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尘经过一番巨大的心理斗争,出了一整身的汗,最终把自己洗干净了,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寝衣。
他抬了抬手,打了个手势,一道黑影出现在房中。
沈慕尘瞅了他一眼,"没偷看吧?"
"属下不敢。"影七偷着勾了勾唇角。
"去通知影一,让他在暗中护好苏夏。另外找人去打听打听云隐大师的踪影,何时能回燕京,我要去见他一面。"沈慕尘叮嘱道,望着苏夏这一副曼妙的身躯,脸色漆黑。
他在苏府不用天天面对自己的仇人,心态能平和不少。
可就是办事情不方便,还有一些男女的差异让他难以接受。
可唯一一点,也是他最在意的一点。
沈慕尘不小心手臂碰到了胸前糯叽叽的地方,脸更黑了。
……
另一边,冠军侯府中。
苏夏摸着黑又回到了明珠苑,见四下无人,打开门悄悄走了进去,看了眼熟睡的银杏,睡在了软榻上。
黎明破晓,街巷渐有了动静,天边一缕微光悄然破出,渐渐扩散,照亮了整个冠军侯府。
王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来到明珠苑,和苑外的两名侍卫打了声招呼后,走进去苑内敲了敲苏夏的门。
"世子,可起了,该去用早饭了。"
苏夏翻了个身,哼哼唧唧地又重新蒙了被子,不愿睁眼。
银杏听到王嬷嬷的叫声急忙从床上披了件衣服,匆匆跑下来,将苏夏喊醒。
"世子,您该醒了。"
"嗯……"塌上的蚕蛹发出一声闷哼。
"是夫人身边的王嬷嬷亲自来的,您别赖床。"银杏眼中满是焦急。
夫人?
王芷若派人来叫她?
苏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掀开被子,朝着窗外喊道,"嬷嬷等我穿好衣服。"
"世子快些,可别让夫人等急了。"
门外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
苏夏给银杏交代一番,让银杏想办法在她早上进学堂时把她姐夫引过来。
她自己打算。
之后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后,急匆匆地打开了门,看到王嬷嬷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心中冷哼。
侯府夫人好歹还知道装一装,王嬷嬷是连装都懒得装。
苏夏被一名奴婢带着去了膳堂,王嬷嬷却并没有离开明珠苑,而是带着另一名婢女进了屋内。
银杏见王嬷嬷没走,反而进了屋中,手心开始冒汗。
难道夫人发现世子昨晚不在?
还是夫人有什么新的吩咐?
一时间银杏心里拿不定主意,心脏扑通扑通地打起鼓来。
"别害怕,夫人派我来给姑娘送些衣服和首饰。"
"姑娘这几日可有好好伺候世子?"王嬷嬷一招手,下边的婢女端来了上好云锦段子和珠钗。
银杏望着那些赏赐,定了定心,"多谢夫人赏赐,世子很凶猛。"
"世子年轻,你多努把力,这是你的福气,争取早日诞下小世子。"王嬷嬷拍了拍她的手。
银杏:呵呵,她指得凶猛是手段,不是身体。
看世子扮猪吃虎的模样,她觉得以后这侯府的天迟早会变。
而银杏心中所想的世子,刚刚又经历了一番侯府夫人对她的独特关怀,吃饱饭后,上了马车,去往国子监。
到了国子监,苏夏下了马车,左右张望,只看到了国子监朱红的门和门口的石狮子,全然没见到刘强的踪影。
莫非银杏没出去?
苏夏回想到自己走后,王嬷嬷还在她的苑中,怕是拖住了银杏的脚步。
可正当苏夏打算进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身穿粗布衣衫,满身酒气的人骂骂咧咧地走来。
"**,老子要是知道王花那娘们敢哄我,回家我就打死她!"
苏夏定睛一瞧,这可不是银杏那人渣姐夫。
"大哥哥,我玉佩丢了,你可见到了?"苏夏心丝活络起来,眼中透着一股阴狠。
渣男,只知打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这世她前世就想管,怎奈何她当时有事,走得太急,回来时还是看到女人被他打死了,孩子也被卖了换酒钱。
为何这世间善良的女子大多悲惨,无论如何付出,都要被死死压制与男子之下。
就如当初的她一样,她一心为刘逸着想,到头来却换来一句诛心之言,惨死雨中。
刘文本想将这小崽子推开,可一看苏夏衣着不凡,当即声音软了下来,装作翩翩公子的模样,"什么样子的,哥哥帮你找。但是哥哥还饿着肚子,能不能给哥哥些钱。"
苏夏装作在身上摸钱袋的模样,心中暗骂,当真无耻至极。
就在这时,她隐隐看着一身红衣纵马而来,风流不羁,这不是二皇子又是谁。
苏夏一把摸出身上的钱袋,笑呵呵地递给刘文,"哥哥说得是这个吗?饿肚子可不好,哥哥可要吃饱肚子。"
刘文接过递来的钱袋子,掂了掂,足足有二十两,眉开眼笑。
这哪里是什么小崽子,分明是财神爷!
"好好,真是个乖崽子。你玉佩长什么样子,哥哥这就给你找。"
他可得巴结好了,这年头又傻又好骗钱的还真不好找,没成想竟让他遇到了。
本来今日是听王花说国子监门口有人施粥,他来讨口吃的,不成想遇到了贵人。
"哟,沈慕尘,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本殿下怎么不知道?"二皇子抖了抖马鞭,浓眉一挑,语调轻服。
"要你管?昨天的事还没找你算账,怎么又想来欺负我?"苏夏双手叉腰,一副我要跟你拼了的样子,转头又安抚刘文。
"哥哥别害怕,我不会让坏人欺负你的。"
苏夏现在改变注意了,她现在不想找人打断刘文的腿了。
她要结交刘文做好朋友。一来,二皇子对她没办法,一旦注意上刘文,以二皇子的跋扈性子,刘文迟早得舍在他手上。
二来,让侯府夫人越发的放松警惕,以为自己更加堕落,什么人都能玩到一起,对她更放心些,不再紧紧盯着她。
不知道沈慕尘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她是快忍不了了,一日三餐,每次她都吃得心惊胆颤,长此以往,她怕是要熬死,要想个法子,摆脱她。
刘文刚说不用,以为那红衣服的人也是来送钱的,怎奈何还没说出口,就被二皇子抽了一马鞭。
二皇子语言嚣张,下巴高高扬起,"你要护着他?本殿下偏不让!"
苏夏见此情景,当下就乐了,护得更起劲,"你凭什么乱打人?哥哥不怕,我挡在你前面!"
"呵,本殿下乐意,想打就打!他是你哪个哥哥?不知道表姨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二皇子翻身下马,双眼瞪得滚圆,那眼神好似能将刘文生吞活剥。
他昨夜回宫去和母后说了昨天的事,他母后反而斥责他不懂事,让他作为表哥,该拿出个做哥哥的样子来,不要总欺负沈慕尘。
究竟是谁欺负谁?
二皇子越想越气,一顿鞭子耍得虎虎生威,既然沈慕尘要护,他就偏要打!
他动不了沈慕尘还动不了个酒鬼?
苏夏看着刘文血肉横飞的模样,一时间愣着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