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好笑了,柔软的身体如同水蛇那般缠上陆周。
她双手攀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下巴:“行啊,陆大少爷敢娶我,我有什么不敢嫁的?”
基于他们婚姻的特殊性,吴羡好学着谢枝韫跟沈舒白的约法三章。
“婚后我不会管你的私生活,你想跟你那些红颜知己调情**都可以,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我必须是陆家唯一的少夫人,并且,你要在包括吴家人在内的外人面前,给足我面子,怎么样?”
她甚至允许他婚后跟别的女人**。
陆周捏住她的下巴,手指有些用力,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火气:“陆太太这么大度,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四目相对,吴羡好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她放开陆周:“很晚了,明天再约陆大少爷谈婚礼的细节。”
她从榻上起来,捡起陆周的西装外套,“懒得回房拿衣服,借我,下次还你。”
她就这么穿着他的外套走了。
吴羡好从地下室出去,抬头就看到谢枝韫靠在一棵大树上抽烟。
她闲闲地走过去说:“你小心点,别把吴宏朗的发财树给烧了。”
谢枝韫抬头打量:“这不是发财树吧?”
“这是龙眼树。据说龙眼树有招财纳福的意思,吴宏朗把它种在宝库所在的地下室的正门前,就是想招财。”
哦。
谢枝韫直接将烟头摁在树身上,死了才好呢。
吴羡好乐不可支。
谢枝韫看了看她身上的男人西装,有点叹气:“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吴羡好点头:“正有此意。”
·
这会儿已经深夜十一点,热闹了一个晚上的吴家终于曲终人散。
佣人们正在打扫一楼大厅,小声地聊着今晚这一出出大戏,而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池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那条通往二楼的救生梯。
救生梯是软梯,没有支点,他爬得很费劲,但他没有放弃。
他今晚一定要知道这个豪掷数亿为谢枝韫撑腰的男人是谁!
这个男人跟谢枝韫绝对有关系,非常有可能就是那个让谢枝韫在18岁时怀孕的男人,他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当年他跟谢枝韫差点就能在一起,都是因为那件事拆散他们,否则现在的一切就不是这样了,娶谢枝韫的人就是自己,不可能轮到那个私生子。
所以他一定要知道他是谁,他是谁……
怀着这个执念,他终于爬到二楼出口,就在他要爬上去之前,一双深棕色的德比皮鞋,突然停在他的面前。
“……”
池晟愣愣地抬起头。
首先看到的是盖着皮鞋的西装裤脚,西裤熨烫平整,没有一丝褶皱,那种不染俗物、高不可攀的感觉,就从这一脚里迎面扑来。
池晟没想到会被发现,他目光有些呆滞地往上抬。
然后,他就看到那张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瞳孔骤然一缩!
怎么会是他?
池晟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这一刻,池晟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都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沈舒白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皮微垂,像云端的人俯视泥地里的臭虫。
这样的气质,这样的气场,根本不可能是一个私生子能有的。
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能为谢枝韫豪掷数亿的大人物?
池晟本来就是强行挂在救生梯上,突然手一抖,他抓不住地从楼梯摔了下去。
“啊——”
·
谢枝韫和吴羡好去了酒吧。
不想被搭讪打扰,她们坐到角落的卡座。
谢枝韫点了一打啤酒,吴羡好嫌不够,又点了一打。
谢枝韫都想翻白眼了:“咱们来酒吧就光喝啤酒啊,那为什么不到路边超市买两打呢?还便宜。”
吴羡好哼哼:“刚才我去开车的时候,听佣人说了,谢大小姐今天晚上出尽了风头,有个神秘的男人为你砸了几个亿,就别小气这点钱了。”
谢枝韫身体靠躺在沙发上,懒懒散散道:“吴大小姐更是出息了,为了报复你那个渣爹和后妈,居然把自己给赔进去。我真想把这24瓶啤酒全灌到你的肚子里,让你清醒一下。”
吴羡好拿起开瓶器,哐当一声开了两瓶啤酒,递给她一瓶,自己也喝了一口。
“不用替我难过,我跟陆周谈好了,我就真的嫁给他。”
什么?“你要嫁给陆周?”
谢枝韫不可思议,是她理解的那个“嫁”吗?
吴羡好给了她肯定的点头:“就是嫁,结婚,跟你和沈舒白一样,我要当名正言顺的陆大少夫人,气死吴家那群**。”
谢枝韫忍不住踢了她一脚:“你要是单纯为了气死吴家人,就要赌上自己的婚姻,那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吴羡好笑着喝了半瓶啤酒。
她的身体靠在沙发的另一边,手掌**头发里,撑着脑袋:“也不完全是为了气吴宏朗和方青青。”
“那是为什么?”
吴羡好低声:“我以前见过陆周……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吗?”
那件事……谢枝韫坐直起来:“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陆周?”
吴羡好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
谢枝韫无言半晌,最后只能笑一声“这世界真小”,也没问了,喝了半瓶啤酒。
吴羡好看着她的样子:“你的心情也不好吧?要不然不会跑去抽烟。”
她认识她这么多年,只看过她抽一两次烟,都是她状态很差的时候。
吴羡好凑到她的身边,“是因为你妈妈为了帮谢竹语,竟然说出要收回你的财产这种话,你难过了?”
对她,谢枝韫没什么好隐瞒的,嗯了一声。
虽然这句话根本不成立,甚至很可笑,但虞梦秋当时说出来,是真的想帮谢竹语对付谢枝韫这个亲女儿。
这才是让谢枝韫真正难受的原因。
谢枝韫叹了口气:“算我没出息,被她伤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能做到脱敏。”
“哪有那么容易呀,那可是你亲生的妈妈。”吴羡好对她那个**又家暴的渣爹,都是用了很多年才对他彻底死心。
吴羡好真是服了:“我们还真是凑不齐一对正常的父母。”
同病相怜的姐妹,碰了个杯。
她们的酒量不差,24瓶啤酒,喝了十几瓶,觉得喝撑了才散场。
走出酒吧时,被迎面扑来的北风一吹,吴羡好胃里翻江倒海,直接跑到**桶边吐了。
谢枝韫回头跟酒吧的服务生要了一瓶矿泉水,拧开,摇摇晃晃走向吴羡好,要递给她。
结果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没长眼睛,直接撞上她。
这一撞,把原本还算清醒的谢枝韫撞蒙了。
她脚跟崴了一下,差点就要跌倒,电光火石间,有一条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她稳住,那人另一条手臂还抓住也要栽倒的吴羡好,凭一己之力将这两个东倒西歪的醉鬼控制住。
谢枝韫茫然地抬头,居然是……顾岘亭。
“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