家族的倒下，哪怕肉全被大贵族吃了，中小贵族还是能够分到一些汤汤水水。</p>
再则，大贵族不争斗，也代表上层将会固化，没任何的空子给人去钻。</p>
吕武慢悠悠地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p>
葛存懵了，只顾着品味那一句话，连吕武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p>
那一句话出自《周易》，而《周易》在上古时代就已经有了。</p>
后世的《周易》是由周文王、孔子及弟子们的进一步完善。</p>
所以，吕武念出那么一句，不一定是上古版的《周易》内容。</p>
哪怕是上古版，以现在知识的传播率，葛存也不一定听过。</p>
吕武那句话就一个意思。</p>
别扯特么有的没的，自个儿好好努力经营和建设，没有足够实力的话，再好的机会出现了都承接不住。</p>
这个就好比如，天上掉下来金块，要是正好落在脑壳上，没一层防护的话，人被砸死的机率更大。</p>
在离开新田前，吕武按照惯例进行了一次大采购。</p>
老吕家每次来新田，肯定会携带来足够的财帛，离开时采购大批的粮食，再买上一批适龄的女奴。</p>
因为吕武每次都这样，在东市和西市有做买卖的贵族，他们得知吕武来了新田就一定会做好囤货的准备。</p>
而吕武很少令他们感到失望。</p>
老吕家每次都要采购粮食，众多贵族也就明确地知道一点，吕武缺粮，非常缺。</p>
其实老吕家并不是那么缺粮。</p>
吕武能从智氏和韩氏大批地买到粮食，不够还能找魏氏买。</p>
他只是习惯性地有机会就买粮食，尽可能地有一批粮食作为储备。</p>
老吕家在“阴”地已经开垦出九十多万亩的耕地，接收了魏氏在“吕”地的八十七万亩。</p>
现在一亩田的产出，要看是种什么农作物。</p>
种各种豆子一年能播种两季，一亩年出产四石到五石之间。</p>
要是麦和谷子的话，产量则是低一些，一年种一季，亩产出一石半左右。</p>
因为吕武在自己的封地规划了灌溉系统，实际上是能对产量有所增加，只是幅度并没有太过明显，也就是多收一两斗。</p>
另外，老吕家不是单纯搞农业，牧畜业在两年前也开始在弄。</p>
依靠无本买卖获得了数万只羊、几千头牛，两年下来羊的数量已经超过十万只，牛六千余头。</p>
马的话，尽管质量不怎么样，数量却也有个五千来匹。</p>
吕武一开始还想大肆养猪来着，后来放弃了。</p>
不是因为猪有多么难吃。</p>
早在商代时期，祖先就已经搞出了阉割技术，也开始在吃猪肉。</p>
现代的猪是经过一再改良，肉的质感才变得那么好。</p>
没有经过改良的猪肉可能会很难吃，但要看是在什么时候。</p>
能吃一口肉就是幸福的时代，嫌弃肉难吃就是矫情。</p>
主要原因是人都不够吃了，哪来多余的食物去养猪！</p>
来时没有携带太多的物资，走起来的速度比较快。</p>
回去时，多了两三百车的粮食，还有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物资，包括两百多新买的适龄女人，回家也就多花了七天的时间。</p>
归回封地，吕武立刻过问“吕”地边上郤氏封地的情况。</p>
“阴”地这边没有与郤氏比邻，邻居中实力最强大的是范氏，也即是“彘”地。</p>
因为士燮喜欢当个老好人，导致范氏现在看上去很萎靡。</p>
士匄（范匄）已经不止一次在一些小伙伴玩耍的场合，对家族的现状表示忧虑。</p>
对他们这些大贵族来说，只有处在下坡路的阶段，家族才难以有什么大动作，要不时不时应该有闹出什么动静。</p>
这个是要展现存在感。</p>
而存在感这种玩意，对大贵族真的太有必要性了。</p>
“主，仅在‘随’地郤氏便集结两‘师’。”成甲是宋彬的副手，也是吕武的家臣。他见吕武示意，继续往下说道：“臣并不以为意外。”</p>
吕武也没感到意外。</p>
栾氏和郤氏打不打的起来是一回事，要不要随时做好准备又是另外一回事。</p>
对大贵族来说，有备无患是必须进行的！</p>
不止栾氏和郤氏，有一家算一家在近阶段时间都很小心翼翼，就怕什么时候打起来，深怕自己没做准备就被一波流了。</p>
再则，边疆贵族在秋季集结武士已经是一种惯例，只是集结的武士数量或多或少而已。</p>
吕武本来是想带上部队去会合出征异族地盘的宋彬所部，想了一番还是决定待在封地。</p>
现阶段的北疆异族处在最衰弱的时间节点。</p>
老吕家出兵去扫荡，履行的是一个边疆贵族该尽的义务。</p>
由于大部分的异族部落都跑了，宋彬率部扫荡的大多数时间会是武装游行，逮住一些消息不畅敢过来的部落，等于是中了大奖。</p>
吕武不想出去的很大原因是郤至的一个要求。</p>
郤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让吕武扫荡异族，带上“随”地的一个“师”。</p>
平时怎么交流，释放的信号很模糊。</p>
栾氏和郤氏在斗，不代表其余的贵族就不能跟两家有所交流。</p>
一旦牵扯到军队方面，释放出来的信号就不一样了。</p>
所以说，智罃让智朔来吕武这边任“旅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p>
这个跟吕武先前去“新军”的意义也不一样。</p>
吕武去新军，是作为下属而去，等于上位者愿意给机会。</p>
智朔并不需要吕武提供上进的“渠道”，他自己有一个作为“卿”的爹。</p>
这样一来，智朔到吕武麾下，智商没问题都能能白智罃是在释放一种看好吕武的信号。</p>
老吕家的发展和建设有计划方案，不出问题为前提，哪怕是吕武都不能去做多余的指手画脚。</p>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时，统筹全局的人会有更多闲暇的时间。</p>
这一天，吕武来到霍太山查验关于果树的种植。</p>
关于果林建设这件事情，吕武是在两年前有过计划，将事情交代下去，每一次都只是在家族例行会议上才关注一下。</p>
因为现在社会体系比较原始的关系，除了一些主要的农作物之外，像是果树并没有家族特地栽种。</p>
吕武搞果林为的是酿酒。</p>
他找来懂得酿酒的人一试，失败了几十次才搞出了果酒，只是喝着口感上非常苦涩。</p>
失败是成功的妈妈，一件事情通常就是历经了无数次的失败，只要成功一次就是胜利。</p>
即便暂时搞不出来口感极佳的果子酒，果林一旦有所产出对老吕家来说也是意义非凡。</p>
简单的说，别家没有的东西自家有，就是增加了一种资产。</p>
老吕家想要用更快的速度追上那些大家族，循规蹈矩的速度太慢太慢，只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大，吕武都愿意去进行尝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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