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还没娶呢,听说院里的通房丫头就有七、八个了,这几个丫头整日因为他宿在哪里斗来斗去,院子里乌烟瘴气的。
沈老夫人也不忍心让女儿嫁过去受苦,于是对着管家道:“你去跟李夫人说,我近来身子有恙,暂时不见客,让他们回去。”
柳蓁随时都在关注沈老夫人这边的动静,听说李夫人带人上门提亲,她便带着桃儿去找沈大夫人,约着她出门逛街。
“昨日听说你毒发吐血,可真是吓死我了,本想过去瞧瞧,但你那院子里就只有桃儿跟两个粗使丫鬟,我去了还得忙着招呼,更添麻烦,便没有过去。”
沈大夫人一边走一边解释昨日没去看她的原因。
仔细瞧着柳蓁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敷了一层胭脂,看上去倒也有几分血色。
只不过打眼一看,还是能看出来她身子虚的不行。
柳蓁苦笑一声,“昨日卢老大夫离开时留下一瓶药,虽然不能彻底解毒,吃着倒是好多了。”
两人说着话正往外走,柳蓁就看到脸色不好的李夫人跟李飞,带着一群人从岔路口走过来,她嘴角勾起一个笑。
“之前母亲不是说要给小妹挑选夫家,如今瞧得怎么样了?”
提起沈老夫人,沈大夫人心里还是有气,说出来的话难免就带了几分不屑。
“她倒是给沈娇蓉选了几个好的,一个是赵国公家的二公子,还有一个是永宁侯府的三公子,剩下的有一个靖远伯家的,其他的老太太都瞧不上。”
想想沈娇蓉那个满肚子草包的样子,沈老夫人还想让她嫁进赵国公家,真是痴心妄想!
“做母亲的都想给儿女选一门好亲事,娘挑了这几个人家,也在情理之中。”
柳蓁说的温和,倒叫沈大夫人心里疑惑。
两人不是都恨沈老夫人入骨吗?怎的今日提起来,柳蓁的态度这样平淡了?
就在她搞不明白的时候,边看到一群人迎面走了过来,正是李夫人等人。
两人刚才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所以被人听了去也很正常,只是沈大夫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李夫人。
“哼,我说沈老夫人怎么避而不见呢?却原来是想要攀高枝儿啊!那可当真是我们高攀了。”
李夫人在婆婆手底下她讨生活这么多年,先头又生了两个女儿,能在四五房小妾中,勾的李大人后来生下儿子,也是个有手段心机的。
刚才听了两人的话,哪里还不明白沈老夫人是不想跟他们李家结亲。
沈大夫人刚才还奇怪柳蓁的态度,这会儿碰到了李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心里也没什么怨言,毕竟两人都瞧不上沈老夫人,她越不好,沈大夫人心里才越高兴呢!
两人一起跟李夫人见礼,李夫人冷哼一声侧了侧身。
“别,这礼我们这小门小户可不敢受,只是你家的姑娘被我儿子抱也抱过,摸也摸过了,这事上京城的人尽皆知,不知道打算跟沈小姐议亲的人家,还愿不愿意要这样的姑娘?”
李夫人眼底噙着一抹嘲讽的笑,说完后拉着儿子便离开了江宁侯府。
出了这事后,柳蓁两人都没放在心上,该出去逛街出去逛街,两人还特意在外边吃了午饭,听了会儿八卦。
而经过一个上午的发酵,整个上京已经开始传言,说沈娇蓉与李飞已经私定终身,只是碍于两家地位悬殊,这才没挑明。
更有甚者说,李飞跟沈娇蓉早就睡在一起,并且珠胎暗结
那日沈娇蓉落水上岸后,有人看到她趴在地上又是咳嗽又是呕吐的,估计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不过短短半天时间,事情越传越邪乎,柳蓁跟沈大夫人听了面面相觑,觉得这败坏沈娇蓉名声的事,定然是李夫人的手笔。
两人都觉得李夫人的手段上不得台面,但又不得不说,这是个打蛇打七寸是个好办法。
你沈娇蓉不是想攀高枝吗?那我就断了你攀高枝的路!
如今上京城里,有关于江宁侯府的八卦一个接着一个,先有沈长安给结发妻子下毒,后又出了沈娇蓉一事,当真是替上京的百姓们添了许多谈资。
“大嫂快吃,一会儿回去估计咱俩要被叫去训话,先吃饱了,好有力气跟那个老东西抬杠!”
柳蓁笑着给沈大夫人夹菜。
沈大夫人见她神情放松,一点儿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便也不管那些,勾着嘴角低头吃了起来。
两人吃过午饭刚回来,就被等在门口的嬷嬷请去了沈老夫人的永宁院。
永宁院内,沈娇蓉哭的惊天动地,一边哭还一边传来她咒骂柳蓁跟沈大夫人的声音。
“这两个**人!一定是柳蓁她们要害我,娘,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迈腿走了进去。
“妹妹这话说的可就冤枉了,我约着三弟妹出门,谁知道恰好就碰到了李夫人,我们也是关心你的亲事,总不好真叫你嫁给李飞那样的人吧?”
沈大夫人是个直性子,最先开了口。
柳蓁跟她进来后,福身给沈老夫人行了个礼,抬头见沈长安竟然也坐在一旁,这让她挑了下眉。
“三爷没跟你的小情人在一起吗?”
柳蓁这话问的沈长安脸色一凝,冷哼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竟然还在这里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再说,什么叫小情人?我与微……乃是两情相悦,怎么到你嘴里跟**似的?”
柳蓁淡淡的瞥他一眼,拉着沈大夫人坐到一旁。
“难道不是吗?毕竟我这个正妻可是还在侯府内呢,你就在外边勾三搭四,不是**又是什么?”
“你……”
“够了!都给我少说两句!”
沈长安还想反驳,沈老夫人却被吵的头疼,用力将手里的茶盏摔在柳蓁脚下,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眼里的火气恨不能将柳蓁烧成渣。
柳蓁却不以为意,反而好整以暇的端起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