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的母亲齐小馨,还是把齐宁小时候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宁。
他们从饭店回到家里,已经是黄昏时刻。齐小馨一路上沉默不语,齐宁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在她身后,也知趣地一声不吭,一句不问。
齐小馨把齐宁带进自己的储藏室,一个很小的仅能容下两个人的空间。
齐宁从没在意过,齐小馨的卧房内部的柜子后面是一个这么小的储藏室。命名为储藏室可能有点牵强,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椅子,和四面光滑的墙壁。齐小馨关上柜门,从储藏室里面就只留有一个缝隙,从缝隙里往外看,能看到卧室的一隅。
储藏室里面没有连接电源,没有灯,也许在准备这样一个地方的时候就没打算装照明,为的是更隐蔽地隐藏起来。有一个电筒的光瞬间亮化了整个储藏室。
齐宁看到齐小馨神情紧张的绷得紧紧的脸,他很诧异,齐小馨把自己带进这个秘密地,想要告诉他什么奇异的他小时候的经历。
齐小馨把电筒立在地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缓缓地拉开了一段久远的语气,开始了身临其境的叙述。
“我年轻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比我大十几岁,当时的他穷困落魄,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三天零工两天闲,三十出头。”
齐宁抢话问:“妈妈,您说这个人,莫非是我的父亲?他现在还在世吗?”
齐小馨让他不要问,听她慢慢讲,她接着说:“这个人救过我一命。”
齐小馨说:“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刚高中快毕业的学生,在学校里发生了师生恋,我爱上了我的历史老师。我写给他的情书被他的妻子在他的办公室里翻到了,于是当着全班的面,把我揪了出来。当时的我,生无可恋,我打算了结了自己。”
齐宁吓坏了,赶紧问:“那种事放到现在,也没那么严重吧?”
齐小馨说:“可我的老师,被学校开除了啊,不仅是我在全校同学中的面子问题,我很愧疚自己那么恬不知耻,害了我的老师。”
齐宁问:“那后来呢?”
齐小馨说:“我休学了,回家待着没参加考试。父母也不肯原谅我,我父亲也就是你外公是一个相当要面子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在H市市区里生活,家庭条件是可以的。我家里有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他们对最小的我,不是那么在意,哥哥姐姐们从小就在他们心中是骄傲的代言。而我,成绩不好,什么都差一大截,我那个时候就像是家里的累赘,我的父母甚至不愿意在亲戚朋友面前提起我。”
齐宁说:“难怪您也从不带我去H市。只是说起有外公外婆和舅舅阿姨们,但从不来往。”
齐小馨说:“我一个人跑到郊外,在一个废弃的大楼上,我看着荒芜的四周荒凉的景况,那时候萌生出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
齐宁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猜:“轻生吗?谁救了你?”
齐小馨说:“我站在屋顶,往下面看,那个时候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就当我在风中徘徊的时候,一双臂弯从后面抱住了的腰。”
齐宁说:“是我父亲的那个人?”
齐小馨说:“他叫卓连盛,当时他很穷,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当时他阻止了我,他不可能会找到一个女人,会和他好在一起。他对我说,人再怎么困难也应该活着,世界那么大,一切皆有可能,一时的失落不能永远附着一个人身上,乐观面对一切,你我皆是黑马。”
齐宁说:“讲得很对,放弃生命等于放弃一切可能未知的即将发生的美好。他救下了你,你们结婚了?”
齐小馨说:“我把他带去见了父母,他们给了我一些钱,我们结婚后离开了H市。我给了他一部分钱,让他去做生意,自此以后,他就变得很忙,时常不回家,直到一天,他电话里告诉我,他已经是一个巨贾。”
齐宁惊呆了,说:“从一名不值到商业巨贾的身价,中间有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