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的文化课刚刚结束，姜哲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教室。
去严老师办公室的途中，正好碰到班长。
“姜哲，你的作品名称和尺寸，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给我？”
姜哲边走边说：“班长，抱歉，今天晚上之前，一定打电话告诉你。”
“你尽快，咱们班大多数同学都报名了。”
“放心。”
姜哲走到严老师办公室门外，正好遇到严老师出门。
“严老师。”
“姜哲，正好，去你的画室看看。”
姜哲驾车，请严老师去画室，看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
先请严老师，是因为作品是在色彩练习课程中完成的，严老师是授课教师，如果让绕过他，去找秦教授，就显得很不尊重。
秦教授的意思，也是先请严老师去看一看。
严老师第一次来姜哲的画室。
他环顾画室，“你这画室够豪华的。”看到墙上悬挂和地面上摆放的诸多作品，又点了点头：“不错，够勤奋。”
姜哲边泡茶，边说道：“您看看，这张表现乐队的作品，怎么样？”
严老师盯着摆在画架上的作品，沉默片刻后，说道：“暖色调，有种欢快的气氛，用笔也灵活，很好。比你之前的练习，要好的多。你知道，我最喜欢这幅作品的什么吗？”
姜哲摇头。
严老师说道：“你这张画，不媚俗。”
姜哲把茶杯放到严老师手边。“老师，我不太明白。”
“伱之前参展的作品，我都看过。不管是在学校展览的作品，还是这几张。”他指了指姜哲画的几幅肖像画。
“画的很好，技巧也没问题。尤其是人物造型，很美。你把这些人，画的过分的美，甚至有些唯美。
每个人对美的理解不同，但是，过于唯美，也让绘画缺乏力度。
你表现乐队训练的作品中，有一个优点。
每一个人的形象，按照生活中评价小姑娘，小伙子丑俊的标准，都挺丑。但是，这种评价相貌的丑俊，不能用来评价作品中的形象。
作品中，表现的是人物的表情，折射每个人的心态，必须抛开对相貌的评价，而去洞察人物的内心。
这就是不媚俗，敢于表现不完美。
第二個优点。你这幅画的色彩搭配方式，与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做改变。原本的明暗变化，增加了色彩对比，让整幅画的亮度提高。说明你研究印象派的色彩，是真的有所得。
我觉得，你有能力不断探索。”
他给姜哲留了一点考虑时间，然后，继续说道：“有这幅画，我这门课，你就能得一个优。建议你，用这幅画参展。”
“谢谢老师。”姜哲听了，心里有底了。
严老师也是评委会的成员之一，而且还是这节课的主讲教师。有他的评价，别人应该说不出什么。
“老师，耽误您时间了，”姜哲请严老师吃午饭，然后开车送他回学校。
等到下午的文化课结束，姜哲请秦教授来到画室。
秦教授看到姜哲的作品后，许久没说话。
姜哲正在猜测的时候，秦教授说道：“这幅画，很有意思，与你之前的风格相比，有延续，也有发展。
色彩方面，老严是怎么评价的？”
“严老师说，可以用这张参展。”
秦教授点头：“他研究色彩，比我研究的多。
我喜欢这张画，是因为，你研究色彩变化，增加新的表现语言，但是没有放弃之前的造型优点。”
他依次指着画面上的几个人物，说道：“乐队的指挥仰头，非常投入的表情；小提琴手，眯着眼睛，非常陶醉的状态，非常生动，传神。还有人走神了，以及躲在角落里，清理鼻腔的人，给画面增加了一些戏剧性。这就很有意思了。
不管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眼神各有特点，但都围绕着一个主题。
最有意思的是，这半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走廊，增加了想象空间。如果有人路过，有可能会看到乐队。”
他露出笑容：“就用这幅画参展吧。”
他的关注点和严老师不同，似乎更关注人物的造型和神态，与画面气氛的营造。
姜哲听到秦教授的评价，彻底放心了。
有这二位同意，即便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有他们在，就能撑得住。
当然，他也略微有些失落。自己在半扇窗户的玻璃上，做了一点手脚。秦教授没发现吗？
自己用了心思，隐藏了一点小秘密，但还没人发现，有点失落。
这时，汪真也来了。
因为时间原因，姜哲和她约好，把作品拿去装配外框。
汪真带人把画取走。
姜哲要送秦教授回学校，请他吃饭。
秦教授拒绝。“今天，我老伴儿在家，咱们直接回学校，吃饭的事情，以后再说。”
姜哲只好把秦教授送回学校。
回去的路上。“老师，您觉得，我这作品，叫做——乐队，怎么样？”
秦教授说道：“可以叫，训练室。
如果叫——乐队，人们会把关注点，放在某个形象上。
特别是声乐专业的人，会批评你把他们画的太丑。还把不太认真的现象，也画出来。
如果你用训练室这个名字，画面就是训练过程中一个小插曲，里面有一两个开小差的人，也无所谓。”
姜哲觉得有道理：“好，我听您的。”
秦教授笑着说：“你听我的，就不会画这个题材。你是不是，又跑去看人家训练了？”
姜哲说：“路过了几次，没有专门看。我越琢磨，越觉得这个题材有意思。存在脑子里忘不掉，干脆就画下来。”
秦教授说道：“以后，可别这样了。人家找过来，我还要替你扛。”
“谢谢您。”
他把秦教授送回学校，就给陈嫣打电话。
陈嫣听说姜哲还没吃饭，急忙过来找他，并询问原因。
姜哲说了看画过程。
“我陪你去小食堂。”陈嫣说道。
小食堂。
姜哲买了一份儿饭，两个小菜。
陈嫣已经吃过饭，因为天气炎热，买了一碗龟苓膏。
她用小勺子挑起一块，送到姜哲嘴边：“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姜哲说：“我先吃饭，真饿了。”
陈嫣陪着姜哲吃饭过程中，班长端着餐盘路过。
姜哲挥手打招呼。
班长走过来，看到陈嫣，就说道：“我过来，不会打扰你们吗？”
陈嫣说道：“快坐下，一起吃饭。”
班长放下餐盘，询问姜哲：“考虑好了？”
姜哲说：“已经考虑好了。作品名称——训练室。尺寸是110×190厘米。”
班长信息记到本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