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谦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声音平缓:“小乖,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现在哥哥来了,哥哥跟你一起扛。”
宋令仪闻鼻头一酸,但她尽力克制:“哥哥,想办法把这事儿告诉爹,带过来的下人必须要小心,最近十多年入府的,身份是孤儿的尤其要提防。”
“嫂嫂情况特殊,让她尽量别出府,娘也留在郡主府,之后我会送两个人过来贴身伺候嫂嫂。”
宋令仪将能想到的话说完,然后装作生气的模样打开门,站在门口放狠话:“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宋令谦在屋里喊:“你以为我想理你!”
两人不欢而散,宋令仪拉着爹娘嫂嫂去住处,试图孤立宋令谦的手段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宋明夫妻和奚望也乐得配合,扔下宋令谦就走。
到了提前收拾好的院子,柳氏便问宋令仪打算怎么办:“小乖,你想清楚,如果要继续过下去,就不能因为这些事跟女婿伤了感情。如果心里留了疙瘩,那就跟女婿商量,看是不是好聚好散。”
话刚落音,宋明接过话头:“小乖,爹站在男人的角度跟你说,一个男人如果让媳妇在家里受委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无能,要么是他不在意这件事。”
“景云这个人是不是无能,我们心里都有数,只要他想,肯定能护你周全,可现在......”
宋明想要劝分,话没说完就被柳氏拦下:“小乖,日子是你自己在过,我们不强迫你选择,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
宋令仪的心几乎软成一滩水,她含笑点头:“爹,娘,嫂嫂,你们放心,我不会受委屈的。”
柳氏点到即止,她相信女儿能处理好这件事。
她要交代的是另一件事:“年前不知道你把嫁妆都捐了,我们也没提前做准备,带来的钱不多,你先用着,等你爹把京城铺子的盈利收了再给你送去。”
宋令仪看着娘亲递过来的匣子,并没有伸手去接。
她虽然将嫁妆捐了,但也有私房钱,暂时不用娘家补贴。
奚望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在一旁劝:“令仪,赶紧收着,咱家姑娘不受委屈,更不能受穷。”
柳氏皱眉应和:“就是,你跟爹娘客气,可是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因此跟我们生疏了?”
家人轮番劝说,宋令仪无法,只得把匣子收下。
从郡主府离开,回府的马车上,她清点了她娘送来的银票,足有二十万两。
她娘大约是把家里所有的银票都送来了。
既如此,她也不能浪费**一番心意,势必要用这些钱断了霍景云的后路。
她擦掉不知何时掉下的眼泪,将大半银票递给锦心:“锦心,在最短的时间内买下一座染坊,主要染醉霞红跟杏雨黄两色布料,价格比市面低两成。”
锦心闻心跳加速,呼吸都急促起来:“夫人,您是要跟侯府打擂台?”
侯府赚钱的生意有两样,一是出海,二是染坊,染坊独有的醉霞红跟杏雨黄两色,给侯府带来不菲收益。
而染坊的染色秘方,是宋令仪给霍景云的。
宋令仪抚着衣袖,眼中闪过玩味:“不,我要拆侯府的台砸侯府的锅,让他们再赚不到一分钱。”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