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微微一笑,不想再隐瞒她:“其实,咱们不用私奔,我一样能娶你的。因为,我能考中状元。”
赵嫕一惊,愕然的转过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他:“什么,你、你能考中状元?”
石小凡点点头:“对啊,你爹又没说什么状元。这文状元是没戏了, 我读书少自不是对手,让我考个秀才都没戏。可这武状元不一样了,我打架可是很厉害的。而且,我会射箭。”
激动之下,赵嫕这才发现:“你、你中了武秀才?”
石小凡哈哈一笑:“对啊,你才发现么。我在宝祥县,中了武秀才,明日我就去常安州参加州试。这次中了,我可就是武举了。”
这次倒吸一口凉气,石小凡确实是很厉害。跟着他进山的时候赵嫕就发现了,甚至于,赵嫕还想过,要跟着石小凡私奔。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在一起。父亲赵墨轩逼迫他,不中状元不能娶他女儿。实际上,就是在变相的拒绝。
在赵墨轩眼里,吊儿郎当的石小凡是没有出息的,他是不能带给女儿幸福的。所以,无论如何他得拒绝这门婚事。让这个小子,知难而退。
为此,赵嫕也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怎么办,眼看着她和石小凡的事要被棒打鸳鸯散了。
每每想起石小凡的音容笑貌,赵嫕心中总是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如果不能和小凡在一起,还不如死了。
越想越难过的赵嫕,终于暗下决心,要跟石小凡私奔。跟他逃走,天涯海角哪里都行。跟着他吃苦也不怕,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行。
依照赵嫕的想法,先跟石小凡私奔逃走。过几年等他们生儿育女,父亲赵墨轩的气也消了的时候,再带石小凡回来。
到时候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有了。赵墨轩再想着拆散他们,就已经绝无可能了。
谁知道,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居然中了个武秀才。还要去参加武举人,然后进京夺得武状元头衔。
本来,石小凡穿着的就是武秀才的衣服,谁知赵嫕悠悠的说道:“看到你的时候,我心中欢喜的要炸开了一般。我、 我没有注意你穿的是什么,原来你早已中了武秀才。虽然不如我爹爹,可、可终究是有了功名的。”
石小凡心中感动,这是多喜欢一个人,才会爱的如此轰轰烈烈。功名利禄与自己从来都是过眼云烟,石小凡从来也不觉得有钱有势有什么好。
但是,他能遇到赵嫕,能遇到为自己生死以之的曹小梅。这辈子,石小凡感觉太值了。
二人在天空中骑着巨雕,柔和的月光下,他们就如一对神仙眷侣一般。赵嫕是那样的幸福,她轻轻的靠在石小凡的怀里,但愿这一刻成为永恒。
不知道飞了多久,直到巨雕不满的“啾啾”鸣叫了几声,石小凡才带着赵嫕飞了回来。
他把赵嫕轻轻的送到窗口,然后对她微微一笑:“等我中了举人,我再回来找你。”
赵嫕满脸欣喜的点点头,幸福洋溢。石小凡不敢久待,骑着巨雕冲天而起。
漫天星光中,赵嫕看到自己的心上人骑着巨雕,穿过月亮展翅翱翔,似真似幻,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天亮的时候,赵嫕猛地醒过来。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急匆匆的下床来到窗外张望。
昨夜,石小凡来找自己。此时回想起来,更像是一场梦境。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赵嫕的思绪,外面,赵墨轩阴沉的声音响起:“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赶紧吃了早点,去学堂。”
赵嫕犹自在梦中一般,她愈发的不敢确定,昨夜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的存在。窗台上,自己踩过的脚印宛然,赵嫕对着墙上的铜镜,甜甜的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赵嫕非常的开心。而且,对父亲赵墨轩也不再甩脸色。这让赵墨轩很是欣慰,看样子,女儿是终于想通了。
毕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看着开心起了的女儿,赵墨轩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是,赵嫕似乎有些开心的过了头。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上学的时候,在学堂时不常的出神。回到家,吃完饭也是早早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
这让赵墨轩多多少少又有些担心,这女儿,不会是魔怔了吧。
大概过了七八日,赵嫕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她没有再满脸的兴奋,而是,时不常的眉头微皱,似乎满腹心事。
赵墨轩旁敲侧击的问过,女儿总是不理自己。问了几次,也只好作罢。
夜晚星光璀璨,赵嫕依旧是趴在窗口发呆。天上圆圆的满月已经变成了弯弯的月牙,赵嫕仰望星空,也不知道远在常安州的石小凡怎么样了。
武举人,那可是万里挑一的。他会不会遇到困难,大昌国那么大,中个武秀才已经很了不起了,若是他没有中举怎么办。他不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
窗下的院子里,一个黑影背负双手站在那里,他已经许久没有移动身子。只有,旁边的旺财时不常的摇摇尾巴。
那是赵墨轩,他猜不透女儿的心事。但也感觉出,女儿并不开心。难道说,女儿还在为那个臭小子相思。
天底下做父母的其实都一样,倒不是说赵墨轩多么自私。他只是,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好人家,而不是吊儿郎当的石小凡。
看了半响,赵墨轩暗自叹了口气,默默地回了屋子。而窗台上的赵嫕,丝毫没有发现父亲的存在。
已经深夜,赵嫕有些失落的离开了窗台。就在这时,地上斜照的月色下,闪过一道黑影。
赵嫕一惊,猛地奔到窗口。只见天空中,石小凡骑着巨雕兜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巨雕拍打着翅膀来到了赵嫕窗前。
石小凡,他换了衣服。不再是那身武秀才,而是,身着武举人的官服。
赵嫕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也就是说,石小凡中举了?
石小凡伸出手:“唉,我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了,就是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