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一下子就被噎到了。
墨书砚还不肯放过她,在她身侧的沙发坐下,半侧倚着身子看她。
“嗯?怎么不回答?”
江绾撇撇嘴,“顾西洲和我是朋友。”
“哦,所以在我心里,我和你不是朋友?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绾又是一噎,嘴硬道,“邻居关系。”
墨书砚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四两拨千斤,“你给邻居做蛋糕过生日?还送这么贵的领带?”
江绾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墨书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不说话了?”
江绾:“……”
她很想翻白眼,干脆起身,“我回去睡觉了。”
熟料,还没站起来,她的手腕就被墨书砚抓住了。
“不是说还不困?今天我过生日,陪我多聊聊天吧。”
江绾心口一颤,“聊什么?”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想要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但也不知怎的,墨书砚攥得并不紧,她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她脸颊有些红,小声嘀咕,“你聊天就聊天,先把我放开。”
墨书砚挑眉,到底是没有一直攥着,从善如流地放开了她。
紧接着,他长臂一伸,把她送他的礼物拿了过来。
看着盒子里的领带,他漆黑的眸子里亮着微光,冷不丁问,“怎么想起来给我送领带?”
江绾撇了撇嘴,“想到就送了,怎么,你不喜欢?”
墨书砚如实回答,“喜欢,但一想到你也送给过顾西洲领带,我心里就不舒服。”
他不提还好,一提江绾就有点来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还好意思说?那条领带本来应该……”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墨书砚却追问,“本来应该什么?”
江绾悻悻,“算了,没什么,管你舒不舒服,你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不要,还我好了。”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抢。
墨书砚反应很快,立马把胳膊抬高,不让她抢。
“谁说我不要了?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很喜欢。”
江绾不轻不重地哼了声,阴阳怪气,“这次怎么不说我眼光差了?”
墨书砚微微拧眉,“我什么时候说你眼光差过?”
江绾给他一记“你就装吧”的眼神,“上次那条领带,你说难看。”
墨书砚“哦”了声,很老实地说,“你要送给别人,难道我还要说好看?”
这话一出,江绾愣了下,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所以你当时是在……”
“吃醋”两个字,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但墨书砚却回答得很自然,“嗯,吃醋了。”
江绾心里头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夜深,周围都很安静,气氛渐次变得暧昧。
江绾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忽然感觉自己离墨书砚太近了,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她目光移向别处,想要往旁边挪一挪。
然而还没动,却听墨书砚冷不丁道,“这领带好看,你给我戴上试试?”
江绾心口微悸,“你自己又不是不会戴。”
墨书砚坚持,“可我就想让你帮我戴上试试。”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我今天过生日,寿星说了算。”
江绾:“……”
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缠人了?
她想拒绝,可也不知道是被他洗脑了还是怎么的,话到嘴边却是,“……你真事儿多,拿来。”
墨书砚满足了,轻笑了笑,把领带拿出来塞进她手里。
江绾捏着领带,不得不面向他,小声道,“你坐起来,不然我怎么给你戴?”
墨书砚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秒坐直了上半身。
江绾忽略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感,佯装平静地把领带从他脖子里后面绕过来。
她白皙的手,在黑色衬衣的领口翻弄着,很快就将领带打好了。
黑色衬衣配酒红色绒面领带,十分好看。
江绾收回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道,“好了,你自己照照镜子去吧。”
墨书砚没有起身,只低头看了眼,嘴角的笑意加深,“嗯,绾绾的眼光果然好,的确很好看。”
江绾脸颊一热,小声嘟囔了句“神经”,起身要走。
然而,她再一次失败了。
只见一只大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她人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往后仰。
下一秒,她整个人平躺在了沙发上,眼前赫然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你——你干嘛呀,快起来!”她吓了一跳,连忙轻斥。
墨书砚不动,撑在她身上,眸光幽深地盯着她。
江绾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试着挣扎了下,抬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
然而,墨书砚不仅没起来,反而还压下身子,忽然吻上了江绾的唇!
嗡的一声,江绾的脑子里仿佛炸开了烟花,大脑一片空白。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唇齿就被撬开,墨书砚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她的城池里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唔……!”
她看着男人在眼前放大的脸,脸颊忽然爆红无比,想要把他推起来,却被吻得七荤八素,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个吻绵长又暧昧,江绾浑身僵硬,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就在她差点就要沉沦其中的时候,腰间忽然一凉。
她猛地睁眼挣扎,“唔……不、不行……”
墨书砚眉头微锁,仍旧闭着眼深吻,嗓音暗哑,低声在她唇边说,“别怕。”
他的手覆上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只是在腰窝处流连,没有再往上。
饶是如此,两人都快要被逼疯。
江绾心跳如擂鼓,生怕这家伙一个控制不住,一发不可收拾。
而墨书砚感受着指尖的滑腻触感,身体硬如石头。
天知道他是用着怎样强大的意志力,才控制着不让自己再冒犯。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片刻后,他终于肯放开她。
江绾重获自由,立马把人推开,红着脸跑进了里间。
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下墨书砚自己。
他坐在沙发上平复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冲动,许久之后,低下头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