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经打了吧,为了拿下中京,石小凡和狄青反复研究了数日。攻城的沙盘推演都经历了无数遍,对于狄青的战法,石小凡是倍感惊奇又是大为佩服。
石小凡也学到了很多战术,他有些后悔,如果早一些跟他讨教,或许在从西路军进攻的时候,宋军的伤亡或许小得多。
本想会是一场恶战,谁曾想到居然对方就这么轻易地投降了。
石小凡和狄青相视一笑,之前周密的准备都白费了。看起来,对方是怕了。
耶律重元派人来的,居然是是石小凡的老朋友,耶律齐宾。此人和萧也赖交好,石小凡在中京城的时候,由对方引荐过。二人喝过几次酒,石小凡对他的印象不错。
实际上,这些契丹人对待朋友都很热情,他们并没有什么心机。只有在对待敌人的时候,他们才会变得残忍。
耶律重元派此人来很明显,就是知道耶律齐宾和石小凡的关系。他故意挑出这样一个人,无非就是想谈判的时候多些筹码。
这倒是无可厚非,如果换成石小凡也会这么做,所以他显得很热情:“哈哈哈,我的老朋友耶律齐宾,许久不见你可还好啊。”
然而耶律齐宾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热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毕恭毕敬,他摘下帽子鞠了一躬:“南院大王,我代表皇太弟来向大王乞降。皇太弟素知大王待人宽厚,希望大王以中京成百姓为念,同意我等投降。”
以前他们是朋友,现在自己是阶下囚,他只能以卑微的身份来和谈。往日如昨,着实令人感叹。
石小凡也只好收起笑容,对他一拱手:“兄弟放心,我们大宋的政策一直都是对于降者宽恕。只要你们真心归顺,我保证对你们秋毫无犯。”
耶律齐宾似乎松了一口气:“大王,皇太弟派下官来,是想问问我们若是举城投降,将受到何种的待遇。”
“这个,”石小凡沉吟了一下:“至于何样的待遇,这个需要再行商榷。至少皇太弟的封号我们不会再保留,但对于耶律重元如何安置,这个要看他们对我们大宋的态度而定。”
“大王尽可放心,我们既已真心归降,绝不会再起叛心。皇太弟只求保住城中百官富贵,能继续享有在我们大辽待遇。皇太弟的卫队人数可由千人缩减到五百,俸禄但求还一往如前即可。”
“不行,这个没得谈。既然你们已经招降,就绝不可再有私人武装出现。耶律重元身边,可以有我们朝廷安置的护卫,但绝不能再有私人卫队。”石小凡拒绝。
耶律重元在大辽拥有很高的待遇,深得耶律宗真宠信。他拥有自己的私人卫队,皇龙卫,人数大概有三千人。
后来有臣子上书,说耶律重元在京城拥兵太重。大概是耶律宗真也觉得这个弟弟会有潜在的威胁,于是将他的卫队缩减到了一千人。
耶律重元要投降,还想拥有自己王府的私人武装。这对于石小凡来说,当然是绝不可能容忍的一件事。
耶律齐宾有些纠结,他抬起头说道:“大王明鉴,我们皇太弟养兵乃是处于自保。绝无再对抗大宋之心,且五百人并不多。这是皇太弟唯一的条件,还请大王允许。”
“老子说了,绝对不可能!他耶律重元既已经招降,还想妄图带兵。他想干什么,别说是他,就算是老子我在东京都不敢有自己的私人武装。我们大宋不是你们大辽,这事没得谈。他不是怕自身安全么,这个由我们大宋来办。我们可以给他的王府派出护卫,但人数绝不能超过二十人。”
既然投降了,耶律重元还想做回以前的逍遥日子。这怎么可能,想的倒是美事。大宋灭掉你们,是想灭掉你们这个耶律家的政权,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还想继续作威作福。
大宋统治下的辽土,无分汉人契丹人。此地的汉人和契丹人都享有同等的权利,不会再出现谁欺辱谁。汉人也好,契丹人也罢,都是依照大宋律。读书人无分种族,均可考取功名,然后做官。
这才是真正的民族大融合,大宋会带来先进的农业知识,会教会这些契丹人利用农业实现温饱。而契丹会教会大宋一些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如何的牧马放羊。
“南院大王,皇太弟免兵止戈,为的就是不想让无辜的百姓受牵连。五百卫队只是保护皇太弟的安全,且这些人都是一直跟随皇太弟的。只要驸马爷答应这个条件,我们皇太弟即可大开城门,恭迎南院大王进京。”
石小凡冷笑一声:“齐宾兄弟,你回去告诉耶律重元,老子不接受他的任何谈判条件。要么乖乖举城投降,我不会过分为难与他。要么,等老子大军攻破京城,他耶律重元就是老子的阶下囚。到那个时候,他就是反抗我大宋的罪人。”
耶律齐宾不敢再说。他了解这位南院大王的脾气。实际上石小凡已经在克制了,若不是来的是老熟人,他早就让狗腿子将对方轰将出去了。
这次谈判崩了,石小凡寸步不让,耶律重元最后的要求也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他暂时不想再和谈。中京城城门紧闭,看来是想迎战一下大宋了。
只是,城内的守军个个噤若寒蝉。宋军的战斗力被以讹传讹,成了神话一般。更重要的是,从辽军的一路溃败来看,这不像是在神化宋军。而是,宋军的战斗力确实是如此的强悍。
这就可怕了,石小凡和狄青都知道,不打痛耶律重元,怕他还不知大宋的厉害。
“驸马爷,末将明日带人去西门佯攻,先用巨炮轰一下,给他们个下马威。”狄青主动请战道。
没想到石小凡居然不答应:“不行,你不能做主攻。你是将帅,哪有将帅冲锋在前的。”
狄青打起仗来身先士卒,好处就是可以鼓舞将士们的士气。坏处也是显而易见,一个主帅不在指挥位置,带着手下去冲锋。一旦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