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地影视中心,森白寒雾弥漫。
因地震与牛头人而受伤的人,在寒雾的影响下都陷入昏迷。
牛鼻子秃驴坐在那扇破碎的绯红之门边,神情平静,鼻血不止。
金钟之下,牛头人正在挣扎。
这挣扎之力,极为强烈。
打在它身上的镇封之印肉眼可见的衰弱。
而且。
这牛头人身上已经有崩裂痕迹出现。
显然,这本就坠落,濒临破碎的临界将要崩解。
看样子,这个临界应该要彻底覆灭了。
再次抹了把鼻血,牛鼻子秃驴看了眼自己砸落的镇压金钟,心中默默计算。
他的金钟除了能镇压牛头人,使它难以动弹,也能让它保持身躯不彻底崩解。
以此,为那些进入门中的遣返者多争取一些时间。
就是这个争取的代价……
牛鼻子秃驴又抹了把鼻血,感觉脑仁里的水都要流完了。
深吸一口气,他张嘴吐出一口血来,看着那破碎的绯红之门,喃喃自语。
“阿米那个豆腐……鼻血吸进嘴里了,嗬忒!诸位道友,你们得快点啊,不然贫僧罩不住了啊。”
话音才落,牛鼻子秃驴就看到破碎的绯红之门上,黑气凝聚,陡然一散。
紧接着,二十道身影陡然出现,落在破碎的绯红之门边上。
这二十道身影才一出现,金钟镇压的牛头人忽然仰头,遍布全身的眼睛通通收缩,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下一刻,它浑身颤栗,从脚到头,一点点崩解。
牛头人挣扎咆哮,身上大多眼瞳紧闭,只留一只猩红眼瞳。
那眼瞳恨意凝聚,一滴血泪在虚空缓缓成型。
这血泪凝聚恶意与诅咒,裹挟着扭曲的力量,充斥毁灭之意。
常人触碰,必在深渊梦魇中碎裂而亡,死相凄惨。
倏忽之间,血泪射出,袭向一道身影。
随后,牛头人已经化作齑粉,消失不见。
血泪之速极快,瞬息而至。
躺在地上,浑身剧痛的林封未曾察觉血泪袭至,只是靠在许奈腿上轻声哀嚎。
就在血泪临近的瞬间,林封心中微寒,有些发毛,却不知要发生什么。
他更不知道的是,血泪临近的瞬间,他掌心的白金龙纹微微一亮,一条巴掌大的金龙虚影浮现,将那一滴血泪一口吞下,随后消失不见。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察觉到金龙虚影出现。
牛鼻子秃驴倒是往林封那里看了一眼。
他倒是没有察觉到金龙与血泪,只是觉得此时的林封有些奇怪。
你丫的,又是哀嚎又是呻吟的,你到底是舒服还是痛啊?
莫非又是个**,以痛为乐的那种?!
念头闪过,牛鼻子秃驴抹了把鼻血,开口说道:“各位老铁,且听贫道一言,;临界坠落倒是目前解决了,但是没有完全解决。”
闻言,众人一怔。
有人出言询问,“牛鼻子秃驴,你这话啥意思啊?!”
也有人身怀经验,神情一滞,看着地上的扭曲破碎的绯红之门,不由呢喃出声。
“意思是,做好防御,这个门……要炸了……”
“啊!?”
众人一怔,有些懵。
紧接着,地上破碎的绯红之门陡然绽放黑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啊咧?!”
下一刻。
嘭——
扭曲破碎的绯红之门炸了。
……
当天,地震一事登上新闻热搜,大量的讨论在社交平台展开。
因为秦洲不在地震带,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引得很多人注意。
新天地影视中心伤亡也登上了热搜。
在它的伤亡统计中,清晰的写着一条:
【……受地震影响,影视中心内不少地方发生爆炸,三十余人受到爆炸危害……】
医院,某间病房内。
林封醒来,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沉默数秒。
鼻息间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在各个床位间行走的白衣护士,清晰地告诉他,他此时身处医院。
躺在病床上,看了眼身边病床上的人,沉默数秒。
很好,都是熟人,都是一起下过门的遣返者。
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在看到许奈在自己隔壁床好好躺着的时候,林封略微松了口气。
随后他才收敛心思,微垂眼眸,寻思之前发生了什么。
哦,对了……门炸了。
“所以为什么这种重要的情报事先不说啊!”
看着护士离开,脚步渐远,林封忍不住开口吐槽。
“我在流鼻血,脑子不够用了。”
林封转头,看到了鼻青脸肿的牛鼻子秃驴。
微微一怔,林封有些好奇他怎么是这个模样。
听到询问,牛鼻子秃驴沉默数秒,才一脸沧桑地说道:“有些人受伤轻,能动弹,逮着我胖揍了一顿。”
“啊这……好歹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不至于给你打个鼻青脸肿吧?”
牛鼻子秃驴:“……其实打的不重,但是他们沾了特殊混合食用色素打的……”
林封一怔,“什么意思?”
“猪肉检疫合格的印章墨水。”
林封:“……干得漂亮!”
又问几句后续的事情,林封感觉身上还有些痛,当即断了说话的兴致,两眼一闭,安然睡觉。
牛鼻子秃驴看着林封睡着,沉默数秒,看向另一边床位,出声询问临界发生的事情。
那位遣返者受伤不算重,谈性正盛,当即说了起来。
“……当时,那个牛头人浑身血光,冲天而起,应对天上降落的遮天大手,只见那血光与神手相撞,发出惊天轰鸣,震动四方,一时间风云卷动,劲风四散,似能撕裂四方天地,但是,血光有临界崩塌之力的加持,与那神手僵持不下,恰在这时,一柄通天黑刀斩落,一道九幽鬼影挥舞血镰,一杆建木玄青长枪绽放凤鸣百鸟之音……”
“说人话,乱七八糟的形容词给去了!”
“用刀的,用镰的和用枪的还有个用阵盘的,配合那个大手一起收割了牛头人,然后临界加速崩塌,破碎裂隙横生,好在牛头人死后,残破的绯红之门出现,我们在临界崩塌前逃了出来。”
……这多余的形容词也没去干净啊。
听完这名遣返者的描述,牛鼻子秃驴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计较。
用镰的和用枪的他认识,这个用刀的和用手的是谁?
嗯,回头把所有人的**加上,然后问问具体情况吧。
这么想着,牛鼻子秃驴也闭上了眼睛,盖住了脸,在病床上休息。
他的伤不重,就是脸上的印章和污痕,看着丢人,干脆不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