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 第46章 吻上她的嘴唇

“哗啦!”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南雪音猛地惊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挣扎,然而脖子、四肢都被沉重铁链紧紧绑着,随着她的动作,粗砺的铁器摩擦过她的肌肤,钻心的疼。

更疼的是后背和前胸,各种各样的伤势交错遍布,一片血肉模糊。

她仍在大理寺狱中,一个狭小逼仄的牢房,这儿无处不充斥着她身上散发的浓郁血腥味。

“怪不得敢来杀人,原来有这么特别的体质,受了伤愈合得这么快!可即便如此,你也扛不住咱们大理寺狱的酷刑!”狱吏头儿冷笑连连。

南雪音左右小腿,铁鞭和铁箭留下的伤早已经痊愈,皮肤间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是正如汉子所,酷刑过于漫长,她的伤势才刚愈合,却又再度受损开裂,长此以往,再特殊的体质也快要扛不过去,南雪音可以感觉到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

这是她第二次疼得昏迷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现在,因为伤得实在太重,她的身体已经不再自行愈合。

“从头到尾,半个字都没说,这周率倒是条汉子!”方脸汉子禁不住发出感慨。

虽然南雪音的人皮面具破损了,但到处都是伤口和血渍,所以他们并未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依旧只当她是周率。

狱吏头儿冷哼,“你当铁骨铮铮是好事儿?”

他恶声恶气道:“该动的刑都动了,还是一句话不肯说,是硬骨头,可这也太硬了。既然问不出来,那也没什么可问的了,直接杀了吧!”

说话声音落在南雪音的耳边,忽近忽远,刚才她的耳朵被鞭子抽到,流了血,听得不是那么清楚,不过他将“杀了”两个字咬得很重,她听清了。

啊,所以是她想错了。

他们是会杀她的。

南雪音保持着沉默,缓慢而又艰难地呼吸。

其实死不死的,她没那么害怕,替萧鸣玉卖命这些年,她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早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死亡了。

也谈不上怨恨什么人,任何任务都会出现纰漏,以往端王府其他杀手惨死之事多如牛毛。

奉都情况复杂,今日暗杀计划也过于匆忙,兴许是萧鸣玉或是乌坠那边遇到了更紧急的状况——他们总不至于不来接应她。

“能伤口自愈,是不是,”狱吏头儿说着,从桌上挑了把斧子,在手上掂量两下,“那就试试看,砍掉了脑袋,是不是还会长出个新的来!”

说着,将斧子递给方脸汉子,“你,去!”

汉子一愣,战战兢兢不敢接,“头儿,真要杀了吗?不再问问了?要不禀报一下于大人他们……”

“我说,杀了!”狱吏头儿不留情地打断他。

“要是让他再去受审,问不出什么,咱们都得挨罚。不如说,在咱们初审的时候他就死了,那么这事儿也就断在这里,有什么过错,什么罪责,全由他周率一个人背了去!”

方脸汉子不敢反抗,也觉得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他认命地接过了斧柄,深吸口气,一步步走近。

南雪音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一开始,她想过会有人赶来救她,总频繁望向门口,好像是期待萧鸣玉破门而入,身边站着乌坠,焦急而又坚定地大喊一声:“都住手!”

可是希望已经被无休止的痛苦消磨完了。

萧鸣玉,乌坠,都没有来。

南雪音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花怜莺是她唯一的家人,对她却没有亲情,一心只想攀上端王的高枝。

所以,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死定了。

方脸汉子已经站到她的身侧,一鼓作气,扬起了手中斧子。

动作间带起一阵腥风,南雪音干脆闭上了眼睛。

“砍!”

头儿一声令下。

与此同时,牢门外传来冰冷喝斥:“住手!”

声音并不陌生,南雪音的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是他。

为什么是他呢?

她听见牢房中人窸窸窣窣跪了一地,恭敬高唱:“太子殿下!”

萧攸澜掠过了所有人,径直走到她的身前。

南雪音浑身上下疼痛难忍,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撑开眼皮,看向太子那张过于漂亮的脸,他的眼眶泛红,显得深切而又悲伤。

南雪音心潮狂涌,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或是其他的情绪,她很想说什么,一张口,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自己一愣,萧攸澜更是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地来解她身上的铁索。

“殿下……”

狱吏头儿仍跪在地上,挪动膝盖靠近几分。

萧攸澜怒声:“钥匙!”

头儿赶紧全身上下胡乱掏着,最终还是边上方脸汉子从怀里拿了钥匙出来,他一把夺过,讨好笑着,双手奉给太子。

萧攸澜拿了,将南雪音脖子、四肢的铁索一一打开。

最后左脚踝的链子掉了,南雪音整个人无力滑落。

萧攸澜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她伤势过重,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萧攸澜甚至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可是南雪音莫名不想被他拯救,她努力攥紧了他的衣襟,其实是想说些难听的话,让他别管自己。

可她浑身上下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嘴唇翕动两下,便再度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

恢复意识的时候,南雪音听到萧攸澜的声音,他像是在和别人说话,问:“为什么还不醒?”

她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重如有千钧,手脚也根本不受控制。

她又听到一个苍老声音的叹息,“姑娘实在伤得太重,虽说外表伤势很快痊愈了,可内里还是受到了影响啊。”

萧攸澜于是不再说话了。

南雪音感觉有温热的东西贴近脸颊,好像是萧攸澜的手指,轻轻地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水声,像是萧攸澜将干净帕子浸入水中,搓洗两下,拧干拿出来。

他开始为南雪音擦拭手心、手背,动作温柔细腻。

没擦完,南雪音又听到魏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恨铁不成钢:“殿下,您在这儿已经三天三夜了!东宫一堆事务,就等着您去处置啊!”

萧攸澜不回话,专心地擦着。

“现在她的人皮面具已经被卸下了,殿下您还没看清楚吗?她就是端王手底下的细作,冒充豆蔻来到东宫,就是为了探查您的秘密!殿下!您清醒一点吧!”

手擦完了,萧攸澜站起身来,嗓音平静清冷,“这些,孤早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魏年震惊。

“殿下,药煮好了!”飞鸿的声音,由远及近。

萧攸澜“嗯”了一声。

飞鸿小声问:“殿下,豆……呃,姑娘还昏迷不醒,这药还是那样喝吗?”

南雪音疑惑,那样喝,是怎么样喝?

很快,她就知道怎么喝了。

萧攸澜将她扶起来,往她后腰垫了两个抱枕,然后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托着她的下颌,自己喝一口,吻上她的嘴唇,将苦涩的药汁渡进她的口中。

南雪音惊愕不已,意识想要反抗,可萧攸澜可能是这样子喂出了经验,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按两下她的脖子,她便不受控制地吞咽,乖乖将那些药汁都给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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