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枢出生就带着不祥,明明是血族,却体温奇高,身带火焰,被他的生父,也就是上上任血族皇所厌弃,自幼就被丢在一处荒凉的宫殿里自生自灭。
可谁也没想到,帝枢的血脉能力会这么可怕,成长速度也惊人。
年仅六岁,就能随意烧死皇宫中的护卫。
等他真正踏出那个荒草丛生的宫殿时,无论是他的生父,还是长老会都奈何不了他了。
因此,他的第二座宫殿极为的奢华宽阔。
就连他那个大哥,柏德的父亲,当时的血族太子在他面前都只能装孙子。
也由此开启了帝枢长达上千年对血族的专制统治。
帝枢淡声道:“百年前,我大哥在即将陷入沉睡时,和他的那群子女联合不少势力打算除掉我,为下任血族皇铺路。”
也是因为那场**,柏德才能浑水摸鱼算计到他,将他封印在禁地祭台。
帝枢低头,对上少女盈满心疼的眸光,唇角笑意柔和。
“我自出生,不是被说不祥怪胎,就是残暴不仁,血族的毒瘤,昕儿,就连你,也是我阴谋诡计算计来的,你会不会有一日也厌恶我?”
姜昕心中酸涩,“你没听刚刚那个雪莉的话,再过个一二十年,我年老色衰了,该担心被厌恶的不是我吗?”
帝枢抬手,将她抱到怀里,眷恋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声线微哑,“有我的心脏在,你不会变老的。”
姜昕故意戳他的肩膀,“所以你当时给我心脏,是不是也怕我变丑,男人,哼,就是好色!”
被扣一顶大锅的帝枢无奈极了,“小乖,你明知道我不是的。”
他爱她,跟她的美色无关。
姜昕眼尾上翘,“如果我没有这副好容貌,你还会在刚知道我失忆时,就冒领柏德的身份,跟我哥哥妹妹的暧昧吗?”
帝枢:“……”
血族有个众所周知的本性——那就是爱美!
姿容出色的,无论是人族还是狼人,总能在血族这得到一点点特殊的对待。
但,帝枢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各色风情的美人,但没有哪个能让他侧目。
如果不是姜昕,是别的女子,根本就连唤醒他都做不到。
所以,枢殿下还是严肃地跟小妻子坚持,他对她就是纯爱!!!
只有她,没有之一。
姜昕:“……”
见他眼底再没了那种厌世讥讽的黑暗情绪,姜昕抿唇一笑,温软的指腹抚平他蹙起的眉心。
“好啦,我相信你。”
帝枢挺委屈的,“你现在对我的信任度极低。”
姜昕瞥他,“怪谁?”
帝枢:“……”好吧,怪他!
但,“昕儿,我们不是说好了,之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吗?”
怎么能翻旧账呢?
姜昕微笑,“我现在又没提,还是你自己心虚?”
帝枢薄唇微抽,装死地把脸埋在她怀里。
姜昕俏脸红了,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呢?”
这皇宫人来人往的,他也不羞。
“你狂傲霸气的枢殿下形象不要了吗?”
帝枢语气****的,在她面前是越来越不装了,“呵,有本事他们嘲笑一个试试?”
正好看皇宫花园的花不够娇艳,给它们多加点花肥。
姜昕:“……”
她一个巴掌拍过去,“坐好!”
就知道杀杀杀,莽夫!
帝枢幽怨地盯着小妻子,满满的控诉。
姜昕没忍住又笑了,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好了,我们不闹了。”
某位枢殿下瞬间犹如被顺毛舒服的老虎,只是猛兽都是得寸进尺的。
他俯身就想去掠夺那抹饱满甜美的红唇。
然而……
“参见枢殿下、王妃,宴会快开始了,陛下请二位落座。”
又又又一次被人打扰了跟小妻子的亲热,帝枢脸色黑沉黑沉的。
要不是姜昕拦着,他当场就要把皇宫的大管家给烧成花肥了。
……
始祖诞辰盛典极为热闹,各种仪式也多。
当然,这些跟帝枢和姜昕没啥关系。
两人坐在仅次于皇宫男女主人的位置上,悠然地吃喝。
没有哪个血族犯抽会去CUe他们完成仪式。
看枢殿下那样的,是会敬重始祖的晚辈吗?
呵呵,他可是连亲爹都是说杀就杀的。
算了,只要枢殿下不搞事,其他都不是问题。
然而,不仅人不能立flag,血族也不行。
就在柏德领着露西娅要做最后一个祭祀仪式的时候,一群手持武器的人族和狼人忽然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就疯狂攻击。
血族们的脸色那个黑啊,獠牙必现,狠狠反击。
这些年来,人族和狼人是真的越发不将血族当回事了,连他们的始祖诞辰也敢来破坏。
士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手持银剑的人族冲过来就要砍向帝枢,满脸疯狂,“你们这些魔鬼,**吧!”
帝枢抬手遮住小妻子的眼睛,幽蓝的火焰腾起,瞬间就把他烧成灰烬。
姜昕拨开她的手,秀眉紧蹙,“怎么回事?”
“是血猎。”
“血猎?”
帝枢又随意捏死一个狼人,“血猎是一个地下组织,由一群极度仇恨血族的人和狼人组成。”
简单说,就是个偏激不正规的**。
只是从前血猎只敢在暗处偷偷猎杀那些低级血族,极少舞到纯血种面前来。
没想到这次他们胆子挺大的,敢杀到血族皇宫来。
其中没有内应,帝枢是不信的。
他看了眼被血猎围攻的柏德,墨眸微眯。
帝枢将姜昕揽在怀中,“我们先离开。”
“血族!你们这些恶心的魔鬼!你们就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忽然一群血猎齐齐自爆,血色的阵法从他们脚下升起,覆盖了整个宴厅,恐怖的冲击力扭曲了空间和时间。
帝枢眸色一变,掌心凝聚强悍的力量,直接粉碎了血阵,然而,他怀中的少女不知何时却消失了。
“昕儿!”
帝枢通身戾气暴涨,幽蓝的火焰铺开,直接蔓延至整个皇宫,瞬间将所有化为齑粉。
那群灰头土脸的血族全被压趴在地上,满脸的惊恐。
仿佛回到百年前,数十个二代血族围攻枢殿下,却被他一个又一个地撕成碎片。
恐怖的力量席卷整个血族领地,天穹、大地一片血色。
……
姜昕忽然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撕扯,还没等她张口喊帝枢,眼前就是一黑。
坠落感袭来,她脸色雪白至极。
当初跌落悬崖的心理阴影她至今都还没完全缓过去的。
“阿昕,你别怕!”
柏德接住她,抱着她稳稳落在地上,柔声安抚。
姜昕脸色却更难看了。
她一把推开柏德,环顾四周。
一条点着长明灯的古怪走廊,两边刻着诡异扭曲的壁画,看久了会令人目眩头晕。
姜昕忙收回视线,冷冷地瞥向柏德,“你把我掳到这里要做什么?”
柏德被她冷漠防备的目光给刺疼了,“阿昕,你都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所有,为什么还能对我这么绝情?”
姜昕是真的觉得他有病,从来都听不懂人话的。
自负到可笑。
姜昕都懒得再跟他争辩这没营养的话题了,“这里是哪儿?”
柏德抿嘴,但人已经到他手上了,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他可以慢慢让她回心转意。
她会明白,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爱她。
帝枢就只是个无耻卑劣的强盗。
“始祖地宫。”
“血族始祖?”
“嗯。”
姜昕诧异了,“你们血族史书上不是说始祖地宫成谜,至今没有血族发现其踪迹吗?”
柏德的脸上浮现一点自得,“别人找不到,不代表我不行。”
姜昕:“……”看给你这憨批得意的!
“所以,你想把我关在这里?”
柏德满脸深情地看着她,“阿昕,我知道你介意我娶了别的女人,但我真的很无奈,因为帝枢,皇权势弱,长老会野心勃勃,各地亲王又心思各异的,我为了巩固皇室地位,为了血族,只能跟亲王的女儿联姻,可我一点都不爱她们的……”
姜昕面无表情,“哦,那可真是把你给委屈坏了。”
柏德噎了噎,“阿昕,你别这样可以吗?我是真的很爱你,失去你,我生不如死。”
呵呵,姜昕忍了忍,才没翻个白眼送给他的。
“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柏德痴迷地盯着她,像极了姜昕看过的那些脑子有泡的追妻火葬场男主。
“凭什么呢?‘我’爱你的时候,你肆意伤害,等我离开了,你后悔了,我就必须陪你来上演深情戏码,为你所谓的深情醒悟买单?”
何况,柏德是真的悔悟了吗?
不见得吧!
姜昕不给他半点情面地讥讽,“柏德,你是真的为了我放弃了一切,还是你察觉到帝枢对你越发难容了,你只能断尾求生?”
柏德面色猛地僵住,咆哮出声,“帝枢!帝枢!难道现在你心里就只有帝枢了吗?”
姜昕:“不然呢?”
柏德身体晃了晃,“那我们的感情呢?阿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姜昕淡淡扯唇,“那又如何?”
“呵呵……那又如何?”
柏德愤怒质问,“你到底为什么不爱我了?为什么要喜欢帝枢?”
“他对我全心全意,让整个血族皆对我俯首称臣,而不是当一个受尽欺辱的情妇!”
姜昕眸光清冷地睥着他,“就你,永远都比不上他,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