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爆响。
金锋的大包砸在一张空着的桌子上。
当即现场所有人的心全都跳出了胸膛。
砰!
宇航员保温杯砸在桌上,众人早已跳出胸膛的心咚的下上升了半截到达了食道。
浜!
一声钢响!
只见着金锋扯掉自己的假腿又砸在桌上!
这瞬间,所有人的心立马冲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一个个面色骇然恐惧,一个个牙关打颤,一个个就跟老鼠见了过山风一般簌簌发抖。
忒!
一声脆响!
所有老货们的身子骨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
金锋点燃了香烟,火机摆在烟盒上。
一声声来自寒冰地狱的声音接连响起,现场每一个老货只感觉掉进了零下五十度的北极冰坑,三魂七魄都离体飞出,只剩下了半条命。
年轻漂亮的服务员过来,熟练的拧开了杯子为金锋的茶杯续上水,整个过程映入所有人的眼中,就像是度日如年一般漫长。
两百多只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金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汤,深吸一口烟,再看着金锋吐出的那一朵凝聚在空中久久不散的骷髅头,只感觉一阵阵的尿意不住的狂涌上头。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金锋靠着椅子昂着脑袋轻淡冷冷的说道:“社科科学两院给我发了通知,让我来参加今年的文保会议。”
“我,迟到了。”
金锋说出这话来的时候,现场每个人只有一个感受。
耳膜作聋!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个老货就跟那蜡像馆里的人偶一般,尽皆石化。
狂风魔鬼般的呼啸在大殿里肆虐咆哮,现场的人虽然冷得发抖,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黄冠养这才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朗声说道:“金院士迟到,按照规定罚款两百。自己打到对公账户上去。”
顿了顿,黄冠养坐了下来,拉紧围巾咽了两口口水,嘶哑的说道:“下面继续开会!”
“大会第一项决议议程。本年度十大考古发现共有三十五个项目入选,第一……”
“天辽省甲午海战水下考古。”
说来也奇怪,有了金锋在了,大会第一个决议顺利的念完,径自没有人打岔。
要知道,从早上九点开始到现在下午四点,大会都还停留在这第一个议程上。
“经过大会组委会投票,现将本年度十大考古发现公布于下。”
“第一,天辽省甲午海战水下考古。”
“第二,古都安航天基地五代十国时期的大型墓葬群。”
这一回,黄冠养再一次的如愿念完。现场愣是鸦雀无声。
刚才一直喋喋不休叫嚣着的天贵省文保头子老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当口,聂建嘶哑的说道:“这次评选有些细节跟往年不一样,最大程度上弥补了以往评选的弊端。”
“我知道大家对评选有些看法和意见。这是可以理解的。谁有什么觉得还需要改进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聂建的话说完,下面的人愣是每一个说话,跟刚才比起来,完全就是天若云泥。
现场的几个女服务员和记录员们看见这一幕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话刚落音的当口,天贵省的老程立马站起来高高举起手大声叫道:“我支持总局的决定!”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话出来,全场一帮子人齐齐扭头偏首凝望老程,脸上的鄙视和冷笑尽显无疑。
老程却是跟个没事人似的满堆微笑,冲着远处的金锋不住的谄媚的笑着。
这一下,现场的人更加的鄙视了。
这还是刚才跳得最欢实的老程吗?
一见到神眼金,就他妈跟耗子见到了过山风,连他妈脊梁骨都断了。
哼!
斯文败类!
节操何在!
这时候,彩云南的刀老二忽然间回头冲着服务员大声叫道:“赶紧关门啊。你们想把我们冷死吗?”
站在门口的小曹低低说道:“刀领导,金院士说他心头烦躁。叫不要关门。”
当即之下,刀老二便自变成了哑巴。忽然间,刀老二呵呵的堆起满堆谄媚得发指的笑容,温柔细语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早说啊,你早说不就完了。”
这回,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狂风劲吹没一会就就将大殿带进了冰天雪地的室外。一帮子老货裹紧了衣服勒紧了围巾,冷得牙关都在打颤,可愣是不敢冒一句杂言,飙一个字的怨言。
从早上就拖延到现在的大会顺利继续的开下去。一项又一项的议程飞速快速通过,直追失去的宝贵时间。
转眼间,重头戏就来了。
几十个地方大佬们开始做今年的年终总结报告。一个个刚才还嚣张得不要不要的老货们在这时候紧张得就跟刚刚参加工作的小嫩娃,声音打颤,身子发抖。
一半是冰冷的寒风,一半则是来自心底的寒冷。
金锋进来只说了三句话,剩下的时间就是喝茶抽烟一言不发。
但,有他在,现场老货们全部皈依伏法。
刚才叫得最厉害的什么资金什么帮助什么维修什么交流什么破七烂八的破事也神奇般的从每个老货嘴里消失不见。
从早上就耽搁到现在的会议奇迹般的超越了原定的进度。
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一帮牛逼得要上天的人就在冰冷的大殿中吹着冷风,冻成了死狗一般。
这种情形,像极了明清时候一帮子朝臣们挤在城门洞里开大会,几乎一模一样。
在未来一年新的工作部署安排结束以后,今年的会议也就到了末尾。
对全国各个地方的奖励和惩罚也随之出炉。
干得好的几个单位奖励不少,没得到也无话可说。不过,当处罚出来的时候,一帮子人脸上的就很不好看。
被点名的几个地方文保大佬羞愧的地低头,捂着脸,恨不得钻地缝。
有的大佬则站起来态度严肃的认着罚,诚惶诚恐的表示马上改进。有的则举起双手表示向黄冠养和聂建求饶。
“巴蜀在大佛涂装和石窟时刻涂装之上没有严格按照相关规定……罚款两百万。”
“蔡锐身为巴蜀文保负责人未能严格执行文保法……”
“给予处分……”
听到这话,蔡锐当即就跳了出来,愤慨万状的叫起了撞天屈。
起初的时候蔡包子还逐条逐条的辩解解释,越叫,那声音却是越低,越叫,声音也越小。
渐渐地,蔡包子径自发出嘶哑的声音,额头上的冷汗冒将出来。
叫到最后,蔡包子张大嘴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慢吞吞的坐下,一颗冰冷的心碎成了粉渣。
当聂建宣布散会的那一刻,零下二十几度的几乎就要冻僵的一帮老货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起身,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两百多只眼睛只注视着一个方向,那就是金锋所在的位置。
众目睽睽之下,金锋抬手将假肢装了上去,收起茶杯烟火,长身起立挎上大包,拎着手杖转身走人。
“忒挞!”
“忒挞!”
雷竹拐杖打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漫卷全场传遍空旷四野,传遍整个故宫的上空。
也,打在了每一个人的心窝。将每一个心窝子戳成了千疮百孔。
一帮老货如同一一个个的机械人木然转头朝着金锋行礼了注目礼。一直目送金锋远去,消失在视野,眼瞳中只留下金锋那削瘦如柴的孤单背影。
从金锋进来到金锋离开,自始至终,金锋只说了关于自己的三句话。除此之外,金锋一直在旁听。
从开始到结束,金锋没开口没发言没看任何人,就只是在那里形单影只的坐着。
只是这么一坐,所有人,所有的每一个人,神州几十个地方文保单位博物馆和考古所的大咖精英和顶级大师们全都变成了哑巴。
无论多嚣张多狂傲多凶狠,牛逼的要日天的所有人,统统全他妈装傻充愣变哑巴!123xyq/read/0/67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