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花再次嘴角一抽,总觉得这脑袋以后会进场上她家墙头。
小姑**话刚说完,就被人掐着小胳膊的从柴火堆上抱了下来。
姜夏夏一扭头,就看到大哥和二哥还有小姐姐都被二伯娘带回去了,爷背着手出去了,剩下就是她叔和二伯。
“老二,你去里面帮你媳妇!”
江华看着姜成眼神粘着儿媳妇的样子,简直就是没眼看。
将老二打发了出去之后,江华才一脸嫌弃的看着还待在家里面的老三,还没开口,就听到姜景为自己辩解着:“娘,我是伤患,伤患!”
姜景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脑袋:“我不待在家里面,在外面乱跑,人家肯定会注意到的!”
“就你事情多!”江华将嫌弃的眼神收回,目光一转,落在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姜夏夏身上:“可以让你跟着去,但是不许随便动手!”
姜夏夏乖巧的拉着她的手:“听奶的!”
一老一小正说着话,那边刘金花已经重振旗鼓,气势汹汹地朝着知青院大步走去。
她走得那叫一个风风火火,带起的风,看着都像是要给人扇两巴掌似的。
出来溜达的姜大林瞧见这阵仗,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这地里的活儿才刚忙完,不都该累得瘫倒,连门都不想出了吗?怎么这些老娘们,一个个精神头比男人还足?
昨天好不容易把韩大花给暂时安抚住,今天可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乱子。
尤其是他刚刚还瞅见华婶子带着姜夏夏那小姑娘一道去了,可千万别再整出个拖着脑袋往外走的事儿,他可真经不起这般折腾。
姜大林加快脚步往前赶,还不忘扭头叮嘱跟在身边的儿子:“快去把你柱国爷喊过来!”
要是真闹起来,柱国叔在的话,好歹还能镇住场面。
等到江华带着姜夏夏赶到知青院时,就听见刘金花已经扯开嗓子骂开了。
“哪儿来的小**胚子,想教孩子,自己生去啊!抓着别人家孩子瞎教什么?”
“还知青呢,在大城市读过书了不起啊!抓着人家娃娃教些什么玩意儿?教人家咒当兵的会死,教人家孩子嫌弃自家穷,还教人家把家里的老太婆送去吃花生米!这就是城里知青学的知识?”
“你个遭天谴的玩意儿——你——”
刘金花一口唾沫刚到嘴边还没啐出去呢,姜大林就沉着脸,迈着大步从后面跟了上来。他几步跨到前面,说道:“金花婶子,你在这儿嚷嚷啥呢!现在可不能说这些封建迷信的话!”
刘金花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话不太合适,刚想张嘴解释,知青院里的知青们瞧见姜大林来了,立刻一股脑从里面冲了出来。
其中一个叫李朝生的青年,满脸义愤填膺,大声说道:“大队长,像刘金花这种还残留着封建思想的愚昧之人,我觉得大队就该把她绑起来,送到教育委员会去!好好让她再接受接受教育!”
他说着还吆喝起来:“同志们,我们一起上!一定将我们队伍里面,还存有思想糟粕的人给彻底铲除掉!”
姜大林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原本他刚才教训刘金花,也就是做做样子,可现在是真的动怒了。
他心里清楚,那教育委员会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正常人进去,出来都得脱层皮,精神失常的不在少数,更何况刘金花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这要是真被送进去,那和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姜大林一直还以为来他们向阳大队的这几个知青是安分守己的,现在看来,也和其他村子里那些爱惹事的知青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儿,姜大林走上前,冷冷地盯着李朝生,质问道:“李朝生,我们向阳大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了?要不,我这个大队长的位置让给你坐?”
“大队长,你这是徇私!这是包庇!我们要向公社举报你!”
李朝生看着冷脸的大队长,丝毫不惧怕,挺直了胸口,一副要和恶势力斗争到底的样子。
“在举报之前,能先让仇知青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要问她!”
江华带着姜夏夏上前,一把将姜大林给拽到自己的身后,冷脸看着李朝生。
“姜大娘,你也要包庇他们吗?你身为军属,既然和他们一样,官官相护,你们这种官僚主义,我一定要坚决和你们斗争到底,我——”
李朝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金花一个巴掌的扇了过去:“遭瘟的,听不懂人话吗?”
“你,你敢打我!”
李朝生一双眼赤红,怒瞪着刘金花:“好,很好!这就是向阳大队的淳朴百姓!竟然还动手打人,还——”
姜夏夏站在自家奶的身边,打从她奶问过话之后,这个叫李朝生的男人就不听奶的话,一张嘴叭叭叭的也不知道再说个啥。
要不是金花奶给了他一巴掌,统子都要控制不住发痒的脚脚,想要踹上去了。
“算了,直接进去吧!”
江华看都不看李朝生一眼,看着刘金花就道:“这人是脑子不好,说不通了!”
说完,就牵着夏夏的手往里面走。
身后的姜大林直接将还要嚷嚷着的李朝生给按住。
刘金花跟在江华的身后,有些犹豫的看了她一眼,小声的问着:“不然还是将这丫头送回去吧?这一会进去了——”
一个小姑娘在旁边,她骂人前都要思考思考,有没有孩子不能听的。
姜夏夏紧紧的拽着她奶的手,警惕的看着刘金花。
江华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女知青的屋子打开了。
一个长相消瘦的女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们。
姜夏夏看着这个女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那阴沉中带着疑惑的神色让她有些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
江华脸色一沉,直接将姜夏夏给抱起来,随后看着眼前的女人:“仇知青?”
“华婶子!”
仇悠悠沙哑的嗓音比她们这些做人奶的人还要粗,听的人及其的不适。
“仇知青,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江华看着仇悠悠,明明是十八九岁的少女,可是那眼神却像是和她们一样大的妇人一样的沧桑:“仇知青是家里有人在部队吗?还是说在教育委员会有认识的人?笃定我家小儿子要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