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看他费劲地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折腾出个结果。
终于,忍不住询问出声:“那个……你弄好了吗?我能走了吗?”
首领蹙紧了眉头,盯着手里的仪器看了半晌。
最后,终于放弃地遽然一转身,对着穿防护服的其他人道:“回去吧!”
这群人当即如同令行禁止的军队一般,组织有素地抬着担架离开了。
和来时一样雷厉风行、敏捷迅速。
保安室内,
守在屏幕外的白梦露,看清楚了墓园中发生的一切。
她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问:这群人,真的是医护人员吗?
当那群人抬着担架,从墓园中出来。
白梦露也不由得暂时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朝他们看了过去。
觉察到白梦露的视线,为首的头领停住了脚步。
转过头,看了白梦露一眼的,首领再次向人要来了检测仪,朝着窗口走去。
白梦露:“?”
首领停在窗口前,看着里面的白梦露,闷在口罩下的声音低沉:“请靠近窗口。”
白梦露心中困惑。
或许是心里面那份好奇,又或许是她确实没有感受到什么危机。
她站起身,听从首领的话,走到了窗口。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白梦露开口。
首领只是低声道:“别动,配合工作。”
随后,透过保安亭的窗口,将手里的检测仪贴近了白梦露。
检测仪上很快显示出数字,13%。
首领盯着数字看了两秒,收回手。
他没有再做什么,朝着和自己一起来的人比了个手势,示意离开。
白梦露凝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白梦露本能地感觉,这群人,和整个怪谈的氛围也格格不入。
就像是突兀地闯入另一个片场的演员。
还有,那个仪器上的数字,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梦露重新回到电视前。
此时里的画面已经变化,孙思惠跟着王卿走在墓园里,一边走还在一边说话。
只是屏幕外的白梦露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具体内容。
墓园里。
孙思惠在地上那滩烂肉被带走后,像是终于从可怕的梦魇中清醒过来。
扒拉着王卿的肩膀,支撑着自己腿软的身体,许久,从那种攫取心神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时候,耳边响起了王卿的声音。
“他们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在地上?”
孙思惠闻言,也注意到地上似乎多出来了什么东西。
白色的,躺在混凝土的平整地面上,**光反折出微弱的光。
舔包的事怎么能让大佬亲自动手呢?
孙思惠松开了给自己当人肉支柱的王卿,十分自觉地拖着酸软如面条的两条腿,走到了那白色的纸片前。
这是刚刚那群穿着防护服的人停留的地方。
或许,是他们遗留下来的。
孙思惠弯腰下,从地上捡起那东西。
发现是一张类似名片的白色卡片。
卡片通体雪白,上面没什么多余的花纹图案,甚至连别的颜色都没有。
只在最中间,凹下去地印着一行字,孙思惠仔细看了半天,发现是“天宫收容医疗中心”。
医疗中心?这应该就是那群人的来历了?
孙思惠猜测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王卿一眼。
是王卿让她打的电话叫救护车,这群人大概就是那通电话叫来的。
孙思惠又想到自己遭遇危险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是王卿出现,紧跟着就是那群穿着防护服的人。
莫非,这一起都是大佬安排好的?
没等孙思惠多想,就听见王卿开口问她:“那是什么?”
孙思惠不敢藏私,连忙走到王卿的身边,将自己捡起来的东西给她看。
“是这个。”孙思惠举着白色纸片到王卿面前。
王卿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偏开视线。
孙思惠颤颤巍巍问出声:“您不需要吗?”
一张白纸,她要这个做什么?
王卿摇了摇头:“我不要。”
孙思惠“哦”了一声,想了想,揣进了自己兜里。
这是怪谈里掉落的东西,就算不是线索,也应该是有用的。
既然王卿不要,她就自己收着好了。
跟着王卿走的时候,孙思惠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擦拭的墓碑。
发现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何时发生了变化。
原本是只有那个男人的脸的单人照,现在变成了双人照。
照片上,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紧密贴联着,脸颊挤在一起。
甚至已经不像是恋人,而是某种畸形的、血肉都纠缠生长在一起的怪胎。
只是那两张脸上,男方的面目空洞无神,女孩却笑得阳光灿烂,灿烂到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孙思惠打了个寒战,赶紧低下了头。
耳边传来王卿的声音:“对了,你知不知道‘卫思维’的墓在哪里?”
不久前,王卿带着薛瞳在墓园里左逛右看,也没有找到写着自己外公名字的墓碑。
正烦躁间,王卿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不清楚,还可以去问在这里上班的保安啊,说不准保安会知道呢?
于是王卿让薛瞳牵着“狗”在原地等着,自己转头回来找孙思惠了。
这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孙思惠进入这个怪谈才一个上午多一点呢,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听到王卿的询问,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摇头,说:“不知道。”
王卿有些失望,“你也不知道啊。”
看来还真的要一个个找过去了。
王卿带着孙思惠去找薛瞳。
薛瞳听着王卿的话,牵着“狗”,乖巧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实在是不清楚外公的墓地,王卿只能带着薛瞳慢吞吞地找。
正好孙思惠也要依照规则继续巡逻整个墓区,趁机就跟在了王卿的身后。
墓园里很安静,也没什么人。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保安室内的白梦露抬头,看了一眼保安室墙上的挂钟。
此时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半。
还有一个半小时,巡逻就应当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上的画面中,又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他在墓区如同无头苍蝇似地打转,满脸焦急,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