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首诗,逼我当权臣 第二十一章 好大的主母脾气啊

“谢桉?院长?我看你是想出风头想疯了吧?”为首的察子眯起眼睛,眉宇间尽是不屑,眼中好似看着蚂蚁,想到此处,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知道自己今天这个风头是出定了。

谢桉从腰间掏出一张金色令牌,伸出手递给察子。

“哼”察子鼻腔冲出一口气,不过一道破空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唰!!!”的一声朝自己刺来,早已来不及闪躲,只觉得耳边湿润,还带点粘稠,他低头看去,那柄剑略过之处如今已然出现道道寸深沟渠,地上还有自己的耳朵。

“这这这……”庭院内顿时一片哗然,在他身后的察子好似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避让开来,眉头压低,目光严肃,带着一丝疑惑。

他急忙用手捂住自己右耳空余,那里空荡荡的,手一下子湿润,眼睛终于睁开,道道泛红血丝包裹住那双眼球。

“碍事…”上官婧妍睁开眼睛,环着胸的双手放下,伸出食指,轻轻一勾。

“呲呲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道惨叫凄厉至极,察子右眼已是一黑,视线突然窄了一半,一道鲜血自他眼窝喷出,血止不住的流,现在脑海已经没了任何想法,就连恨、杀、仇都没了,只剩下溢出脑海的疼痛和被鲜血包裹的手掌。

甚至连恨都不敢了……

“现在能看看我的令牌了吗?”谢桉走到他身前,察子跪在地上,右手捂着耳朵,左手捂着眼睛,听到谢桉的话后,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看清令牌后,是止不住的抽泣。

“所以,去看看她吧…”谢桉脑海突然闪出昨日洛正轩对自己说的“李晟敏”“典玉斋”

不会…就是他吧…

此刻沈清榆已然得知中年男子的身份,正是李晟敏,她站起身,与谢桉遥遥对望。

一目了然。

谢桉望着天空,口中呢喃:“这监察院的衣服在他们身上可真是大有文章可做啊…”

“那怀谨不妨弃了监察院服?”徐醉十走到谢桉身后,只听见身前:“嗯,到了建康一定要改改这个!”

“线索这是断了?”沈清榆向着谢桉走来,眉头提起,一双眸子向下垂了几分,透着些关心。

“嗯…”谢桉脸上露出无奈,衣袖却被人扯住,他顺着看去,方才在监察院门前抽泣的妇人正站在自己身前,似是要说什么。

“你…是监察院的?”

谢桉点头。

“为什么要害我夫君?”中年妇女说话时咬着牙齿,看得出,她已经尽力压制怒火,逼迫着自己用着还算友好的语气说话。

“不是我们,依我看八成是两家子弟扮成监察察子模样,杀了李前辈”他语气平淡,谢桉能理解眼前妇女心中是有多么的恨,原本平淡的日子,偏要多增风雨。

“我凭何相信?”这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毕竟刚才维护自己的是眼前少年,愿意帮助自己的,也是眼前少年。

“因为我所查之案,我此次来零州,就是为了寻李前辈,若是他死了,于我而言线索尽断,下一根蛛丝已是无从说起…于我而言并无好处,对整个监察院…也没有”说到此处,谢桉眼睛低下,眉宇失落。

“谁让你们来的?”

“洛城主…”

妇女眼神一下抬起,方才阴霾一扫而空,像是寻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宝物一般,牵起谢桉的手,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如何证明你是因为洛城主才来零州的?”

谢桉忽而想起洛正轩递给他的那个玉簪,从怀里掏出,递给了妇女。

“是……是!你们去零州城外广仁寺看看吧…”

“多谢了!”谢桉对着妇女行了一礼,不过监察院门外此刻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让开让开!”本就拥挤人群偏偏有一行人大大咧咧的穿插过去,表情是掩不住的开心与得意,恨不得将自己刚才的无赖昭告天下一般。

没脸没皮的。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怀谨少爷吗?怎么不回家啊?”来人谢桉怎会不认识?正是自己刚来到这里遇见的第一个人。

“你是?”

“哎呀!这就是我们的少夫人吗?真是般般入画…快些快些,随我回家看看娘!”她一把扯过沈清榆的手,牵着就要往门外走。

沈清榆看了谢桉一眼,示意不用担心。

妇女又回头看了谢桉一眼,鼻子“哼”了一口气,阴阳怪气道:“少爷不回,那老奴也没办法”不等谢桉回答,她转身就扯着沈清榆往洛府走。

“真是怪人!”上官婧妍走上前,对着一旁的谢桉道:“走?去广仁寺?”

洛府。

“那是谁啊?这么漂亮?”

“不知道啊,真是柳夭桃艳”

“我曾在《天仙子》中看到过“金似衣裳玉似身,眼如秋水鬓如云”这样的诗用以形容仙子之容貌,今日得见,诚不欺我啊”一处走廊中,洛庭宣斜着倚靠墙边,一柄折扇在手,好不风流。

“见了少主,还不行礼?真是没教养!”妇女此刻完全换了态度,在监察院门内时的友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脸嚣张与轻蔑。

“本宫行礼?本宫是下嫁,依你们大宋礼法,纵是当家主母,也得给本宫敬茶,尊本宫为尊,大伯?又是哪里来的腌臜?”沈清榆再无往日温柔,目光凛冽,那股独属于皇家的公主气质一下子便镇住了二人。

“谁?下嫁?你……你是…是洛桉的妻子??”洛庭宣面容震惊,更多的还是不愿相信,毕竟他眼中的沈清榆艳冠群芳,不是那个求饶的私生子可以比拟的。

“我的夫君,姓谢!”

“凭什么?他配不上你!!!他算个什么狗**?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庭院,围观着的洛氏子弟皆是一惊,洛庭宣瞪大双眼,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他显然不敢相信。

沈清榆指尖轻轻抚过袖口暗绣的鸾纹,那是北齐皇族独有的标记。她抬眼看向洛庭宣,眸光如淬寒冰:“凭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话音未落,洛庭宣只觉颊边一阵厉风掠过——

“啪!!!”

耳光声炸响的刹那,他踉跄撞上廊柱,口中漫开铁锈腥气。沈清榆收回手,绢帕慢条斯理擦拭指尖,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妇女倒抽一口冷气。她这才注意到,沈清榆发间一支九凤衔珠步摇正泛着冷光。那是唯有皇后嫡女才配戴的规制。

“这是怎么了?”庭院秋风骤起,枯叶扫过主母绣金裙角,一道威严清楚的身音渐渐走来,围观一众皆是行礼,看得出,地位不低。

“娘!我原是想要给侧夫人打个招呼,哪知侧夫人脾气暴躁,一下子给我了一巴掌”洛庭宣躲在来人后面,眼睛得意的看向沈清榆。

“侧夫人真是不识礼数,成亲多日不来侍奉公婆也就罢了,一来洛家就上赶着示威是吗?”声音威严,对着自己的儿子尽是包庇。

“真是可笑啊,本宫身份之尊,是你一个小小洛氏可以置喙的?若是在北齐,冒犯公主,本宫可灭了你洛家!”沈清榆此言绝非为了镇住主母,在北齐,像零州洛氏这般的小家族对沈清榆而言,真就不值一提。

“好大的公主脾气啊”

“婆婆,我敬您为当家主母,故应约而来,不曾想,会是这番光景。”沈清榆面色平静,她不想再吵下去了,家中宅斗,她不会争,也不屑争。

“你成亲多日不来侍奉公婆,管理家务,你说,这个下马威,我该不该给?”主母眉头皱了几分,眼中竟因为这等寻常小事泛出些许恨意。

“婆婆若是即刻停止,尚可转圜。”沈清榆随手折了束花,在手中把玩,面对一众洛氏族人,倒是分毫不输。

“巧了,侧夫人此言,也是我心中所想!”

“出来”沈清榆话语平淡似水,面色从容间带着慵懒,眼睛盯着手中花,懒得再抬眸。

院内一下子突兀的喧嚣起来,众人似是无头苍蝇一般乱窜,面色倒是出奇一致,都惊恐的很,不过片刻,便又恢复了秩序,不过秩序已不在当家主母手中,已然是换了人。

“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洛氏主母!”主母瞪大眼睛,语气带着些刻意跋扈,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下半身已然有些站不稳了。

“婆婆都已至如此境地了,就不要跋扈了,真是没教养…”沈清榆抬手碰了碰主母脖颈前的刀刃,表情戏谑,声音细细的,还能闻到一些温婉的山茶花气。

洛府此刻已然被一行人控制住,是成亲时随着沈清榆嫁过来的,用以保护自己,她原以为数年都不会用到,不曾想,这才多久?

“侧夫人若是有能耐,不妨杀了我,若是没能耐,我就去告官,看你那个夫君在朝局有无影响!”主母声音尖锐,显得刻薄无赖。

“照你们大宋礼法,本宫给一个小小洛氏的主母敬茶?真是笑话!”沈清榆一把扯过主母的手,道:“婆婆真是生了一双好手,娇贵的很呐…就是不知,少了一根,还会不会这么娇贵”

“拿刀来”

格外的平静。

“你敢!!!”主母一声怒吼,眼眶湿润,此刻,她仍是不信,不信沈清榆会真的砍了她手指。

“到底还是不知道那根手指作用最大…婆婆,我知道了,是大拇指”沈清榆拿起主母那双略带颤抖的手,不顾主母如何恳求,她都似听不到一般,剁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好似刀搅般的疼,那再平常不过的风在断指处都好像夺命的刀,一下下割着自己,声音沙哑破碎,地上还有着血淋淋的大拇指。

沈清榆拿起手帕,似是碰着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一般,仔仔细细擦着。

“你若是再提到我夫君,下一个…不如就舌头吧!嗯?”沈清榆声音略带俏皮,对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