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岁月 第720章 别打了,我说!(求月票)

丁目屯心中牵挂着手下刚刚抓到的两个新四军。

在此之前,他是决然没想到汪填海民生桥遇刺之事,竟然可能与新四军有关系的。

无他,那伙刺客的行事手段有着浓浓的军统风格,或者说,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军统那种不惜一切代价铲除目标的死士作风。

竟然是新四军?

虽然有些说不通,却似乎也不太难接受。

倘若真的是新四军,那么,程千帆在其中又以何种身份、扮演什么角色?

他看了楚铭宇一眼,想到这位楚秘书长所青睐的年轻后辈若是真的有问题,事涉汪先生遇刺之案,那可就有乐子瞧了。

丁目屯性情喜好享受这种他人皆醉,独我暗自清醒的感觉,竟也不着急离开,静下心来与楚铭宇品茗小谈。

也就在此时,刘霞敲门进来,送了两份文件。

丁目屯的目光在此女的腰臀处扫过,在刘霞离开后,他收回视线,正襟危坐。

“勒生兄,且看。”楚铭宇在翻看文件,似乎并未注意到丁目屯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轻笑一声,将文件递给了丁目屯。

此两份文件,一份是“临时”、“维新”两联合委员会拟定发表的一项声明。

该声明全文只有一句话:“中华国联合委员会,根据本会成立之使命,此时愿以全力协助汪填海先生成立中央。”

另外一份文件则是梁宏志的南京维新的单独声明。

该声明是以梁宏志为首等十名维新要员的名义发表的。

声明中谈了一通“同人等在水深火热之中,谋救焚拯溺之举……揭橥和平,用心綦苦”后。

最后表示:“吾人所翘首企足,旦夕彷徨,而未遽达此期望者,得汪先生挺身任之,中日永久之和平,不难实现。同人等本救国之初衷,声应气求,未敢稍后努力协进,以完成中国复兴之大业。”

“你怎么看他梁某人的这个声明?”楚铭宇指了指维新的那个拟定声明,问丁目屯。

“非常勉强。”丁目屯思索片刻,轻笑一声说道。

“是啊,非常勉强,勉强至极。”楚铭宇叹了口气,“他们应该也收到了汪先生的声明照会,面对汪先生之大义、海纳百川之胸怀,不得不说了这么一通话。”

“为何只有梁宏志方的声明,不见北平王克敏的单独声明?”丁目屯略一思索,忽而问道。

“是啊,为何不见他王某人的声明哩。”楚铭宇呷了一口茶,看似无意的,以淡淡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丁目屯面色也愈发凝重……

……

“这个小蔡,还真的没那么简单呢。”程千帆心中说道。

“有意思。”

他站在病房的窗边,从窗口向外看,便看到小蔡从医院正门左侧小门悄悄溜进来。

他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默默计算从门口到病房的脚程。

三分钟后,病房走廊里并没有传来小蔡的脚步声——

小蔡的布鞋鞋底,确切的说是右脚鞋子脚掌那里应是有一块胶皮补丁,走在走廊的木地板上会有种特殊的闷响。

会去哪里?

又会是哪一方的人?

程千帆心中思忖。

冈田俊彦和庞元鞠离开后,程千帆为了避免冈田俊彦就同意他从上海调人来宁之事‘变卦’,他当即便决定向上海去电。

因为有伤在身,不便离开医院病房,程千帆便写了电报底稿,委托临工小蔡帮他去电报厅发报。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小蔡并不像是面相上那般老实嘛。

……

“赵医生。”小蔡轻轻敲了敲值班医生办公室的房门。

“噢,是小蔡啊,有事?”赵国梁放下手中的手术记录讲义,推了推眼镜镜架,问道。

“是这样的,赵医生。”小蔡便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甲三零六病房的龚先生写了电报,托我去电报厅发报。”

说着,他将电报底稿以及电报发报回执递给赵国梁,“咱也不怎么识字,生怕弄错了,劳烦赵医生帮忙看一下有没有弄错。”

“是去头盔巷的电报厅?”赵国梁接过底稿和电报发报回执,随口问了句,“那个鱼胖子没有帮你检查?”

鱼胖子是头盔巷电报厅的电报员,负责收发电报工作。

“别提了,鱼胖子今天脾性不小,咱生怕多说一句话……”小蔡说道。

“哦哦,明白,明白。”赵国梁爽朗一笑,仔细看电报底稿以及发报回执。

……

从电报底稿和回执来看,这是两份电报。

其中一份是发给上海法租界中央区巡捕房处查缉班的皮特先生的。

赵国梁心中多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心说这应该是一名外籍警官。

而这份与皮特的电报中,又可细分为两部分。

其中前半部分是,请皮特先生多多费心,照看生意,另‘转告豪仔,令国豪偕李虎带数名护卫,来宁与我会合,相关手续劳烦你相助处理为要。

后半部分是,‘请豪仔去黄经理处取相关进出货文件,另转告太太,我人已在宁,一切平安,勿忧,另,来时带一盒珍珠白玉茶叶来,多日不曾饮,甚是想念’。

还有一份电报,是发给上海法租界白利南路九号达达商社的黄经理的,‘黄经理,我已与田先生谈好,急需人手来宁,请君帮忙疏通钟国豪等人来宁相关事宜。’

赵国梁仔细思索,此两份电报,似与平常电报差不多,并无异常之处:

这名龚先生似是与法租界那个法国籍警官有生意合作,中国人做生意找一个西洋人做靠山,这很正常。

这位龚先生受了枪伤,且先不说他是因何在何地挨了枪子,他一个上海人孤身在外,去电报要人来南京护卫这也正常;而那位黄经理,应该是其生意伙伴,这是有意从黄老板那边取一些货品,顺路带来南京。

至于说从太太处带一盒喝惯了的茶叶来宁,这也是寻常夫妻间的话语,并无不妥。

他又扫了一眼电报回执,确认一切无误。

赵国梁将电报底稿和电报回执递还与小蔡,“唔,没有错处,都对的。”

“那我就放心了。”小蔡高兴说道,他将电报底稿与电报回执收好,起身拍了拍,“不打扰赵医生了,我去病房了,龚先生应该等着急了。”

“去吧。”赵国梁摆摆手,同时又提醒了小蔡一句,“小心龚先生着急,说伱好半天才回来。”

“嗐。”小蔡笑了说道,“人有三急,这没得办法。”

赵国梁指了指小蔡的鼻子,笑骂道,“你个小子,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识字,非得说自己蒙童。”

小蔡嘿嘿一笑,急匆匆离开了。

……

汤炆烙吩咐手下继续拷问审讯庞元鞠,自己急匆匆的来到第二审讯室。

另外那个人明显身份要在庞元鞠之上,那人才是这两条鱼中分量最重的那一条。

他选择先审问庞元鞠,乃是本着由小及大的原则,先掰开小翘嘴鱼的嘴巴,再撕开大条鲶鱼的口,却是没想到童学咏那厮不讲武德,偷摸摸审了他抓的大鱼。

“可恶!”

“行为极度恶劣!”

“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挑衅!”

“用刑!加重!再加重!”

“收拾他!狠狠地收拾他!”

刚来到第二审讯室,汤炆烙便听到了童学咏那气急败坏、跳脚叫骂声。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此名男子是一根硬骨头,他童学咏并未能啃下来。

略一琢磨,也不觉得奇怪,此人极大可能是新四军军官,新四军的军官多是老资格红党,这样的人就如同那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岂是轻易撬开嘴巴的?

想到这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汤炆烙也是微微皱眉,这也意味着他想要撬开这个人的嘴巴,将会非常困难。

他心中不禁再度暗骂童学咏。

童学咏这厮抢夺审讯此人,这打乱了他心中谋划好的审讯步骤,真是坏事有余的家伙。

……

“童组长,你这不声不响的审我的人,这不讲究——”

嘶——

汤炆烙顺势看过去,整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才多咱会功夫,这个人已经被折磨成这样子了?

面孔肿胀的如同猪头,这是脸上至少挨了十几拳砂锅大的拳头吧。

然后上身是血肉模糊,这一看便知是用沾了盐水的倒毛刺皮鞭抽的。

还有那胸口的黢黑焦臭血腥,这是烙铁烙的。

地上是一滩腥臭,刺鼻,这显然是强行灌了辣椒水后引起的剧烈的呕吐反应,看样子这是胃都要吐出血来了。

还有那左右手各有两个手指的指甲已经被活生生拔掉了。

现在有那个叫艾恒的弟兄还在继续拔指甲。

拔掉一根指甲,这人就嗷呜一声,晕死过去了。

然后顺手一瓢盐水浇过去,整个人活生生疼醒转,再继续拔指甲,然后再昏死过去。

好你个童学咏,平时没看出来啊,一副见谁都笑呵呵的老实样子,你个笑面虎,够狠的啊!

汤炆烙哪里还能猜不出来,这定然是童学咏这厮为了与自己抢夺功劳,想要第一时间审出结果一上来就不顾一切的用了大刑:

他不禁又看了一眼,这一看,气极反笑,啧了一声,这可是糟了老命的罪了!

这童学咏是红党出身,这些红党投诚之伙,转头杀起红党,比他们这些人还要阴狠三分呐。

这是根本没有把这个新四军当人啊。

这也可说明,这个红党极度冥顽不灵,如此强度的酷刑连翻上,竟依然不开口。

不对啊。

汤炆烙眼眸一缩,皱眉不已,这正在受刑的家伙的嘴巴怎么用抹布堵住了呢?

……

“童组长,这是为何?”汤炆烙怒极,指着男子口中的抹布质问,“我要在主任面前告你一状。”

他气愤不已,“你这哪里是审讯,你这是在折磨为乐。”

他倒也不是怜悯红党新四军,只是以童学咏这种折磨方法,这人哪里经得起炮烙,最多两天就会被折磨死。

他恶狠狠的瞪了童学咏一眼,汤炆烙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童学咏当了红党叛徒后,红党对童学咏的家人亲友进行了制裁,以至于双方结下了最生死之大仇,以至于童学咏对红党竟如此仇恨。

“汤组长,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堵住这人的嘴巴?”童学咏冷冷说了句。

“为何?”汤炆烙也是冷笑“你这是折磨取乐。”

“这家伙不但不招供,还谎称自己是日本人。”童学咏指着刚刚被拔了一根指甲,现在已然昏死过去的受刑者说道。

“日本人?”汤炆烙愣住了,那边那个庞元鞠说自己是维新南京市警察局秘密警察,这边这个家伙说自己是日本人?

“册那娘,可不是嘛。”童学咏气的骂道,他压低声音,“是不是日本人,咱们还能认不出来。”

他指着受刑者,咬着牙骂道,“这人当着咱们的面,竟然还敢冒充太君,此等挑衅之举,简直是丧心病狂,胆大妄为!”

汤炆烙却是没工夫理会气愤不已的童学咏。

童学咏不知道那边那个说自己是警察局秘密警察,故而会坚定认为这个说自己是日本人的家伙是挑衅,但是,汤炆烙现在综合两边的情况,略一琢磨,不禁脸色变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摘下抹布。”汤炆烙指着受刑者口中的抹布说道。

艾恒看了一眼童学咏,他没有动。

汤炆烙嘴巴里骂骂咧咧,焦急的走上前,直接一把扯掉了受刑者口中的抹布,拍了拍对方的脸颊,依然是昏死中。

他没有丝毫犹豫,从盐水水缸里舀了一瓢盐水,直接冲着面颊泼了过去。

“啊啊啊啊!”冈田俊彦被巨大的痛感刺激神经,醒转过来,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的眼珠子怔怔地,无神,紧跟着嘴巴里连连说道,“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汤炆烙愣住了,因为此人惨叫后面说的话是日语,这种简单的日语他是懂得。

册那娘,这家伙真的是日本人?

他整个人都麻爪了。

“太君,您,您是哪部分的?”他几乎是下意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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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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