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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工人服的人,拿出了一块苫布,将这些兜子枪支全都盖上,这就算彻底完事了。便好似他说的那样,只要碰见需要停船检查的时候,只需要悄悄的把这些东西往水里一扔,那就从外面再也看不出来了。
众人复又走进了船舱当中,那个叫段老大的人,转头问道:“弄完了?”
工装服点头,说道:“嗯,准备好了,只要碰见检查的,瞬间就能够藏好。”
段老大说道:“好,你先开一会。”说罢,和工装服交换了位置,微笑着看向了范克勤等人,道:“各位兄弟叫什么我就不问了,做了什么生意,自然也不会提。但我看各位的样子,必然是干了一票买卖,段某钦佩之至啊。”说着双手抱拳一副江湖人的做派,朝着他们拱了拱手。
不过范克勤却在心里很满意,因为严格上讲,跑船的也属于江湖人士,因此他说的话,以及行为做派,那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
只瞧他从兜里摸出几个纸板,每个人给了一张,说道:“兄弟我现在的身份,就是在这条线上跑的,干的就是捎客拉客的活计,这是船票,五块钱一个人,远道是八块一个人,你们各位拿的就是五块一张的。万一有人真来检查,也好应对,把戏做足。”
范克勤笑着将船票收起来后,道:“段兄弟考虑的周到。”说着,将船票递给了华章。他们的设定就是小情人的关系,因此票放在一起那才是对的。
段老大见了也不追问,道:“各位稍等。”说着,他来到了船舱最前方,抱着两个挺大的油纸包走了回来,往旁边的座位上一放,道:“这天还没亮呢,肯定是没用过饭了,这是我带的烙饼子和咸菜,若是不嫌弃,诸位兄弟对付对付!等回了川地,我请各位吃几道最正宗的川味大菜。”
说着话,他走到了前面又拿过一个水壶放在了一旁,道:“这是开水,不过没有杯子了,诸位直接倒着喝就行。”
赵德彪直接打开油纸包,果然,里面是烙饼和萝卜皮的咸菜,首先让华章拿,然后自己也直接来了一张,便快速开始往嘴里塞。
华章先是提着水壶,偏着头喝了口水,见赵德彪的样子,笑道:“你不是说你不饿吗?”
赵德彪道:“嗯,我这是储存一下体能,还真不怎么饿。”说着再次吃了块烙饼。
见众人都开始吃喝,范克勤倒是没动,掏出一包英美烟草生产的海盗牌香烟,也就是渐渐很多民众叫它老刀香烟的那种。不过他买的是老刀牌中的高级货。递给了段老大一支,自己也点上,喷出一股烟雾后,问道:“段兄弟,一直都是跑船的吗?我看你刚刚驾船的手法,可是非常熟练了。”>
“哈哈。”段老大笑了笑,道:“兄弟高看了我了,原先我可不是跑船的,不过,倒是总坐船,天南海北的全国瞎跑,做些小生意。不过后来成了家,业反而是没立得住,也不能带着女人孩子一起跑吧。好在兄弟我还算是上过几年学堂,于是就谋个人正经的营生,虽然朝九晚五不得自由,但是下班后回家跟妻子孩子在一块也是挺好的。再后来,就干了这行。”
他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遍,没有说的详细的信息。看起来这也是一个谨慎,和保密意识很高的人。
说完之后,段老大问向了范克勤,道:“兄弟你呢?”
范克勤道:“咱们的规矩想必老兄是清楚的。我不像是你啊,在干了这行前就妻儿圆满,我至今还单着呢。等着吧,总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他们两个一聊,就聊了半个来小时。华章等人吃完了饭,开始坐在座位上闭目休息。范克勤把剩下的吃喝,留了一份饼子,剩下的还给人家,不过这个段老大表示不用,他们这次接到任务前,按照习惯,就买了不少吃的。都是烙饼这一类能够放的住的,是以还有呢。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抽了两根烟后,范克勤开始闭目养神。他一直没怎么睡觉,有时候睁开眼睛还看看船里船外的情况。
如此等天亮了后,船就来到了南通,并靠了岸。这是范克勤的意思,毕竟他们没带什么吃喝,而南通距离上海就比较远了,再加这艘船带的燃料很足,一口气开到南京都不成问题。只不过现在南京已经是伪政府和小日本的主场,能不多待就不多待,是以他们没有进入南京,而是在仪征县补充了一批燃料,直接不停船,过了南京。
至于上海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范克勤等人也没工夫打听,等回了重庆一切也就知晓。现在就是一门心思赶路也就是了。于是他们沿着马鞍山,芜湖、铜陵,池州,安庆一路行驶,到了丸江的时候往西南一路到达了武汉。
不过在武汉他们也没有停船,而是开过去一段,在沙湖附近的东江村补充了一下补给。之后那就不用小心翼翼的了,走岳阳,过荆州,然后是宜昌,一路加紧赶路,终于抵达了重庆,而且是在中午抵达的。
话说一道上虽然是水路,但也不是风平浪静,碰见了两次检查的,一次是在南京附近的水域,一次就是在武汉附近的水域,不过倒是很顺利,可以说是有惊无险。
在得到了停船检查的讯息时,一个人快速来到船尾,不等巡逻船靠近,把东西往江里一沉就算完事。范克勤他们的身份船票什么的都有,还没带着任何违禁品,自然就很容易过关。等检查人员走了之后,他们找个空挡,再将东西拖拽出来,依旧放在船尾也就是了。
靠岸之后,范克勤让白丰台去找辆车子还有几个大兜子回来,好把冲锋枪什么的装起来。等他走后,范克勤回头说道:“一会上岸,先把东西运回去,然后咱们出去吃一口饭你们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