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怀里”，其实没那么近，温酒感觉距离差不多就停下了，戚稷的手臂也没有张开，两人只能算面对面。
导演看着，觉得有点儿那意思了，不过还是又提醒了句：“这位先生最好还是用点儿力，把人往怀里拉一把，不然还是能看出区别的。”
又是新“建议”，提过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了。
戚稷听着，无端升起一股火气，沉了脸。
他看温酒直播这么久了，人是真轻松还是绷着弦佯装镇定，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他刚才握住温酒的手就发现了，不仅他在紧张，温酒手心也出了汗，只是没表现出来。
想到刚看直播时，小姑娘心思都还写在脸上，如今却已经被锻炼地学会隐藏情绪了。
一时间很是感慨。
戚稷走到了导演面前，压低声音，淡淡道：“您还真是精益求精，要求不少呢，要不一次说全了？也免得我们一直练习，耽误大家时间。”
导演闻言，猛然回神，自己有点儿没分寸了，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毫无背景的娱乐圈新人。
他连连小声说没别的要求了，只要温酒准备好，随时可以开拍。
戚稷又看了导演一眼，警告意味十足，随后才回到原位站好，安抚性地对温酒笑笑，低声问：“还练吗？”
温酒心里有点儿没底。
导演几次三番的否定，让她已经不确定自己表演的效果如何了。
她本以为自己表情动作都足够到位，明明每次都是按照导演要求做的，可导演却一再出尔反尔，还是说看着冷淡。
周围又那么多人看着、等着，温酒急得后背都开始冒汗了。
她抿抿唇，问了回去：“我不知道再练还有没有效果，我感觉我的演技也就是这个程度了，山哥，你说我还要练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戚稷感觉温酒有点儿手足无措。
他稳住情绪，柔声道：“你已经演得很好了，刚才是我的问题，没有用力拉你，我们再练最后一次，让导演看下，这次我不出错，一定能让他满意，嗯？”
温酒点点头，深深呼了口气。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尽力就好，努力练习不丢人，演得差还不练才丢人。
这么想着，尽量忽略周围人的目光，温酒又演了一遍。
戚稷看着温酒向自己跑来，想着她因为被导演不断否定而失落的眼神，手上就是一个用力，真正把人拉进了怀里。
但他仍有克制，把人拉过来的同时，小小后退了一步，又把相握的手横在了两人中间，因此，最后的站位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亲密，距离还在。
“好好好，可以了！非常可以！”导演赶紧道。
他倒不是骗人，这次他是真满意了。
所有人再度就位，正式开拍。
这次温酒总算顺利演到了结尾，拍摄结束，可以收工了。
听着导演表示满意的话语，温酒彻底松了口气。
她搓了搓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冰凉的手，鼓起勇气，朝工作人员们鞠了一躬，扬声道：“因为我的关系，耽误大家时间了，辛苦大家！”
在场众人想法各不相同，有人觉得是导演老变卦，也有人认为若不是温酒仗着“金主”在，导演也不至于“循序渐进”地提要求。
但无论如何，温酒每次演的肯定都满足导演之前提出的要求了。
她的认真敬业和好相处大家看在眼里，都不是第一天干这行，知道一遍拍成的才是少数，NG也不是温酒一个人的问题，况且她总共也没耽误多少时间，现在还跟他们鞠躬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