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当天,财阀继承人倒贴上门 第39章 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许哭哦

出租车驶离宋宅,许溪却始终没有转头再看一眼。

紧绷的神经随着车子远离,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她缓缓透了口气,后背慢慢靠在汽车椅背上,唇线紧抿。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许溪一眼,见她头发凌乱,额头上还有一道伤痕,有些惊讶,忍不住问了句:

“小姐,你的头好像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许溪一愣,下意识说了句:“哦不用,谢谢。”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刚刚没有感觉,这会儿才觉得有些疼。

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看了一下额头的伤痕,并不算严重。

便拿出一个创可贴,粘在伤处。

全程她都没发出任何声音,沉默得令人心疼。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司机回头多看了她两眼。

见她那身衣服也多了许多褶皱,肩膀和衣袖上也有污渍。

这司机也是个健谈的,忍不住又问:“冒昧问一句,你这是摔倒了,还是和人打架了呀?”

他回想起刚刚去的那个地方,看着像是有钱有势的,不由得脑补出很多欺凌弱小的剧情。

许溪心头已有些麻木,语气十分平静地回答:“被人打的。”

“那得报警啊!”司机蹙眉:“就算对方是有钱人,也不能欺负人啊!”

许溪勾了勾唇,唇角泛着苦涩:“报警也只是把他关几天教训教训,等放出来之后,他会再往死里打我的。”

许溪移开视线,看向路两旁不断远去的高大树木,声音安静又悲凉:

“谁让他是我爸呢,我逃不掉啊。”

早些年,她确实报过警。

可警察来了之后,不过是教训了徐大海几句,警告之后就走了。

直到有一次打得狠了,许大海才被带走,关进了看守所。

她以为这样痛苦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没想到几天之后,许大海毫发无损地回了宋宅。

一进门就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丫头!还敢报警抓老子!害得老子在看守所都喝不了酒!”

随后又是一顿毒打。

他狠狠地踹着许溪,边打边骂:“我可是宋老爷子的救命恩人!你以为就凭你一个臭丫头,也能把我丢进大牢?你做梦!我告诉你,只要宋老爷子在世一天,我在这宋家就能横着走!”

许溪这才知道原委。

怪不得以许大海这样嗜酒如命、贪恋下作的仆人,能留在宋家安然无恙的过了这么多年。

就连眼高于顶的宋太太,都不愿过多与他作对。

原来他竟然救过宋老爷子。

那一天,许溪彻底心凉了。

她势单力薄,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宋老爷子抗衡,她只能认命。

司机听完有些火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啊!真是个浑蛋!”

许溪望着车窗外,弯了弯嘴角。

是啊,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她也不知道啊……

出租车停在拳馆门口,许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她下车时,司机塞给她一个红彤彤的小苹果。

许溪一怔,只见司机笑得憨厚:“女儿给我准备的爱心水果,分你一个。特别甜!”

许溪微笑着道谢,却听司机又说:“小姑娘,谁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挺过去了,剩下的路就都会变甜的!”

许溪眼圈涌起些许热意,点头:“谢谢您。”

看着出租车远去,许溪轻轻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手中的红苹果,脸色露出浅淡的笑容。

是啊,那么多艰难的日子,她都挺过去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许溪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拿着苹果进了拳馆。

她直接去更衣室换好衣裳,再出门时,除了额头上那枚小小的创可贴,已经看不出半点之前狼狈的模样。

说起来,她已经几天没来拳馆了。

心里积攒的压力和怒气已然到了一个临界值。

再不发泄出来,恐怕会崩溃。

对着沙袋疯狂输出半小时,直到汗水淋漓,沉闷的打击声才戛然而止。

许溪喘息着停下来,正打算歇一会儿再继续,忽听身旁响起鼓掌声。

她猛地转头,发现傅斯寒正懒散地倚靠在柱子上,唇角含笑地为她鼓掌。

他穿着运动套装,但身上干爽,应该是刚来。

“你怎么在这儿?”许溪摘下拳击手套走了过来,一颗豆大的汗珠儿恰好从清瘦的面颊滑落,沿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最后消失在运动**边缘。

傅斯寒眼皮轻轻一跳,迅速收回视线,心跳蓦地加速了几分。

“听说你来了,过来瞧瞧。”他毫不掩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一点倒是坦诚。

话音未落,他便瞧见了许溪额头上的创可贴,轻轻蹙眉。

“受伤了?怎么弄的?”

许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不小心撞到的。”

她可以对着陌生的出租车司机说出实情,却不想对着熟人吐露心声。

可能很多人都像她一样,越是熟悉的人,越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痛苦和挣扎。

她不想被同情。

傅斯寒轻轻抿唇,对她这理由持有怀疑态度。

不过他也知道,许溪看起来虽然柔柔弱弱的,可性子却实在执拗。

她若不想说的,无论怎么威逼利诱,她都不会说。

这一点,他早就深有体会了。

不等傅斯寒多想,许溪忽然挑眉望着他,问:

“老板,要不要来一局?”

傅斯寒以为自己听错了,困惑地指了指自己:“和我打?”

许溪重新戴上拳击手套,互相碰了碰,唇角挑起,脸上满是期待。

“听店里员工说,他们的老板可是打遍整个海城无敌手,就想试试有多厉害。”

傅斯寒被她这番话逗笑了。

狭长的眼尾轻轻上挑,笑容略带着一丝邪气和张扬。

“那他们还是说保守了。”

目光打量着许溪姣好的身段,傅斯寒故作为难的摇头:

“不过还是算了吧。我怕把你打哭了,还得哄。”

“别小瞧人了。”许溪不以为然:“我虽然不一定能赢,但也绝不可能被打哭。”

傅斯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许溪,倒是成功被她勾起了兴致。

“好啊,那来吧。”

说着,他拿过放在一旁的拳击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在手上,边戴边朝许溪走过来,压迫感也逐渐增加。

直到走到许溪面前,他才略微弯下腰,盯着许溪澄澈又警惕的眸子,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坏笑。

“那一会儿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许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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