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离开后，莫离尘的情绪才稍微稳定，灵光闪过，他那一身焦黑如同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一身纯白的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高贵圣洁的谪仙。
“师祖又去凌云峰了？”林苏雪看向莫离尘。
莫离尘本来不想说话，听到林苏雪说凌云峰，他眉头打结。
“凌云峰？”陆朝怎么可能进凌云峰。
“六年前开始，她每次都是从凌云峰下来的。”符木接着道。
顾如君走过来，严肃又郑重拉过莫离尘的手，“让我也住上去吧，我想跟师祖讨论讨论剑术。”
小姑娘年纪小小，居然能把剑用的这么好。
林苏雪：……
符木：……
他们中间有人疯了。
“你们站住！”
云棕的声音传开，威严十足！
林苏雪他们从语气上听出了云棕现在很生气，赶紧正色，严肃又冷漠面向青云宗的弟子。
先处理正事。
离开的弟子全部停下，面露不解看了回来。
今晚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还有什么需要他们知道的？
“我要你们对着青云宗历代先祖发誓，今日之事，绝不从你们嘴里说出一个字，否则天打雷劈！”
无论是青云宗的颜面，还是怕世人知道消失的无情诀重新回到九州，今日的一切都不能传出去。
一个字都不能！
无情峰——
陆朝一上去马上去找谷渊。
看到那横七竖八、弯弯扭扭、胳膊是胳膊，腿是腿躺着的谷渊，陆朝飞快跳了过去。
“师父！”
谷渊笑盈盈，“乖徒弟。”
真棒！
陆朝骄傲扬了扬下巴。
六年过去，有可能是修炼心境变化的缘故，陆朝性子多少也活跃了一些。
若是六年前，她是不会回应谷渊的，更别提还会有“骄傲”的小表情给他。
“特意回来等我出境？”陆朝又问。
去秘境前谷渊在，回来还能看到他，除了是特意等她，没别的原因。
陆朝若有所思打量谷渊，这老头好像比六年前看着年轻了不少。
“嗯哼。”谷渊点头，还保持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姿势。
“小疯子。”
谷渊轻轻戳了戳陆朝的额头，责备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陆朝知道他在说什么。
刚刚晋升两级，马上杀两个青云宗的弟子没什么，她还去挑衅莫离尘，跟莫离尘交手。
虽然谷渊不把莫离尘放在眼里，但他这个九州第一并非空有虚名。
陆朝刚刚晋升，气息不稳，很有可能某一招达不到意料之中的攻击，莫离尘修为又高，出手不知轻重，她很容易会受伤。
“所以我收手了。”陆朝一脸认真。
她意识到不对，马上收手。
她还在青云宗，顶着师父和师父的师父的庇护，莫离尘伤不到她。
看看，她多机智。
“青云宗尚且有庇护，你这要是在外面也这样，不得受伤？”谷渊像是知道陆朝想什么，说完哼了一声。
陆朝耸肩，“我只对莫离尘这样。”
最开始的那一瞬间，确实是上头了。
“你们有仇？”
陆朝笑了笑，淡淡说了一句，“以后说不定有仇。”
只要事情按照她所看到的那样发展，白月谣爱上锁妖塔的那个妖魔，然后殉情，莫离尘就一定会盯上她，哪怕她不是莫离尘的徒弟。
在那之前，她必须防范于未然。
不仅仅防着莫离尘，还有那个给她封印的人。
在她看到的那个未来，在她背后放黑箭的人，要不然莫离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得手。
谷渊沉默半天。
他这个徒弟是有点秘密在身上的，不过谁没秘密，所以他没有问，也不去打听，更不会去探究。
也许哪天她想说，也就说了。
“去闭关。”谷渊把头扭到另一边。
陆朝笑着起身。
“鹿灵灵的角抑制不了太久你的修为，随着你闭关修炼，即便有鹿角遏止修为提升，你还是会很快晋升元婴。”
陆朝诧异回头，随即了然。
好吧，她这师父活了几百年，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陆朝如今的修为冲一冲元婴，也未尝不能晋升。
晋升金丹后，陆朝故意停下。
没有别的原因，她意识到无情道的心境没跟上她的修为。
陆朝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莫名感觉自己需要停下平衡。
结丹期一下到金丹期，再晋升元婴，确实太快了。
跟莫离尘交手，除了是陆朝刚刚晋升，境界不稳导致气息不足，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强行压住晋升。
“这次那家伙倒是大方，舍得送了。”谷渊气得吹胡瞪眼。
当年他问了那么多次，鹿灵灵是都一点都不给！
陆朝回想了一下鹿灵灵给她角的画面，表示赞同，“是小气。”
她是给它找到了一片浓雾之地，能够保证它以后的安全，它才舍得给。
最重要的原因——它的角断了一支，剩下一支它走路都不平衡。
“也好。”没给他，给他徒弟，一样的。
陆朝笑着点了点头，“嗯。”
“这次晋升你能及时稳住，说明确实有修无情道的天赋。”谷渊朝向另一边的脸，嘴角再次上扬。
不是什么人都能掌控住那微妙的平衡。
那可是一个念头，就能完全粉碎全部、颠覆一切的平衡。
“去吧，在无情峰闭关三个月……也该下山了。”不下山走走红尘路，如何修无情道。
陆朝抬手作揖，“是。”
三个月就三个月吧。
总算有点时间。
“快去换套衣服，长得这么好看，要打扮得漂亮些。”谷渊嘴角带笑，嫌弃说道。
“知道了。”陆朝往自己闭关的方向走去。
她也喜欢自己美美的！
修仙不是只有清心寡欲，好好的一个人非得把自己弄得灰蒙蒙、惨兮兮，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修鬼道。
谷渊躺在那晃着腿，好不惬意。
“师父。”
离开的陆朝突然闪现到面前叫了一声，谷渊猛地睁眼，吓得他一个激动，那么大一个人……就这么从石板上滚了下来。
呃……
陆朝认真看到滚到脚边的谷渊，缓缓蹲下，将雪白无瑕的布递到他面前。
“我就是想问问，这是什么？”
在秘境她也被鹿灵灵突然出现吓到过，他们这一门是什么易受惊吓体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