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费母叫嚣着让夏卿卿给她儿子陪葬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妈!”
费母的声音猛地一顿,她感觉自己的头很晕,手也在抖,那声音就在她身后,可她却不敢转身。
反而是她身边的陆旭,猛地转身不说,还突然窜了出去,“费钧!”
陆旭喊出的名字让费母身体一震,她看到周围人的表情,恐惧,好奇,也有人捂住眼睛。
“你不是要你儿子?为什么他来了,你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夏卿卿冷冽的嘲讽声响起,费母甚至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妈,你为什么不看我?”费母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闭了闭眼睛,呼吸急促地转身。
当她看到一个脸色青白,满身尘土,下半身都变得稀烂的“人”时,发出尖锐的喊声,然后眼睛一翻,晕了。
“她不是要她儿子,看见儿子又晕了,真奇怪。”这个时候,也只有夏卿卿还能吐槽。
其他人不是不怕,而且不敢动。
连晕都是一种奢侈。
这些人当中,最开心的,当属陆旭。
他才不管费钧变成什么样子,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冲了过去。
虽然人鬼殊途,他根本抱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可他依然坚定地站在费钧的身边,用爱恋的目光定定地望着他。
就连夏卿卿也必须承认,陆旭对费钧,是真爱。
费钧看到自己母亲晕过去,嘴角掀起一抹嘲讽,转头去看陆旭。
当两人的目光对视时,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你还好吗?”费钧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爱人,“瘦了。”
陆旭含泪摇头,“不好,你不在我怎么会好,我想去找你,可我查过,**的人进不了轮回,我要是死了就见不到你了。”
费钧流出血泪,伸出被压断的手**摸他的脸,却无能为力,“你好好的,咱们终有相见的一天。”
陆旭大声哭了起来,“我只想和你一辈子,你一定要等我啊!”
就算他们俩的性别不对,就算费家的行事不好,可爱情总是格外能让人动容。
许多人被两人感染,不禁抹起眼泪。
谁没有过诚挚的爱恋,也许岁月沧桑了皮囊,苍老了心田,但美好的回忆却特别容易被勾起。
夏卿卿忽然接收到许多目光,那是祈求的目光。
她摊摊手,“说真的,你们不想看到人鬼情未了的。”
况且,她是执法者。
人鬼殊途,不行就是不行。
能如此机缘巧合的见一面,已经是二人的因缘深重了。
夏卿卿的声音拉回了费钧的注意力,他走到她面前,很恭敬地行礼。
“你妈非说我害死你,让我赔儿子,你自己搞定你妈,否则……”
夏卿卿的威胁让费钧苦笑,他已经很惨了,好不好。
费母此刻,早就醒了,她只是不想睁开眼睛。
当她感觉身体有点发冷,皮肤不自觉地起了鸡皮疙瘩时,猛地坐了起来。
果不其然,她儿子再次把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妈,你别闹了,行吗?”
“我怎么闹了?你知道咱们家成什么样了吗?我一辈子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我容易吗我?”
“你们全家都是白眼狼!”
费母下意识伸手去打费钧的脸,可当她的手穿过他的身体时,费母愣住了。
“那你就闹别人家?”
费钧的声音柔和,费母不自然地扫了眼夏家众人,愤愤道:“他们害死了你啊!”
“我不是别人害死的,我是自己害死了自己!”费钧曾经也以为自己是被人害死的,他怨了很多人。
可当他站在孽镜台前一照,他才知道,很多事情,都错得很离谱。
自作自受,说的就是他。
他小心的目光朝着夏卿卿的方向看去,见夏卿卿幽黑的眼仁定定看着他时,他浑身一僵,连忙低头,“妈,你今天怎么会过来?人家不是没请咱们家么?”
费母从包里拿出一张帖子,别开头递给夏云皓,“有人将这个寄到家里,里面还夹着一张纸,要求我今天来做什么,说只要我能闹出个结果,就会给咱们家改运。”
夏云婉看到帖子的时候,神色一凛,有点不自然地低下头。
还好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并没有人发现她此刻的不正常。
许多人都凑到夏云皓身边去看,“和我们收到的一样。”
“这纸是打印出来的,连笔迹都没法查。”
“这就是纯纯要毁了今天的宴会。”
“有预谋的,夏家得罪人了吧,而且还是玄师。”
“恐怕是那位小玄师的罪人,连累了夏家。”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猜测,夏云皓也没办法从上面看出什么,这东西也确实没法查,便收了帖子,交给旁边的保镖。
夏卿卿冷笑一声,“你可没说实话!我看你也不像没得实际好处就能给人做马前卒的人。”
费钧愣了一下,语气不复刚才的柔和,“和帖子一起寄来的,还有什么?”
费母没想到居然被夏卿卿看出来了,尴尬地说:“里面还夹着一张符。”
她快速说,“那张符很有用的,你爸拿着那张符,当天下午就谈成了一个单子,赚了五百万。”
“你知道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吗?”
要是过去,五百万对于费家来说不过就是毛毛草。
可是经历了最近的事情,许多客户都和他们解约,没有一笔生意不说。
他们还赔进去许多钱,费家已经在破产的边缘。
五百万,那可是救命钱。
也正因为如此,费母才相信那个人说的,可以给他们家改运的话。
夏卿卿笑了,她没有理会费母,而是看着费钧,“你如今,应该可以看清楚你母亲身上的情况,你仔细看看再说。”
费钧先是不解,但当他凝视费母时,青白的脸顿时大变,他急忙去看陆旭,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忙问,“大,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夏卿卿耸耸肩膀,“很简单,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费钧皱眉,他做人的时候就活得不明不白,现在不过是个新鬼,能懂什么。
费母和周围人都瞪着眼睛,等她下面的话。
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真的很讨厌。
“妈,那个符你是不是接触过,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费钧说了一半,不会说了,求助的目光看向夏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