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刺史府要人,就这屁大点的事,派个护卫就给办了,用得着我亲自去?”
一个**刺史,他堂堂王爷还得去求他,给他脸了?
“我一个小小参军没王爷那么大脸面说走就走,去管丰城的事。”裴恒冷笑一声。
陆容与一噎:“我去还不成,你就会气我。”
李刺史听说陆小王爷拜访,亲自小跑着迎接。
官运来的时候啊,挡都挡不住。
裴恒是他的福星。
小王爷就是他的贵人呐。
李刺史的谄媚倒是让陆容与受伤的心灵稍稍得到了安慰。
听说陆容与要裴恒是为了查案,事关一桩秘案,目前不能透露。
“放心,小王爷放心,下官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知道,有裴参军协助王爷,王爷定是如虎添翼。”李刺史又是一通彩虹屁。
他心里清楚,他不算个好官,能走到今日全靠识时务,运气好。
陆容与要做什么他是真的一点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一点,裴参军是个默默无闻不抢功的。
等这次裴参军回来他离知州就又近了一步。
裴恒被李刺史召来的时候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李刺史心里倒是有些愧疚,裴恒伤势才好就让他执行秘密任务。
裴恒这是拿命替他拼前程呢。
李刺史想了想,决定拿出一百两,不,三百两。
算了,还是五百两。
做人得厚道。
有裴参军替他挣功劳他才能安心。
裴恒看着手中的飞钱,陆小王爷面子果然大,刺史难得出手这般大方。
“不要给我!”
陆容与抬手要去拿,裴恒已经塞进怀里。
“要点脸!”
他王府什么好东西没有,惦记他这点用命换的钱。
陆容与撇嘴,以前莫说是五百两,便是五千两五万两他都不会眨下眼。
他所有的好东西他都能拿走。
现在?
呵!
谢昭昭那个女人也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
谢昭昭回去时裴恒还没到家,不过,家里焕然一新。
院子清扫得格外干净,廊下还放了花,在风中摇曳生姿。
虽然没有多奢华,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裴恒似真要还她一个洞房花烛夜,连房间都特意装扮了。
红色的纱帐,大红的喜被,就差给房间贴上喜字了。
谢昭昭一直觉得屋里弄得红彤彤得太艳俗,但今日方觉,老祖宗的审美绝了。
谢昭昭正欣赏房间,身体被从后面抱住,熟悉的气息。
“你准备的?”谢昭昭转过身子看他。
“喜欢吗?”
“喜欢!”
裴恒在书中的形象就是沉默冷肃,古板得像是老夫子。
为数不多的温柔都给了儿子裴沐。
看来,没有什么天生的性情冷漠,只是不够在乎。
抛开钱财不说,这些惊喜也是要花时间花心思的。
一个男人,肯为你花钱,花时间,花心思,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既然喜欢,有没有奖励?”
谢昭昭抬起下巴,含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奖励?”
裴恒唇角勾了勾,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眉心:“你说呢?”
男人微微粗粝的手指轻轻**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脸颊,“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他们本就是夫妻,却要搞什么百日约定,他生生忍了这么久。
他现在都不敢想,之前那些清汤寡水的日子是如何过来的。
谢昭昭表情倨傲,微微的抬起下巴:“怎么,你的诚意就这么多?”
他亲了亲她唇瓣,低笑:“我若清心寡欲你会比较开心?”
什么清心寡欲,那就是不够心动呗。
她当然不会高兴。
“哼,你之前可是我爱答不理,这都是我努力付出的结果。”
裴恒笑着附和:“是,是,是!”
“本来就是,”她嘟了嘟唇,“本来就是我先喜欢你的,以后我还要告诉儿子、孙子,你当初是怎么冷落我,幸好我勇敢,坚定,执着,赶走了你身边的莺莺燕燕。”
裴恒笑容越甚:“原来我这么坏。”
“那不然呢,”谢昭昭抿唇,“幸好我的爱感天动地,你终于幡然醒悟。”
“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又顺势亲了她脸颊,“我以后要身体力行感谢夫人的付出。”
“既然如此,劳驾夫君先出去,为妻要更衣了,”谢昭昭推开裴恒,到衣柜取了裴恒的衣服,塞他怀里,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这是她在宁绣坊为二人定制的新衣,没有婚服那般繁琐,不过衣服和腰带都绣了相同的花样。
还有她的里衣是让赵阿婆做的,赵阿婆虽然不比宁绣坊的绣娘绣工精巧,但她能按着她的设计来,最合她心意。
期待了这么久,这一日终于来了。
……
裴恒一身红衣,站在长廊下的青石板上,夕阳落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温润却耀眼。
谢昭昭莲步轻移,裴沐小心翼翼地站在她后方托着阿**裙摆,小脸上满是笑容。
阿娘今日好漂亮,像仙女。
裴恒目光中她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直到她走到他面前。
若不是她交代,这段路她要自己走到他面前,他早忍不住抱她了。
但谢昭昭坚持自己走,因为这是她选择的路,从她穿上这身婚服,踏出第一步,她的人生就要踏上另一道征程。
这不是一般意义的婚礼。
而是那些过去以后只能在她的回忆里。
她彻彻底底的成了谢昭昭。
裴恒牵过她的手,裴沐也牵着阿**手,一家三口一起朝裴辞礼走去。
裴辞礼倒是很开心能作为裴家长辈见证他们补办的仪式。
这在某种程度上而弥补了裴家人的缺憾。
裴恒成亲之时,他们都在岭南,无诏不得离开。
“侄儿,侄媳,侄孙拜见姑姑姑婆!”一家三口异口同声道。
裴辞礼心中百感交集,连声道:“起来,快起来……”
然后又喝了媳妇茶,一家人一起用了晚膳,仪式正式结束。
比起婚礼自然是简陋,但对谢昭昭来说足够。
裴沐倒是乖,不用人哄便跟着姑婆走了。
爹爹很早之前便告诉他一个谁也不知道秘密。
爹爹说,只要爹爹和阿娘睡一张床,阿娘就能给他生妹妹,他很快就可以做阿兄了。
他想做阿兄。
房间红烛跳跃,窗外月色正明,好一个花好月圆之夜。
桌上早准备好了酒,是上次裴恒买的桂花酿。
花香扑鼻,酒香醉人。
合卺酒,红酥手,执子与共永不分离。
谢昭昭剪了二人一截头发,打结又用红线系好,放进准备好的荷包内。
谢昭昭才将荷包放好,人还没转过身已经被抱走了……
红纱帐内,眸光对视,燃出惊心动魄的心跳,向来大胆的谢昭昭这会儿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昭昭,”他的唇炙热又急切,声音也**的要命。
炙热的吻落在微凉的肤上,激起阵阵涟漪。
谢昭昭觉得自己脑子空白一片,所有理智,不对,早已经没了理智。
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
烛光摇曳,大红帐幔层层晃动,只听帐子内的声音从最初的惊呼,逐渐成了旖旎微弱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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