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警警报拉响后，商场里的照明还在供电，可是电梯和自动扶梯都已经停止运行了。</p>
被派上来察看情况的警察只能自己爬楼梯，而自动扶梯的梯阶比普通的楼梯要高很多，而且还是上端倾朝前面，下面斜朝后面的，上楼梯的时候比较容易绊到。</p>
自动扶梯看起来也很可怕，为了整体结构牢固，楼梯边缘有很多齿，像是专门破坏汽车轮胎的那种机器，磕到就是一排口子，绊倒了肯定会用手去撑地，手上拿的是枪，危险物品，好好握着已经成了本能，不会随便扔出去，于是就撞在了楼梯上。</p>
店员和顾客都离开了，火警警报是警察操作的，人走后就停了下来，购物中心，又很空旷，手枪撞在楼梯上，金属的碰撞声荡得很远。</p>
孙安虽然没有脚，但飘得高，离自动扶梯也比较近，看到了下面的警察，但曾志崎昭宇和“温彻斯特”没看到，同时转头看过去，再对视一眼。</p>
购物中心又恢复了平静，说话声中断，警察们也趴了下去，紧张的盯着自动扶梯出口，他们能听到上面的说话声，只是那些声音要么太诡异，要么太小，都听不清。</p>
“嘿嘿嘿嘿……”孙安笑起来，故意笑得很吓人，“你们的能力都是只针对个人的吧？现在来了一群，你们打算怎么办？”</p>
“警察而已。”温彻斯特也笑了笑，掏出一台对讲机。</p>
“快跑！退回去！”孙安立即转向自动扶梯，大声叫道。</p>
温彻斯特将对讲机嘴前，笑着低声说道：“中心，二楼与三楼之间的自动扶梯。”</p>
说完，他又把对讲机装回了大衣口袋里，那件大衣里面似乎有很多口袋，装状十字架，装着对水，装着对讲查，大概还有枪什么的。</p>
警察听到了这声大叫，却没听出来那是谁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对他们说的，只是站起身来，抬着枪，东张西望。</p>
无论退不退，都已经来不及了。</p>
商场三楼的某个地方喷出了火舌，非常专业的三发连射，“突突突、突突突”的声音回荡着，子弹无情的打破了楼层边缘的护栏玻璃，打进了那些警察的身体里。</p>
自动扶梯很窄，警察的数量不多，可仍显得有些拥挤，根本无处藏身，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所有警察都中枪倒下了。</p>
这才是孙安说的“混乱”，孤儿的数量少，能力威力有限，就算胡乱杀人数量也十分有限，可那些组织的绝大部分成员都是普通人，他们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有可以派出去的监视者，有大量编外成员居住在世界各地，一旦发现什么奇异的事情就立即报告本部。</p>
孙安刚才猜测“温彻斯特”可能是企业派来的，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更大了，维列斯是北俄的组织，邻国，需要顾忌的东西比较多，可是企业远在大洋那一边，根本不用顾忌什么，加上维列斯发布过通缉令，清济的混乱可能会被怪罪在伊里奇头上。</p>
不管怎么看，购物中心的枪声和倒下的警察，对企业来说都是有好处的。</p>
对孙安来说倒是没什么坏处，警方会更加重视他，那些警察他不认识，也就不会关心，可是他高兴不起来，人是梁琛派来的，那个太过正经的家伙可能会自责。</p>
不过要是全部警察都被杀死的话，梁琛应该就不会把责任揽下来了，毕竟他派不派人，警察都是要被杀的。</p>
“其他警察在一楼自动扶梯附近。”孙安回过转身来对温彻斯特说道。</p>
温彻斯特不知他在玩什么花样，听说警方已经被孙安收买了，杀死那些警察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这样的混乱越大越好，他掏出对讲机，又低声说道：“一楼，自动扶梯附近。”</p>
没一会，枪声又响了起来。</p>
孙安松了口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梁琛这样的中间人是不会有第二个了，有年纪、有威望的警察都当官去了，当上了官，一些人人就会忘记了在底层学到的东西，另一些人被很多东西绑住了手脚，做不了事，年轻的警察又难以服众，当官的不会在意他们的意见，换个人来，孙安反而会多很多麻烦。</p>
接下来就该收拾孙安了，被警察这么一搅和，孙安的反策计失败了，曾志崎昭宇又和“温彻斯特”站到了同一边，已经杀了警察，军队搞不好也会出现，他们没有信心和军队抗衡，都想尽快收工。</p>
“温彻斯特”又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直径约五厘米，雕琢精美的水晶骷髅头，放在地上轻轻一堆，骷髅头就滑进了圆阵里，接着他又拿出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扬手将自己的鲜血洒进圆阵里，其中一些落在了骷髅头上。</p>
“魔封波？不是电饭锅差评。”孙安已经猜到了温彻斯特想干什么，可惜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p>
“Ergo-draco-maledicte-et-omnis-legio-diabolica-adjuramus-te……”温彻斯特没有理会孙安，直接念起了《驱魔咒》的第二段。</p>
孙安立即感觉到水晶头骨里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要将他扯进去，他立即撑住圆阵无形的墙壁，与那股力量对抗着，可是超自然力量不是人力或鬼力可以抗衡的，那股吸力又越来越强，他开始往下滑，如果还有脚的话，脚大概已经被吸进去了。</p>
“再不动手，老子要骂娘了！”孙安拼命撑着，大叫了一声。</p>
他说的是中文，曾志崎昭宇和“温彻斯特”都听不懂，叫声也没能打断驱魔咒，可是下一刻，远处的一扇窗户突然迸裂，裂缝的中心点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小孔，接着水晶头骨突然爆炸，碎成了无数晶莹的碎片，劈头盖脸打在二人身上。</p>
二人都被吓了一跳，急忙抬手挡在脸前。</p>
可是手挡不住子弹，又一扇窗户迸裂，接着“温彻斯特”的脑袋往后一仰，人就跟着倒了下去。</p>
曾志崎昭宇立即伏下身子，躲到了一个柜台后面，睁大眼睛看着“温彻斯特”，那家伙已经死了，手臂上和额头上都有个圆孔，后脑勺没了，拍碎的大脑滩在脑袋周围，像是个天使光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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