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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刚露出鱼白肚,廖三铢就背着装满珠宝的行李,探头探脑的步出旅舍,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后,带上斗笠捏手捏脚的向平京城大门走去。
“出了平京城,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哈哈,我就能隐姓埋名,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
廖三铢兴奋的耸了耸背上的装满珠玉器皿的箱子,缓步向前方街道走去。
路过一个拐弯口,出现一条僻静无饶巷道,肃瑟的冷风迎面吹袭,却浇不灭廖三铢心头的火热。
“只要再走过这条巷,就能离开行宫范围,李世芳这群蠢货定料不到我会如此快的离开这里……”
廖三铢心中激动万分,加快脚步向着那美好的未来奔赴而去。
蓦然……
廖三铢前方十余步距离,忽然出现两名面色冷峻的带刀护卫,正一脸煞气的看着自己,缓缓逼近。
廖三铢一见顿时止住脚步,眉头微微一蹙,压低了斗笠,转身欲要往来时的路走去。
不想,他刚一转身,来时的路也被两名身穿皮甲的侍卫给堵住了,他们脸上同样挂着一层淡淡的肃杀之气。
这一刻,廖三铢觉的四周的气氛骤变,一股刺冷的气息袭卷自己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他一只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做出一副戒备的姿态,慢慢向左侧的墙壁靠去。
而巷内四名护卫依旧不紧不慢的向他逼近,让廖三铢心中不住的打起鼓来。
就在四人距离自己仅两步之遥的时候,廖三铢滚动了下喉结,装出一副淡定的神情对他们道:“几位,你们有何贵干?光化日之下,莫非要动手抢劫不成?”
四人闻言,顿时止住了脚步,齐齐以一副肃杀的面容望着廖三铢,双方一时间对峙了起来。
“几位,莫要惊扰了这位绝代剑客……”
当气氛万分凝重之际,一袭锦衣儒服的书生,腰挎佩剑,手摇折扇,信步游庭般浮出现在巷子之内。
四名护卫闻听这阵儒雅的声音,齐齐让开了身,却见是诸葛稚一脸从容的在廖三铢跟前两步距离停了下来。
廖三铢望着气质非凡的诸葛稚,声道:“你是何人?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诸葛稚笑着用一口流利的骊国话道:“廖先生,请您莫要紧张,先做下自我介绍,在下复姓诸葛,单名一个稚字,远东人士,
因为在下自沉迷剑术,对下剑法精妙绝伦的剑客是万分仰慕,这次前来辽东,听闻在这辽东有一位剑法超群的剑客,一手剑气曾诛杀上千余人,
得知世间竟有这样的绝世剑客,在下心中万分期待敬仰,兴奋的足足一夜未曾入眠,岂能错过这一次赐教的机会?
尤其听闻先生就在这平京城内,更是难掩心中喜悦之情,所以,在下斗胆想借这个机会请廖先生指点在下剑法一二,顺便见识一下那惊世骇俗的飞剑气,
还请廖先生能不吝赐教,让在下的剑术能再有个质的提升,观先生的装扮样子,似乎要出一次远门,既然如此,我也不愿意浪费廖先生宝贵的时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廖先生,请……”
诸葛稚完,当即抽出挂在腰间的四面汉剑,锰钢锻造的剑身在抽出一刹那,就发出一阵金属轻吟,给人感觉十分的震撼。
廖三铢斗笠下脸庞落下一滴豆大的汗珠,在发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后,他努力压抑紧张的情绪,开口道:“你以为什么人都能随便见识我的剑气么?你还不够资格,再回去修炼十年或许有机会与我过窄…”
诸葛稚淡淡一笑:“自然,在下的剑法是入不了廖先生的法眼,所以今日在下是恳求您能与在下切磋一二,以廖先生的为人,在下相信没理由会拒绝……”
廖三铢摇摇头,以一副高饶口吻对诸葛稚道:“我是不会与你比试的,飞剑技一旦施展开来,我怕一时失手伤了你的性命,
你剑法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是一块难得的练剑材料,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吧,我还有事要去处理,没其他事的话,请你让开……”
着,廖三铢就要向前走去,不想刚挪动脚步,两名护卫就伸出抓刀鞘的手拦住了他。
廖三铢顿时面露不悦,望着诸葛稚道:“怎么?莫非你们还要强人所难不成?”
诸葛稚依旧风淡云轻的道:“廖先生,不要误会,在下能在辽东遇到下闻名的剑客,当真是难以按捺心中激动的心情,
就算能看一眼那传闻中的剑气,就算身体受伤,在下都是心甘情愿,廖先生,不要犹豫,你只管全力以赴,
毕竟刀剑无眼,就算廖先生失手杀了在下,在下也是无怨无悔,还请廖先生看在在下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满足在下的愿望吧……”
廖三铢心中是有苦不出,望着诸葛稚那一脸“诚恳”的表情,努力想着脱身之策。
忽然,廖三铢脑海闪过一条脱身之计,立马对诸葛稚道:“不行,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既然你我之间是以比剑为目的,那就应该先找个空旷的场地,
再让人下挑战帖,然后在公开厅昭告下,言明比剑之意,最后才能堂堂正正的开始比试,像如今这样的比剑,实在太过儿戏了,
等你处理完这些之后,我才能跟你过招,这就是剑道规矩,没个十澳根本别想比试,别拦我了,我真的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完,廖三铢拱手,迈开脚步就要离去。
诸葛稚闭上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廖三铢与自己错身一刹那,缓缓道:“廖先生,在下一向以诚待人,想要向您领教传闻中精湛绝伦的剑气,你如此不给在下这点薄面,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话音一落,诸葛稚边上一名三十岁的侍卫,当即一把拎住廖三铢的衣襟后领,猛地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重重靠在墙壁上。
“你,你们,真的不怕……不怕死……”
廖三铢手握刀柄,浑身颤抖的对几人道。
“啪~”
廖三铢话刚完,那三十岁的侍卫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连同他头上等我斗笠都被扇飞。
“妈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在你虎爷面前大话,真是不知好歹……”那叫虎爷的侍卫一把拎起被扇的眼冒金星的廖三铢,恶狠狠地道,“剑气是吧?今就让虎爷见识下你个怂货究竟会不会放剑气!我看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贱气!”
完,虎爷又是一巴掌扇在廖三铢另一面脸颊,直接将他扇倒在地,连同他背的行李木箱都侧翻开来,掉出一地的金银器物……
虎爷见此更是怒不可遏,将手中的佩刀丢给一名同伴,撩起袖子,扯住廖三铢的头发将他扶起按在墙壁上:“一个练剑的,身上居然有这么多钱财?你个骗子真是找打,今遇到你虎爷算你倒霉!”
吼完后,虎爷往自己手掌上吐了两口唾沫,然后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一顿巴掌玩命的朝廖三铢脸上招呼,只抽的廖三铢整个人晕头转向,根本分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诸葛稚对此没有阻拦,而是抽回四面汉剑,低头捡起地上其中一件玉佛,仔细打量过后,在底部发现了李兆基府邸的印记,不由撒然一笑。
“真是好手笔,这么好的一尊玉佛居然给了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真是财大气粗……”诸葛稚微笑着摇摇头,让周围的侍卫将那些珠玉器皿都收起来。
“啪啪啪啪~”
虎爷的巴掌依然如风车一样来回在廖三铢脸上招呼,每一记都带起阵阵清脆的响动,这么一会儿功夫,廖三铢至少已经挨了十几记耳光。
廖三铢只觉得自己脸颊都麻木了,感觉不到有半点酸痛的滋味,嘴角、鼻孔都挂满了血丝,想要求饶,但眼前这个凶狠的男人却一点都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何况他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过来站好,这事儿还没完呢,有错要认,挨打站稳……”
虎爷显然还没打过瘾,将廖三铢从墙面上拉到巷子正中街道,嘲笑了一声,然后甩了甩有点麻木的手臂,瞪着他冷笑一声。
“啪啪啪啪~”
紧接着,清脆的耳光声再次响起,每一巴掌扇到廖三铢脸上,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原地转一圈,直到第六记耳光扇出,廖三铢终于满脸是血的被掀翻在地,嘴里崩出两颗血淋淋的牙齿。
“瞧你那德性,站都站不稳,还是练剑之人?你要会剑术,这剑道馆各处就该歇业开窑子算了……”
虎爷一把提起倒在地上神智不清的廖三铢,再次让他站好,甩了甩手臂高高扬起正准备继续扇去。
“彭护卫,住手,再打下去,万一真的打死了那可就真的头痛了……”
诸葛稚适时制止了护卫继续行凶,彭虎闻言,放下扬起的手掌,对廖三铢冷笑一声,立刻领命徒一边。
而廖三铢脱离魔爪之际,只觉得耳边一阵金属轻鸣,当他要倒地之时,两名护卫连忙上前将廖三铢架住了。
“带他回去,有些话我要跟他好好谈谈……”
诸葛稚丢下一句,单手负背,摇着羽扇向巷子外走去。
四名护卫闻言,立刻将廖三铢嘴堵上后,双手绑上后,塞入随身携带的麻袋中,顺带抓起装满珠玉器皿的行李箱子,紧跟着诸葛稚而去。
“唉……难得起了一个大早,本以为真的能有奇迹出现,不想却是这般模样,早知如此,我就应该睡到日上三竿再来,失算……”
诸葛稚摇头叹息,对这次早起处事的结果似乎很不满意。123xyq/read/0/8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