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战两败。
当粘罕带着四五百个修为相对高一些、侥幸掏出龙门谷地的金将逃回到石邑镇南面金兵大营后。
斡离不看着再次被重创带伤的粘罕,沉寂了许久未曾开口。
这是怎么了?斡离不想不明白,曾经跟随太祖皇帝驰骋塞外、扫灭契丹,更曾在燕京之战灭辽逐宋的粘罕,素来都是大金国数一数二、智勇双全的无敌战将。
如今这是怎么了?居然先是被五千泾源军、五百个红巾军给打得万人只逃回不足八百人。这次更惨、整整五万大军最后居然只逃回来四五百人。
难道天神明谕的魔涨道消天机信息是错误的?难道汉人的大宋江山还没真正到了气数已尽之时?
如果是这样,继续押解宋室二帝和那些汴京贵胄们北上的决定是否还可行呢?要知道就在刚刚接到的硬探回报,东南方向的张所救子心切、已将其麾下头号战将王彦从河南调到了河北来,正朝着石邑镇这里一路冲杀过来。
而宗泽老贼,此刻也正带兵从元氏城出击、目标很明确,应该是要去夺下栾城。从而,与那支突然出现、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从河东翻越太行山出现在这里的河东战神刘行所率红巾军在这小镇一带形成三面夹击之势。
单单是一个红巾军,如今已经成为许多金军将士的噩梦。凡听闻红巾军到。很多金兵都不寒而栗、将领更多是心寒胆怯。
如此情况下,全军上下昔日的锐利士气已不复存在,若在加上宗泽五万、张所十余万一起来战。以现今这不足八万人马、即便再加上阇母等人那三十万人,能否还能够抵挡得住二十万宋军的攻击呢?
不行、不能冒险。皇叔的北归计划不能被破坏,那样大金国将重新陷入被动、甚至落入万劫不复的境界中。
念及此,斡离不终于打破了帅帐内持续了好久、死一样的沉寂。
他抬头看向粘罕,正色道:“粘罕,如今之计是确保皇叔的北归之计不被这些四面八方赶来的宋军破坏。我有个计谋,你是否愿意听?”
缓缓转头。双眼无光地盯着斡离不,粘罕道:”奇耻大辱尚在。败军之将何言勇。二太子有何计谋,尽管说出来便是。”
骄横之气不见了,粘罕恍若变成了一个被人彻底当头棒喝、打蔫了的落水狗一般这神色,让斡离不见之也是心生怜悯。
先是轻叹一声。斡离不旋即起身将嘴巴凑到粘罕的耳边,轻声地说出了他计谋……
……
金军二帅心生新轨迹,龙门峡上,刘行却在为金奴护住心脉、保住内丹不受伤势所害后,忽然体内一阵“噼里啪啦”地脆响后,阵阵白色雾气从奇经八脉射出。
“宗主、您怎的了……”
“元帅,您这是怎么了……”
眼见无数道真气从刘行奇经八脉中喷溅而出,萨守坚、杨沂中等人立即飞扑到刘行身旁。
口中也同时在发出惊问声、几个人双手疾动,各自运气全身功力、对准刘行各处血脉施展封穴之法。想要止住哪有如瀑布一般从刘行体内喷溅出的真气那溃散之势。
“没用的!”脸色苍白入雪,刘行挥手推开萨守坚和杨沂中后,苦苦一笑道:“我之前使用了有违天道、丧尽天良的奇毒去杀死金狗。如今这是天谴降临在折我功德、散我功力。”
“王天师不是说。您是天外飞仙、不受此间天道所制吗?”杨沂中闻言后,瞪着一双铜铃般地大眼睛说道。
又是苦笑一下,刘行道:“我是可以不受此间天道所制,可我从前的天地间也有天道在主宰呀!这天谴和我一样来自此间外的另一层天地,你们就无需再浪费功力、徒劳无功了。”
萨守坚一听这话,脸色灰暗下去、轻叹一声道:“先师曾言过天外有天。无论哪一层天地都自有天道在主宰。如此看来,宗主难道真的要难逃天谴、注定将要你功德折损过半、重新回到元婴中层的修为上去重新修炼吗?”
微微点头。刘行仰望天际、淡然一笑道:“折损了八十几年的功力而已,大不了我再多吃些神丹。只要天外来的那天谴不将小爷手上的神兵利器夺取,我还可以领着众兄弟去做完尚未完成之事。更何况三千神霄弟子赶来相助,我不怕不能杀光那些金狗、夺回我大宋二帝。”
“袁师弟!”
刘行此言才落,萨守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身后不愿处身着青色道袍的袁庭植轻唤了一声。
神霄派南方传功大护法袁庭植听唤,立即上前一步躬身道:“师兄有何吩咐?”
“你座下不是有个小弟子,据说拥有再造之能嘛?他可曾跟随你一起前来?”萨守坚望着袁庭植,问完之后放眼想他身后那群同样全是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们身上张望过去。
袁庭植听此问,马上答道:“回师兄,那刘守真正在峡谷南面的山上救治受伤的弟子和红巾军将士。”
“速速将他招来!”
萨守坚得知据传拥有再造之能那个神霄弟子在救他人,马上情急于色地对袁庭植道:“宗主是三军主帅,让他先来看看能否护住宗主的丹田、让宗主少损耗一些功力。”
袁庭植闻言也不多说,马上转身纵起、飞向山谷南面的山坡。
片刻后,当袁庭植在飞回来的时候,他一柄长剑上搭载了另外一个年约十六七岁、长得异常白净端庄的童子。
二人一落到龙门峡上,那童子立即上前跪拜在萨守坚脚下,朗声道:“神霄派南方传功护法座下三代弟子刘守真,参见掌教真人、参见宗主。”
“刘守真,我听闻你曾为本派一位弟子重塑根骨、再造元神,可有此事?”也不寒暄太多,萨守坚上前一步拉起刘守真后直入主题地问了一句。
轻轻点头,刘守真道:“禀掌教真人,弟子确实曾为一位师兄重塑根骨。不过那不是弟子一人之功,乃是暗中有神人相助。”
“什么?神人?”听到这话,萨守坚面色一凛追问道:“何方神人,你可能马上寻到他?”
刘守真摇了摇头,声音中略显无奈地说道:“那神人在帮弟子为那位师兄重塑根骨之时都未曾现身与弟子一见,弟子只是耳中一直有其传音相助。神人离开之时也曾有言给弟子,说是若非他来、绝无可寻他的机缘。”
“那他传授给你的重塑根骨之法,你可曾记得?”萨守坚又问一句,脸上的凛然之色迅速变成看苦恼神色。
神人、非仙非魔、非妖非鬼,散游神的统称。即便是修为再高的修行者,若无机缘也难以见到神或仙人。这道理萨守坚知道,所以他此刻在问话的时候,心底里是苦恼万分。
刘守真显然也从萨守坚口中听出了他的苦恼之意,颔首道:“掌教真人无需苦恼,弟子幸不辱师门,已记下那神人所传授的重塑之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除金针通穴封脉外,若无重塑需用的九转金莲、五方灵谷和菩提舍利,弟子最多也只能为宗主护住经脉使其真气不继续外泄,而无法停止宗主德业损去。且一旦宗主施法,弟子所封经脉便会被宗主自行冲开、从而重新功力泄溃。”
“你说的那个神人,应该是金针医圣皇甫谧吧?”
就在萨守坚与刘守真对话时,刘行缓缓坐正身姿。听完二人这些对话后,突然开口遥遥地对刘守真发问。
刘守真闻言,再躬身、对着刘行一礼道:“禀宗主,那神人到底何人弟子不知。但后来弟子曾遍寻古书、广查医典,猜测确实该是金针医圣才有那本事让弟子帮助同门以金针之法重塑根骨。”
淡淡笑了笑,面无血色的刘行笑容有些凄惨。
笑着的时候,刘行道:“别想了,皇甫谧如今已经自行重塑三花、飞升仙界。这应该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是从柏户真人那儿听来的。现在别说是寻他来救我,就算是你说那三种天灵地宝,我等都无处去寻。所以呀,别徒劳、我还是继续拿我的神丹狂嗨吧!”
“狂嗨……”
萨守坚、刘守真连同站在周围的袁庭植、杨沂中等人全都被刘行这奇怪的言辞给弄得瞬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其意而恍惚。
意识到自己将后世里的舶来词又说漏了出来,刘行急忙转移话题道:“我有元婴修为,加上仙家的神兵利器在领军作战还不成问题。现在的关键是接下去我军该如何继续打击金狗,最终实现夺回二帝的夙愿。各位,有何见解,不如一起说讲出来、大家商议一番。”
事分轻重缓急,既然刘行如此说了,神霄派五大护法、杨沂中等红巾军将士立即不再去想如何帮助刘行保住功力和修为,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纷纷说出他们对接下去对战金兵、夺取二帝的想法来。(未完待续)sxbiquge/read/28/284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