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胡说什么。”
老板脸色微变，终于舍得将宝石放下，将他请到桌前坐下倒上茶水。
“你就是卖东西的小娃娃？”
老头抿了一口茶，转头看向尽量缩小存在感的张榆安。
“为什么要卖？”
“缺……缺钱。”
她实话实说，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在乎那东西有多稀有，毕竟萧宸送了她十几箱。
放在她这种不懂的人手中，就像收藏了一箱子玻璃珠。
“你可知这等成色的宝石，一旦出手绝无后悔的余地。”
“这宝石色彩浓郁夺目，呈现血一般殷红，实在少见。你仔细看内部，还有一缕似火焰般的核心，质地澄净无瑕，价值难以估量。所以能出得起价的人买回家不是收藏就是传宗接代，你要是出手就不可能再拿回去了。”
老板知道她不懂这些，仔细给她分析利弊。
虽不知她哪来的那么多奇珍异宝，但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是地下出的，所以他收得极为放心。
但是这一次她带来的东西，除了珍珠他出得起价，其他几样只怕要去一趟拍卖行了。
老师掌过眼的东西，绝无问题，只要证书一出，他也不敢随便估算它们的价值。
“我确定要卖。”
张榆安肯定点头，没钱留它们在手里也没用，更何况她还有一大箱子。
“老三，我看了，朝代错不了，是古董，这种掐丝工艺至少千年之久，给她出证书吧。”
老头又看了其他几样宝贝，虽说都是绝无仅有的上乘货，但看了罕见掐丝宝石戒指后，其他都变得索然无味。
拄着拐杖站起身，对她慈祥一笑。
“姑娘，日后若还有好货，先拿来给老头我掌掌眼。老头一过瘾，证书钱给你免费。”
“多谢老先生。”
张榆安忽然想起，原来她在鉴宝视频里见过这位老先生，他可是国家级鉴宝专家，在业界极有分量。
“老师，我送您。”
老板恭敬将他请出古董店，小心护送上车。
“老三，这姑娘什么都不懂，多照顾照顾她，我想她手里还有不少极具价值的收藏品。去了那种地方，若是搞不定就报我名字。”
老头依靠在后座，闭眼间便将张榆安的事交代好了。
“还有，自从你上次同我说过天元朝后，我查了许多史书，近日在一本年代久远的野史里发现了一段疑似天元朝的历史。
你应该知道，若天元这个朝代被证实，这位姑娘手中的东西至少还能再翻一倍。”
“老师放心，学生明白。”
老板点头应下，这姑娘是他的老主顾，于公于私他都会照顾一二。
张榆安拿着那枚红宝石戒指左看右看，看不出任何特别，就是感觉很漂亮，漂亮得像假的一样，甚至能映出她的眸子。
老板很快去而复返，见她一脸茫然，摇头笑了几声。
“不用急，你看得多了慢慢就能懂。这几样珍珠首饰我能收，出价一千七百万。这三样，咱们得去拍卖场探探虚实。”
他将翡翠玉镯、金累丝花卉响镯和掐丝红宝石戒指，小心用丝绒盒子一一包装，最后放入保险箱。
“拍卖会晚上十点开始，你有没有空，要不要去试试？”
“行。”
张榆安只犹豫一瞬，她这种普通人，哪有机会去拍卖会，当然想去涨涨见识。
正巧明天休息，可以熬夜。
晚上十点，老板亲自开车接她，怀中正抱着白天的保险箱。
“这个给你。”
张榆安接过银色面具，疑惑看他一眼。
“这个拍卖会是S市最大最正规的场所，许多有头有脸不方便露面的大人物都会参加，所以便有戴面具的规矩，一般人认不出来。”
她了然点点头，拿着面具在脸上比画一下，能遮住大半张脸，再加上她厚重的刘海，确实很难让人认出。
随着车驶入豪华市中心最高的那栋楼，张榆安难掩惊讶，从地下车库全是叫不出名的豪车。
“快把面具戴上。”
老板一下车，就见她没戴面具，吓得差点上去捂她的脸。
从他们驶入车库入口时，便已经进入了监控区域。
张榆安连忙将面具戴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意想不到熟悉的声音。
“所有S市最高的楼都是我朋友开的。”
钱茵茵？
她挽着男伴，并未注意到张榆安。
张榆安今日一袭黑色小礼服长裙，与平日完全不同，还戴着面具，想来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在外面不可能认出她。
一行四人同时进入电梯，钱茵茵及其男伴，按了十楼，老板则直接按了十六楼。
钱茵茵也带着银色面具，只是比她脸上暗淡许多。
直到问了老板，才发现她和老板戴的是铂金面具。
拍卖会VIP一共分为五个等级，依次是黑金、钻石、铂金、黄金、白银。
“刚刚吹牛那人，是最次的白银。我沈老板在这行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有白银。”
沈厅源仰着头，即使看不到也知道他一脸骄傲。
“原来你姓沈。”
张榆安的注意力，完全在他的姓氏上。
比她矮体态圆润的老板，竟然有这么贵气的姓。
而且与他打交道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他的姓氏。
突然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万一他是坏人，自己岂不是狼入虎口？
沈厅源一阵无语，确实，两人交易那么久还不知道彼此姓名。
“叮！”
电梯到达十六楼，门打开两边站着四个侍者，齐声恭迎。
其中一人接过沈厅源怀中的东西，将两人请进一个包间。
张榆安彻底被震惊到瞠目结舌，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从他们所在的窗户往下看去，正对拍卖台，一束光打在升降台上，四周是数不清的座位，已经零星坐了几人，钱茵茵就在其中，目之所及大到堪比体育场。
“咱们所在的位置，从十二楼开始一直到二十六楼都是包间。”
沈厅源走到她身边，为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拍卖场的各种等级，再一次刷新她的世界观。
“有钱人可真多！”
多她一个又能怎样？
“你马上也要成有钱人了。”
沈厅源揶揄看她一眼，“拍卖场的经理都要亲自来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