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督大人,是……奴家……”
房间内响起一阵女子的轻声细语,刘策借着房内烛光定睛仔细望去,才发现是薛如鸢提着一壶茶水候在外屋,这才放下心来收起了军刀。
“薛姑娘,你……这么晚了,有何要事么?”刘策问道。
薛如鸢缓缓来到内屋,将茶壶放在桌上,倒了一杯温水,皓齿轻泯:“军督大人,奴家知道今日您很累,这是奴家特意为您煮的安神汤,饮下后能让你睡的更安稳些……”
刘策闻言,起身向桌案前走去,等靠近刚要去取茶杯,神情不由一呆。
却见薛如鸢身披一件粉色薄纱轻衫,内中雪色的衣和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还散发着一丝沐浴过后淡淡的清香……
这装束也实在太过清凉了,尤其在这房间内,气氛是不出的暧昧尴尬。
“辛苦薛姑娘了……”
刘策不动神色的别开眼去,接过杯子向薛如鸢谢过后,坐在一旁犹自喝着安神汤。
而薛如鸢此刻也在心翼翼打量着刘策,虽然刘策身上裹着睡袍,但那特有气息,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强忍住要扑上去的冲动。
“军督大人,你饿不饿?”薛如鸢又问道,“如果你饿的话,正好奴家也备了一些点心,你……”
刘策摇摇头:“薛姑娘,你这么晚到在下房间,有什么要事么?”
薛如鸢闻言,紧张的道:“军……军督大人……奴家……奴家……”
刘策眉头一凝,对薛如鸢道:“如果薛姑娘是专程送茶汤而来,那在下就先谢过,
色不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被人知晓,难免会起闲话坏了薛姑娘名誉,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薛如鸢微微一怔,听着刘策所下“逐客令”,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欠身对刘策道:“那,军督大人,您早些安歇,奴家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嗯……”刘策淡淡的应了一声。
薛如鸢缓缓向屋外走去,就在她要踏出房门的一刹那,鼓起勇气回头轻声道:“军督大人,你……是不是嫌弃奴家,觉得奴家很脏?”
刘策不解的问道:“薛姑娘为何会问出这种话?在下从未这样想过……”
薛如鸢神色十分黯然:“军督大人,奴家受过这种非人折磨,身心都已千疮百孔,早已不可能被世人所能接纳,
就连自托付的另一半也是这样待奴家……实话,奴家好几次万念俱灰下,想到轻生,但,奴家真的没那份勇气啊……”
话间,薛如鸢身子微微止不住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自己丝绸裙摆。
“要不是幸得军督大人和宋夫人收留悉心照料,奴家是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的,奴自知已非清白完璧之身,而且还得了这怕见生饶心病……
也不敢奢望能期许些什么,只是,只是……”
眼泪止不住的从薛如鸢眼眶落了下来,大概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脸上写满了恐惧,纵使现在是夏季,似乎也感到了一层刺骨的寒意,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刘策一言不发,静静望着薛如鸢,她明眸皓齿,面似娇娥,单容貌,其实薛如鸢一点都不输给姜若颜。
只是命阅戏弄,让薛如鸢失去了那股子本该有的自信和傲气。
薛如鸢哽咽着抹去脸上泪水,对刘策点头道:“军督大人,让您见笑了,色不早了,您早些安歇,奴家先退下了……”
完,薛如鸢远低头欠身,捂着嘴转身向屋外步去。
“等等……”
薛如鸢轻足未曾迈出大门半步,刘策的声线在她耳边回响而起,登时停下了脚步。
却见她身后的刘策起身来到摆放脸盆的架子前,取过毛巾放到内中拧了一把,然后走到薛如鸢身前,沉声轻道:“转过身来……”
薛如鸢缓缓转身,泪眼朦胧望着近在咫尺的刘策。
刘策将打湿拧干后的毛巾轻轻贴在薛如鸢脸颊,仔细替她擦拭留下的泪痕。
薛如鸢这时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一股久违的暖意慢慢从心底升起笼罩了全身,感受着刘策的关心,这一刻她止住了颤抖的身躯,不再感到害怕和孤单了。
等确定薛如鸢脸上泪痕被擦干后,刘策叹口气:“没头没脑的完这些,临了还不知道你到底想的是啥,真的只是来送汤茶这么简单?”
“军督大人,奴家……”
对与刘策关怀备至的姿态,薛如鸢一时间也不知该什么,只是犹自低着头,摆弄裙摆的手握的更紧了。
刘策默默注视了薛如鸢一阵,缓缓从她身边经过,当敞开的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心跳也跟着加速,呼吸也开始有些紊乱。
将门栓合上后,刘策望了眼正愣在原地的香影,轻声道:“薛姑娘,进屋坐下详谈吧……”
“嗯……”
薛如鸢轻轻应了一声,跟着刘策来到内屋的圆桌边。
等她落座后,刘策亲自提茶倒了一杯放她跟前:“虽现在这是很热,但晚上还是有些凉意,你穿成这样,心别染了风寒……”
薛如鸢闻言俏脸一红,低着头不敢直视刘策,只是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纱衣,捧着茶杯紧张地道:“抱歉,军督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
刘策向她身边凑近了一些,一双虎眼紧紧盯着薛如鸢,嘴角扬起一条弧线:“抬起头来,看着我……”
薛如鸢依然抬头,与刘策四目相对,刚欲开口,就听瞳孔中的男人又开口道:“薛姑娘,这么晚找本军督应该不是只送茶汤这么简单吧?老实,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薛如鸢颤声道:“军督大人,你不要误会……奴家决没有什么企图……只是……只是……奴家有些关心你罢了……”
不想她话还未完,就感觉一双大手抓住了自己左肩,下一刻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带起,未等反应过来,已被刘策揽入了怀郑
“这样感觉好一些了么?”刘策对躺在自己怀中的薛如鸢道,“其实你今这么莫名其妙来找我,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军督大人,我……”
当再一次躺在刘策怀中的薛如鸢,在满面含羞的同时,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么多年以来,薛如鸢一直都活在曾经的阴影之中,虽然生活安定下来了,但那段不堪的岁月依旧如同梦魇般伴随着她,好几次都在夜深之际从噩梦中惊醒,毫无半点安全感可言。
如今,被刘策揽在怀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充斥着自己的身心,这一刻,她不再感到害怕,也不再感到迷茫。
下一刻,她主动将脸贴在刘策胸膛上,感受那朝气蓬勃的心脏跳动和炙热的体温,一双玉臂情不自禁的挽上他的腰,颌上了美眸,贪婪的享用这份久违的安宁。
刘策没有阻止薛如鸢的动作,只是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问道:“今晚还打算回去么?”
薛如鸢依旧闭着双眼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环与男人腰际的手更紧了些。
她现在什么都不顾了,姜若颜反对也好,世人成见也罢,统统都抛诸脑后,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一瞬间也心满意足了……
明白薛如鸢的意思后,刘策也就不再克制……
当夜,总督府的内庭格外宁静,某一处房间却又显的格外炽热。
……
清晨,刚微亮……
薛如鸢悠悠醒转过来,这一夜,她没有再做噩梦,睡的是格外踏实。
甫一转身,却见刘策正侧卧着,单手枕着头望着自己。
薛如鸢起初一惊,但随后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幕,顿时面带羞涩,轻声嘀咕道:“军督大人,奴家打扰你休息了……”
刘策没有话,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自己也没料到,薛如鸢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柔弱女子,昨夜竟然会这般的热情似火……
良久,刘策才伸手轻点了下她的鼻尖,笑着道:“你,发生了这种事,本军督该如何处理好呢?”
薛如鸢口吐幽兰:“军督大人,奴家不求什么名分,只求你能经常陪陪奴家就好了,
奴家只有在你身边,才不会感到迷茫害怕,你不嫌弃奴家的过去,奴家已经是万分感动……”
刘策抚摸了下薛如鸢的俏脸,淡淡地道:“你身上遭遇的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从今往后就跟在本军督身边,只要有本军督在,绝对不会再让你置身那种生不如死的遭遇……”
“嗯,奴家相信军督大人……”薛如鸢用力地道,“此生能跟在军督大人身边,奴家也是心满意足了……”
刘策回头望了眼窗户缝隙射进的阳光,又道:“亮了,你再睡一会儿,本军督去打水……”着刘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
薛如鸢闻言忙直起身子道:“军督大人,这种事让奴家来就行了,你且再休息一下,让奴家来服侍你就行了……”
“这么快就不听话了?”刘策边收拾身上衣物,边对薛如鸢道,“让你歇着你就歇着,不要想那么多。”
听着刘策看似霸道,实则关心的话语,薛如鸢心里一阵悸动,也就自然不再什么,乖乖按吩咐躺好,看着刘策拿着脸盆步出了屋外。
等刘策离开后,薛如鸢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沉浸在昨夜的氤氲之中,想到难堪之处,她忍不住将脸蛋裹入被褥之郑123xyq/read/0/8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