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是真的怒了,他严斥了张贵妃。同时,内心又对曹皇后感到深深的内疚。
而张贵妃被降为美人,这与皇后差了好几个等级,将来她也可以死心,地后职位是与她无缘了。
张美人自己也知道,若不是赵祯护着她,此时的她早已被逐出京城,重则命都有可能给丢了。
杨怀敏他们之所以明目张胆,就是因为石小凡不在京城。早知道这败家子会这么快回来,打死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自从杨景宗和邓保吉他们被撤职,杨怀敏是惶惶不可终日。那个败家子说了,明日早朝他就能破案。
败家子的能力杨怀敏是深信不疑的,所以他现在内心有多慌乱,可想而知。
在自己的卧房,杨怀敏跪在地上,堂上供奉着一尊佛像。杨怀敏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正是临时抱佛脚,出事了才知道去拜佛。
他在心中渴望着,驸马爷千万别来。只要躲过了今晚,则逢凶化吉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
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杨怀敏惊恐的回过头,正是自己最惧怕的那位煞星。
一切无需多言,石小凡能到他这个死太监的住处,身边还带着这么多人。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了案件经过,来抓自己的了。
虽然不明白驸马爷是如何判案的,可杨怀敏畏惧石小凡之能,一看他来就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他瘫软在脚下的蒲团上,只是看着石小凡说了一句:“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
虽然这厮作恶多端,但有一条还不错。杨怀敏自知必死,并没有出卖张美人。他把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这正合石小凡心意。
狗腿子过去,把放弃了挣扎的杨怀敏轻松捆了起来。
石小凡笑了笑:“杨怀敏,不妨告诉你一一件事。”
杨怀敏一怔,缓缓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石小凡笑嘻嘻的看着他:“即便是没有这件案子,我原本也是想打算弄死你的。”
杨怀敏加倍的茫然:“为何,我没得罪过驸马爷 吧。”
石小凡点点头:“没错,你是没得罪老子。可是你残害忠良,卑鄙龌龊,你干过的事自己没忘了吧。”
杨怀敏一听大怒:“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颜秀四人是我指使的。可驸马爷说什么残害忠良,从何说起!”
“曹利用你还记得吧。”
杨怀敏浑身一震:“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死到临头还嘴硬,当年曹利用性子刚烈,为维护大宋江山,时时与刘太后作对。而你这个贼厮鸟为迎合刘太后,将曹利用贬黜,又害其全家。你没想到吧,曹利用的后人还在人世。”
当下石小凡把在破庙遇到曹利用的后人都跟杨怀敏说了,杨怀敏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石小凡又接着说道:“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让官家下诏,为曹氏一族平反。而且,我们还会重用曹利用的后人。至于你嘛,杨怀敏,老子会把你的事迹写成一本书,就叫《奸臣列传》。让南窑毕昇雕版刻印,在全国传唱你个王八蛋的斑斑劣迹。”
杀人不过头点地,石小凡这一招太损了。简直置杨怀敏与万劫不复,为他撰书《奸臣列传》,就算是死后也得遗臭万年。将来史书上不知道会对自己如何羞辱,万世不得翻身。
“你、石小凡,你不得好死!”杨怀敏终于挣扎怒骂起来。
石小凡却显得很是高兴:“老子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人。杨怀敏,我告诉你,你遇到老子那是你生不逢时,带走!”
第二日早朝,杨怀敏指使颜秀等人做乱,被处以极刑。同时,御史们联名弹劾王贽,污蔑皇后,其心可诛。
而枢密使夏竦,枢密使可是掌管全国军政大权的,位高权重,权利和宰相相当。
《宋史》记载“竦材术过人,然急于进取,喜交结,任术数,倾侧反复,世以为奸邪。”
何郯直接在朝堂上指着夏竦的鼻子,骂他是个奸邪小人。
夏竦大怒:“何郯!请注意你的言辞!”
旁边石小凡站了出来:“何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说夏竦是奸邪小人呢,他不是奸邪小人,他是奸邪小人里的王八蛋。”
众人都会知道这败家子嘴损且毒,石小凡这么一骂,丁度也站出来对赵祯说道:“陛下,夏竦为人奸猾,此人为结交杨怀敏狼狈为奸。丝毫不顾及陛下安危,且见风使舵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此等小人怎可再为官,请求陛下罢黜夏竦枢密使之职。”
这是个极其严重的事件,谋反刺杀,夏竦又是个位高权重的枢密使。最终赵祯答应,几天后将夏竦撤职,贬黜京城。
夏竦罢枢密使,改判河南府,到洛阳去任地方官去了。
杨景宗、杨怀敏、王贽、邓保吉、夏竦等人都被查办,自此这场深宫迷案被彻底了结了。
而幕后参与者张美人,因为赵祯的袒护,最终没有被追究到责任。
自始至终,曹皇后都一直保持低调。甚至朝中纷纷把矛头指向她的时候,她都没有为自己申辩一句。
这点是最让石小凡佩服的,这个皇后的气量宽广,非常人能及。而经此一事,赵祯也对这个皇后愈发敬重。
这些日子,赵祯一直留宿坤宁宫。曹皇后对于此事只字未提,其实她已经猜到是张美人在背后搞的鬼,可她没说过一句话。
大概这也是曹皇后的聪明之处,越是不说,赵祯越是内疚。
总算消停了一段日子,没事可做的石小凡回家休息了起来。赵嫕却把他叫过去,说是有件大事。
大事?石小凡有些挠头,公主还能有什么大事。
“小凡,这块玉佩哪里来的?”赵嫕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那块神秘的玉佩。
石小凡一愣:“哪里来的?”
“你和小梅去唐州的时候,蓁蓁从小梅枕头下发现的。小凡,这玉佩大有神奇之处,恐是不详。”
“为、为什么这么说?”石小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