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了枯树叶。
江稚月却把外套还给他,捡起地上粗细不一的树枝扔了进去,希望这团火燃烧的慢一点,这是他们唯一能取暖的工具了。
美洲豹守在洞口不走,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上去。
呛人的烟雾弥漫。
两只美洲豹爬了起来,围着洞口不断盘旋,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江稚月不敢掉以轻心,这种动物太聪明了,恐怕它们还没走,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守株待兔。
她摸了摸岩壁,上面覆盖着一层松软的泥土,“我们爬不上去,必须借用外部工具。”
万籁俱寂。
噼里啪啦燃烧得正旺的火堆,像极了营地那晚的景象,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
不过这一次,没了那些喧嚣的干扰,就只有他和她了。
萧景润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和她单独待在一块,一起掉入了这无人的陷阱里。
他抬头看着天空,缭绕的烟雾中覆盖着一层阴沉的黑。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一点都不美好。
与风花雪月无关。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她的小脸上,打下一片片微红浅影,江稚月一直摸索着岩壁,满手都是泥泞,脏污不堪,即便如此狼狈还是遮不住她美得惊心动魄的神韵。
她头发沾了一团黏液,那是美洲豹的口水。
一只虎视眈眈的美洲豹,依旧紧盯着她,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吼叫,江稚月这才不自然地绷紧了脸色,又往后退了退。
萧景润情不自禁的勾唇
“你不必害怕,它们畏火,不会跳下来的。”
江稚月摇头,“这很不正常,它们是独居动物,不应该一起狩猎我们。”
“你是想说,它们就像提前知道我们回来的路,专程在这里等着我们吗?”萧景润直接明了,“有人要害我,那你算不算被我连累了?”
这就是江稚月想说的,却不能问出口的话。
这些人还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极度厌恶别人猜测他们的心思,打探隐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等他们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江稚月轻吐了口浊气,把手放在火堆上。
萧景润沉默了一会儿,倒没有隐瞒。
“你和莲生走得那么近,他和你说过我的事吧,我父母的婚姻,是我父亲第三次婚姻,我不是萧家的独子,我还有四个哥哥。”
“我的大哥是我父亲第一任妻子的儿子,也是我父亲最属意的继承人,先夫人已经过世了,因为她没有家族的支持,承受不了外界的压力和家族的苛责。”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萧父深爱着第一任妻子,而原配夫人就是个普通人,扛不住大家族的压力和规矩,在幼子年仅八岁时便自缢身亡。
萧父另娶新妇,和原配夫人有着酷似的面容,可还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再次分开。
直到萧景润的母亲出现了,不管是家世还是能力,都是万里挑一。
萧老爷子发话,萧父不想被踢出权力中心,要么就继续追求爱情,要么就老老实实去联姻。
这段没有感情的**联姻,就注定了萧景润得不到萧父的关注。
“父亲经常让我谦让兄长,敬爱兄长,所以我和父亲,还有兄长一起出游,半道上遇到刺杀,父亲第一个反应也是护着兄长,把我推出去,要不是保镖护着我,十五年前那次在海外,我早就死了。”
萧景润笑道:“到了如今,我和兄长的关系已经到了,父亲无法再继续维系的地方,父亲会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