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稻子用眼角的余光,仔细打量了林鸣一番。
发现他的穿者打扮,其实都十分的普通。
甚至可以说,用料都十分廉价!
一看就知道是几十块钱从地摊上买的东西。
穿得这么邋遢,也好意思在这里发言?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说实话,要不是林鸣刚才说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吴稻子还以为,他就是魏成煌家里的仆人呢!
“好好,先看画,看画!”
魏成煌也是心急如焚。
自打将这幅画拍下来了之后,他就心心念念想要看看,究竟这幅画是什么来头!
“林鸣呐,你可千万要替我看仔细了,可不能走眼啊!”
魏成煌眼巴巴看着林鸣。
“嗯,我会尽力而为的,魏叔你放心。”
说完,林鸣便弯下腰,仔细观察起这幅画的纹路来。
他的工作态度十分认真,根本就没有把江成安、吴稻子当成阻碍。
此时,林鸣心思空澄,达到了物我两相忘的境界。
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林鸣的那一双眼睛,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智慧与光泽。
他能够看到画面上,每一个十分微小的动静。
甚至可以去揣摩、去还原当初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缘由。
这幅画,又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进行创作的。
跨越了时空的阻隔,林鸣近乎是在与画家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当然,这种说话过于玄妙了。
但……实际上,在林鸣看来,这样的解释反而最是恰当。
江成安长大了双眼,看着林鸣,有些好奇。
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成煌表叔,他……这位林先生,他这是在干什么?”
“嘘,不要打扰林鸣。”
魏成煌压低了声音回应。
“他现在在帮我看画,看看这幅画究竟是不是别有洞天。”
“别有洞天?”
江成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吧,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既然成煌表叔都这么说了,那这个林鸣肯定是有本事的人。
有本事,就静静看他如何展现自己的本事!
在这一点上,江成安的表现,的确可以说是当真称得上一句不愧是大家族的后人。
别的先暂且不说,光是涵养这一块,那还是相当到位的。
但是吴稻子嘛,他看林鸣的表情,就多了许多的不屑一顾。
“哼,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把戏而已!等着瞧吧,看我待会儿如何拆穿你!”
他在心里这般说道。
摸约十分钟后,林鸣直起了身子,长舒了一口气。
“林鸣,如何?”
魏成煌第一时间凑了上去,眼巴巴看着林鸣。
林鸣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幸不辱命!”
“怎么说?”
魏成煌被这哑谜给打得一愣一愣的。
“的确是真品!”
林鸣笑着说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一旁的吴稻子给抢过了话茬,嘲讽了起来。
“不是,哥们儿。合着你刚才看了半天,就看出来了这幅画是珍品赝品啊?其他的信息呢?你是半点都不说么?”
林鸣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个跳梁小丑,甚至连目光斜视都没有。
他继续说道。
“魏叔,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帮我准备一把小巧些的银刀,或者手术刀片也行。”
“这有什么信不过的?马上给你准备好!”
魏成煌朝身后的保镖点了点头,后者立即转身,去准备所需的东西了。
很快。
林鸣所需要的东西,就准备妥当,被呈了上来。
那是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也不知道魏成煌家里,是从哪儿去搞来的。
说不定,他家有私人医生,也正好有私人医院可用?
管他呢!
反正,现在林鸣手上拿到了手术刀,他弯下腰开始行动了起来。
“慢着!”
正要下刀呢,那吴稻子又出声喊了起来。
“这画应该价值不菲吧?你这一刀下去,万一把画给毁了……这损失,究竟是谁来承担?”
“不过区区一幅画而已,我又如何承担不起?”
林鸣语气淡然。
“说得轻巧!这画少说也值几百万吧?就你这一身穿者打扮,像是能拿的出几百万的人么?”
吴稻子继续不依不饶地嘲讽了起来。
“年轻人,我送你一句话,千万不要年轻气盛!”
“年轻气盛,刑事责任!懂不懂?”
“这几百万的东西,你破坏了,那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魏成煌皱起了眉头。
这一番话,他可不爱听。
“成安,这个吴稻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听到魏成煌的问话,江成安顿时心中一咯噔。
本来,他在听到吴稻子的这番话,他也觉得很是不妥当。
毕竟吴稻子的身份是随行客人,由他来说简直就是喧宾夺主了,显得相当没有礼貌。
但是!
江成安甚至都还来不及说什么,魏成煌就开启了问责模式。
看得出来,成煌表叔的语气已经很是不善了。
这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必须要赶紧撇清关系!
“成煌表叔,我只是知道您爱书画,所以正好想着这位先生是个画家,来与您交流一二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但我没想到,这位吴稻子先生却是空有一身才华,却没有半点涵养……是小侄失误,实在抱歉。”
看看!
就这么轻飘飘的话,将他自己的责任就给彻底摘了出去。
任由任何人,都找不出丁点儿的毛病出来!
其实江成安也是倒霉。
他本来是想着拍马屁的,却不曾想,投其所好给弄巧成拙了。
江成安心里后悔啊!
早知道,就应该先多了解了解这吴稻子究竟是个什么人。
至少,不会让自己这么被动吧?
现在可好!
马屁没拍着不说,自己反而要吃瓜落了。
晦气!
好在魏成煌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江成安这个小侄儿是好心办了坏事,所以也没想着跟他计较。
“没关系,年轻人嘛,吃亏就是占便宜。”
“吃一堑不要紧,要紧的是吃一堑了,得长一智。”
“是,多谢成煌表叔教诲!”
江成安也不矫情,拱手行了谢礼。
“行了,咱们还是继续说回这幅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