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更偏向于前者,她付了钱,灯光昏暗的前台,老旧的吊灯在头顶上晃晃悠悠地摇摆着,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个穿着灰色袄子的老人,扶了扶老花镜呵呵一笑:“小情侣还睡单人间啊,小男孩看起来很害羞哦。”
江稚月确定老家人的老花眼镜度数很高,才会把秦肆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当成害羞的小男孩。
他不过是懒得说话罢了。
可以由她解决的事情,他绝不会开口废话。
极其厌恶别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听到老人家的话,秦肆眼底的光黑沉沉地,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不明显。
老人家笑得友善,“明天的气温还要下降,你们穿这么少,冷不冷啊?我这里有几件棉大衣,都是旅客穿过的,不介意的话,你们拿去穿。”
“谢谢您的好意,我们有准备的。”江稚月摇摇头,赶紧问起了周围的一些情况。
在来的路上,她就注意到了灯火璀璨,看起来很热闹的城区,却有大量店铺都关着门,路上的行人很多,却都行色匆匆。
整个城区的气氛,弥漫着一股不安。
江稚月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人家摇了摇头,那双浑浊慈祥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缓缓出声道:“还不是那些帮会在闹事,前段时间警察抓了一些走私的罪犯,帮会不满当局的做法,就挨家挨户打劫,放火烧马路,在居民区扔烟雾弹,害得大家出行不变,都不能好好工作。”
“这不上个月,连铁路都被他们毁了,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
“小姑娘,听你口音,你是异乡人吧,是不是被网上那些帖子骗了,到我们找刺激来了?”
新缅兰州,因为持续的暴乱问题。
在各大高校的帖子上,一度成为最受欢迎的冒险地,每年都有不怕死的大学生组团来找刺激,还有的专门冲着**来的。
江稚月顺着老人家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为什么抢不到回去的车票。”
“唉.......”老人沉痛的叹了一声,“这么糟糕的情况,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里是自治州,首都的人拿他们也没办法......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
江稚月接过钥匙,递给秦肆一串,搭乘老旧的电梯便直通楼上。
秦肆罕见的安静,尤其是在江稚月下楼后,又找老人要了一次性杯子,递给男人一杯温水的时候。
秦肆面色凛然,虽然没有接受,但拿走了她手上的汉堡。
...
江稚月睡了一个好觉。
这比荒岛上的环境好多了。
从老人的嘴中打听到的消息,太重要了。
秦肆强大可怕的战斗力,无疑在这片陷入混乱的地区是生存保障。
江稚月倒不是想靠着秦肆,她坚定的秉持着不要得罪的原则,和平相处。
秦肆和她住同一层楼,却隔的很远,男人出门必定会经过她的门口,老旧的木地板踩得嘎吱响,江稚月听着脚步声判断男人的步伐。
她等了老半天,迟迟不见秦肆有动静。
下楼后,又是昨晚的老人家,询问她要不要在旅店吃早饭,可以尝尝缅兰州当地的特色早餐。
几美分就能吃到一顿饱餐,江稚月欣然接受。
这里吃的东西口味清淡,都是素菜和面团做成的面食,揉成一个小小团子,熬成一大锅。
清汤寡水,没什么味道。
江稚月可以接受。
旅店空空荡荡,没什么旅客。
挂在墙壁上的一台老旧电视机,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江稚月吃着面团,听到一个名字时,差点呛了一口。
闪烁的屏幕上,信号接触不良,画面时好时坏。
江稚月却看见了萧景润的脸。
男人正在出席海外峰会,一身矜贵的西装,气质温润如玉,唇边挂着极具亲和力的笑,站在一众正装中年男人中间。
他年轻又出众,讲着一口流利的外国语,随机切换成几种语言,确保会场上的每个人都可以听清。
“......”江稚月咳了咳,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这是萧少爷呢。”老人家忍不住开口,笑眯眯地道:“我们都知道的萧家少爷,蒙特州的人都称他是太子爷,夸赞他年轻有为,对了小姑娘,你是从首都来的吗?”
江稚月犹疑一瞬,轻点了点头。
老人家眼里并无恶意,“我听人说,以后就是萧家接收整个兰登堡,最有本事的人就是这位萧少爷,他太年轻了吧。”
萧景润自然是年轻,就早早攻读了所有专业。
江稚月只能附和,点了点头。
老人家又道:“昨晚那个男孩,是你的男朋友吗?我看那长相和这位萧少爷一样帅气呢,你们首都人就是不一样,龙中之龙!”
“咳咳咳。”江稚月被呛到了,匆匆吃完早餐,随即告辞。
老人家仍是笑眯眯的,一派和善。
江稚月出门的时候,却没发现男人已经下楼来了,听到老人家的话,他古怪的拧了拧眉,眼中冷锐的光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
——
这几章就写盛出场啦,如果觉得秦很讨厌的话,把他当成机器人就好了,没什么感情也不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