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莫名其妙的被这谢灵儿塞了个手镯,十分的高兴,低头仔细的瞧了瞧,这手镯晶莹剔透,成色极好,起码也值个千八百两的银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脸上的笑容顿时停了下来。
昨天他上船的时候,这条大船,是往北行驶,可这时候在甲板上对着太阳一瞧,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船的方向已经变了,正在往东边走。
谢灵儿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刚才受了伤,有些关切的问道:“喂,你没事吧?”
方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那个。。。敢问一下五小姐,咱们的船是什么时候转的方向,这是往东边走了多少路程?”
“我怎会知道这些,”谢灵儿被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向一个护卫,“你知道吗?”
这个护卫恰好就是负责操船的,见她询问,立刻回应道:“大概昨晚子时转的方向,由北转东,大概行驶了八十里左右。”
“糟了个糕。”方平心道这是把我给带到哪里来了,这不瞎耽误功夫么,等我再绕回去,又得浪费两天的时间。
“什么糟糕,那两个不人不鬼的家伙又回来了么?”谢灵儿见他站在船边四下张望,还以为又有了危险,也凑到了船边,“你看什么。。。喂,你干嘛?”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方平抄着自己的棍子,二话不说从船上跳了下去。
“好功。。。呃。。。”
谢灵儿见方平在踏着水面上奔跑,刚想夸一句好功夫,就瞥见他‘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夸赞的话顿时憋了回去。
“三哥,他不会淹死了吧?”谢灵儿见水面迟迟没有动静,看向身边的洛星河。
洛星河微微摇了摇头,指着河面上一道白色的水线道:“看那里。”
谢灵儿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白色的水线下头,很快的浮起来一个人的脑袋,不是方平是谁。
“他怎么突然就跑了?”
洛星河苦笑道:“傻丫头,那人根本就不是咱们的护卫。”
“什么?”谢灵儿一声惊呼,显得十分诧异,“那你刚才还说要给他十倍的工钱?”
洛星河叹了口气道:“傻丫头,这人如此厉害,也不知因何上的船来,不过应当对咱们没有恶意,假装糊涂一下,对大家都好。”
“不明白你说这这些弯弯绕。”说着话,谢灵儿一阵薄怒道,“这人凭的可恶,明明不是咱们的护卫,却骗走了我的镯子。”
“明明是你这丫头装阔气,硬塞给人家的。”洛星河一阵好笑,“而且人家的确是救了你的性命,区区一个玉镯,可抵不了这恩情。”
谢灵儿翻着白眼道:“知道啦,下次见到他,请他喝酒便是。”
却说方平自从知道大船转向之后,脑袋一热,就跳进了河里。
然后大船距离河边,还有一段距离,中途施展轻功,还丢人现眼的整个人都掉进了水中。
索幸他的脑袋被清凉的河水一激,反倒是清醒下来。
“话说大船往东走了几十里,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啊。我原来的那条路虽然近,但指不定有多少人堵着呢,这绕远一些,说不定还更安全一些。”
等他游到岸边,转身一瞧,洛家的大船已经很远,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船头站着几个人,方平挥了挥手,钻进了岸边的树林里。
他浑身湿透,在树林中找了块空地,点了堆火,先将衣服烤的干了。
等他又吃了些从船上偷来的食物,这才熄灭了火焰,又钻了半天小树林,终于绕了出来,找到了一条道路。
又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了半晌,终于碰到了一个打柴的樵夫,打听之后,才意识到他此刻已经到了滦州地界。
“滦州啊,在这里。”
索幸他的地图上,还能看到滦州,若是再随着大船走远点儿,可能就超出他这地图的范围了。
按着樵夫的指引,方平一路向北,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淡水。
本来他还打算重新买一匹**,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他那上一匹马,买了还没一天呢,就被锦衣卫那帮家伙给砍死了,这再买一匹,说不得没两天还得被人砍死。
这一路北去,若是害死十匹八匹的好马,这也太造孽了。
而且,他这次也想清楚了,不再走官道,只走小路和山路,虽然绕远了些,但胜在安全。
毕竟他此刻已经被锦衣卫给盯上了,若还是走大路穿州过府,怕不是要十步一灾八步一难了。
打定主意之后,方平收拾好了行囊,扛着棍子,走进了一条小路之中。
长话短说,他这次接连走了五日,不是在野外露宿,就是在哪个山头休息,连人都碰不到几个,更别说麻烦了。
这天下午时分,方平正在一条小路上飞奔,突然见草丛之中,窜出来一只兔子,撞到了路边的树桩子上,登时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吓老子一跳,呵呵,我正愁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这货就跳了出来,不把你烤了吃了,都对不住老天爷啊。”
两炷香的时间过后,方平点燃的篝火上,飘起了淡淡的香味。
“烤兔子腿啊~我最爱吃~”
就在他哼着歌,口齿生津的时候,突然头顶的树枝上传来一阵响动。
方平猛然抬头一瞧,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以超绝的轻功,踏着树枝飞纵而去。
“好像是个女子,这轻功,啧啧啧。。。”
正当他连连赞叹的时候,那白色身影去而复返,他头顶的大树上,一个绝美的女子轻飘飘的站在树枝上,曼妙的身姿随着清风轻轻摇曳。
方平眼神一亮,好美的女子,可惜,有些来者不善啊。
这白衣女子眉如远山,眼若秋水,肌肤胜雪,容色绝美,是他穿越以来,见过最美的女子。
白衣女子立在树枝上,打量了一番方平,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对比了一下,然后玉手一扬,那张画像便轻飘飘的飞向了方平。
“这画像上的人,可是你?”语音清冷无比,好似万载不化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