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程只有一缕被污染了的魂魄,只是团黑气。
他没有武器,使用魂魄力量,操控地上的碎石,黑曼陀罗花的枯枝,一切能动的东西,化为利剑,与谢规宁对阵。
谢规宁好不容易打开了密室,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心如刀割。
想要去追,却被王宇程死死缠住。
“你还敢回来?谢天谢地!”谢规宁高兴得想喊爸爸。
王宇程惊讶地说:“我正要与他同归于尽,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夏拿出王宇程的剑。
“前辈,你累了,让我来。”
王宇程一看这剑,已被毒物彻底浸润,绿得发光,顿时暴怒。
“我的碧云剑!怎么如此模样?”
“杀,杀!杀光这些魔道贼人!”
虽然很愤怒,但力量已经不足。
“前辈你歇会儿。”陈夏冷静地说,“我就用你的剑,斩杀鼠辈,替你报仇!”
“好!”王宇程应了一句,围绕着他的魂魄的碎石枯枝,全都掉落在地。
陈夏敢跟谢规宁单打独斗,因为看出此人的等级其实就是筑基五层,与自己一样。
同级别,碾压!
王宇程此时为魂体,对活人有特别的探查能力。
也看出陈夏的修为,竟然已经升到筑基中境,十分惊讶。
只是不见一会儿,能升那么多?
荀禧的密室他从未进过,不知里面到底有何宝物,能让人修炼速度快到怀疑人生。
暗自骇然,魔道真厉害啊!
谢规宁被王宇程魂体纠缠,无法脱身,趁王宇程停手,大喜过望,转头猛攻陈夏。
“你把密室里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
陈夏微笑道:“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些问题。”
谢规宁轻蔑地说:“你死了去问荀禧吧!”
拼尽全身力量,疯狂攻击。
陈夏并不觉得很吃力,所以一边抵挡,一边不断地问话:
“你们白鹰会在长延宗,不会就剩你一个人了吧?”
“荀禧经常与外面的人在此密会,还是在山那边密会?”
“你们在楚国其他门派,也安插了人吗?”
……
陈夏问的每一个问题,都让谢规宁越发沉默。
“一个问题都不肯回答,会死得很惨的哦。”
“把你交给长延宗,他们肯定不会像我那么心慈手软。”
“你根本就跑不掉,不如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可能会考虑放你走。”
王宇程听到心慈手软、放他走之语,紧紧握着拳头。
瞬间又明白了这不过是诱敌的话术,又将拳头松开。
他与白鹰会的人不共戴天,绝不会让谢规宁死得舒服的。
……
劝告也无效。
跟荀禧一样,来个零口供死扛。
陈夏看得出来,谢规宁这种,属于死硬分子。
不像李涌,是个可以谈判的对象,关键时刻会出卖主子。
但还是继续耐心问下去:
“你们在各门派秘密养殖魔物,获得大量的药材,到底是想做什么?”
“很难相信,你们只是想贩卖丹药。”
“那些灵药,都送走了吗?”
……
谢规宁终于忍不住了。
大吼:“蝼蚁也有资格知道我们的事?”
陈夏呵呵笑道:“你没发现,我这个蝼蚁,实力很强吗?”
谢规宁早就觉察出不对劲,趁势问道:“你不是筑基二层,原来一直在隐藏实力。”
“啊,对,对——”
陈夏身体内的真气猛然爆发,谢规宁疲于应付。
难得一次机会,遇到这么好的练手对象。
他想知道自己如此浩大的丹田,在面对等级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的敌人,发挥到极致时,能打成什么样。
谢规宁感受到了那股突然变强的威势。
害怕了,想逃。
晚了。
谢规宁只抵抗了一招,第二招就被陈夏打断了宝剑。
随后被一剑刺中胸口。
“可恶,你一直在逗我!”
谢规宁明白过来,刚才打得有来有去,似乎还有机会逃脱,完全是错觉。
他的实力,比陈夏差了不止一个境界。
双手握住陈夏的剑,眼神涣散。
陈夏怕他死掉,上前一掌拍晕。
分筋错骨,将其道脉打断,彻底废了修为。
同时封闭伤口,保住其狗命。
“舒坦!”王宇程赞不绝口。
“有勇有谋,做事缜密,该出手时绝不犹豫。”
“记住,对敌人别特么心慈手软,我就是教训!”
陈夏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看到那把断剑,惋惜地摇头。
又毁了价值上千灵石的好东西。
“前辈满意就好。”
伸手去摸谢规宁身上的东西。
除了一块黄金做的牌子,并没有任何值钱的物品。
王宇程问:“你既然在密室里得到了我的剑,还有我的其他的东西吗?”
陈夏忙拿出那块白玉腰佩。
“还有你的秘籍,我还没看过。”
王宇程看到玉佩,激动地说:“听着,我学了点魔道的重生法术,这块玉佩,是强大的法宝,我能藏身其中,修补魂魄,将魂魄修补好后……就能跟你那把剑里的人一样。”
陈夏解释道:“我剑里的是玉虚派几千年前的掌门……”
“我没兴趣管他是谁。”王宇程打断他,“我进入玉佩后,希望你带我去灵气充沛的地方,我可以借助玉佩吞吐天地灵气。不过,我进去之后,你把玉佩放在贴身的地方,可能会遮掩你的气息。”
陈夏紧张地问:“要吸我的真气吗?”
“不会,这块玉佩的作用,就是掩盖自己的真实实力,并无他用。”
陈夏扶额道,那就好……
王宇程低头看着脚下。
那是自己的一截肋骨,外面包了层厄土所产的异铁。
“我魂魄修满后,需要我原身的任何一部分作为依凭。”
“如今只剩这块骨头,其他部分都被毁了。麻烦你想办法,把异铁去掉,并且,将毒液洗净。”
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陈夏没有犹豫,答应了。
王宇程朝他深深拜了一一拜。
“多谢。”
“还有,我的事不能让长延宗知道。”
“哦,为什么呢?”陈夏很好奇,难道宗门不会帮你吗?
王宇程苦涩地摇头。
“我以魂体重生,十分凶险,也不合正道。若是被人知道,会有大麻烦。”
陈夏懂了,做出承诺:“王长老请放心,你的事,不但长延宗,任何人也不会知道。”
“好,麻烦你将玉佩放在我的骨头上。”
陈夏照做。
玉佩刚接触骨头,王宇程的黑气,就急不可待从骨头里飘出来,涌入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