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恶兽,我以牛鬼蛇神为食 第37章 分水河神

这车飞檐绿翠,玳瑁金丝,不是鬼首车又是谁?

此刻,却见车上下来一男一女,都是有些略微疲惫。

季然挥手收起鬼首车,却是长叹一声,终于落地了。

在郇虞那里,自己知道了这阴间不似阳间。

有些地方,你走一天,却会发现相对于阳间,你才走了数十步。有的地方你走了一天,却发现已经是阳间一个月的车程了。

也亏得是郇虞精通道家的术,整个过程不断用六爻算着道路行驶,却是两个时辰就来到南海郡的地界。

这里是自己相约与陈褚还有陈道人碰头的地方,但因为自己走了阴间,却足足比他们快了四五日的光景!

季然抬头打量了一下附近,却是一个小庙。

只是……

前方的院子里,一道身影却转过了拱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凸嘴獠牙青鳞身,弯腰驼背见黑筋。

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人立而起,弯着脊背的猪婆龙!

只见它穿着一件轻巧的山纹甲,腰间挂着一短柄戟,一双硕大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的方向。

“嘿!”

“今个真是踩了大运。”

“海安县的金童玉女都还没选出来,这就让我撞着一对。”

【猪婆龙】

等级:未入品

生命:100%

精力:73%

技能·弄水:在水下力量提高20%

……

原来是一只成了形的猪婆龙精。不,现在甚至都不能算是精怪,它还未入品。

但是这个未入品,和之前青山宴上的那群未入品的小妖,却是天差地别。

怕是距离入品,也就隔着层窗户纸了。

季然此番却是浑不在意。

这世界行走至今,普通的一阶妖魔他都能斩杀,一个未入品的,又能如何?

那猪婆龙却是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打量着季然和郇虞,砸吧这嘴道:“啧啧啧。”

“真标致。”

“莫说咱们河神爷爷,就算是给大佛陀用来国祀,那也差不多嘞。”

“不过……”

这猪婆龙却是露出了一抹狞笑,道:“爷爷我,也想吃顿好的哩!”

眼见着这猪婆龙走上来,季然却是刀都懒得出。

嗖!

天魔刺化为月色下的一道灰芒,瞬间带走了那猪婆龙眼底的光亮。

天魔刺对付不入阶的妖怪,却是利索。只是连续使用消耗精力太快,真的鏖战中,只能作为出其不意的手段,而不能持续。

……

后院。

刘榆安被丢在地上,却见那高大的僧人走了过来。

这僧人将他扶起,却是指了指门后,道:“叫出来吧。”

刘榆安起身,却是朝着僧人一礼,道:“多谢大师。”

刘榆安天生机灵,刚刚那猪婆龙说的话他一听,却是知道,之前将自己和青竹丢进瓮里,烧香料,加鱼腥,乃是为了掩盖自己和小童身上的人味。

却是自己和青竹误会了好意。

刘榆安立刻转身去了厨房,将那青竹给扶了出来。

“呜呜呜!”

“公子,我还以为你要被那妖怪吃了嘞!”

“没事了没事了。”

刘榆安伸出手想要摸摸头,安慰一下这小童,却听他继续道:“呜呜呜,想必是像青鸢姐姐说的那样,公子体虚得紧,妖怪不愿意吃你哩!”

啪!

刘榆安一巴掌甩在青竹脑袋上,不再搭理这小子。青鸢儿也真是,自个后来府上小娘子都赎回来七个,身子不虚怎生喂得饱?

刘榆安此刻看向那身材伟岸的僧人,道:“大师,刚才那只……”

“不会再来找你们了。”

僧人话音刚落,却见得前院那妖魔离开的方向,走来了一男一女。

这男的一头短发,却是面容俊朗,棱角分明,透露着一股子英气。那一身紫甲干练中透着华贵,衬着那身姿更加挺拔如松。

那女子一袭青袍,却是在月色下闪烁着点点绯色,好似有一只龙蛇随着光亮在袍子上游走。

那一头青丝簪成道鬓,干净利索,露出一张清秀干净的脸来,尤其是那一对桃花眸子,在这月色荡漾里,真好似那出水芙蓉。

端是一对金童玉女。

“见过两位。”

此刻,那僧人双手合十,却是轻轻摘下帽子,看向郇虞道:“贵客临门,老衲当摘帽相迎。”

刘榆安转头,却是只觉得头皮一麻!

只瞧着月色婆娑,小院的树影下,那自己以为的高大伟男子,却露出了一张苍白,布满褶皱,生着一根独角的脸来!

这热心肠的僧人,竟然长着一颗犀牛脑袋,也是一头妖怪!

那厨房门前方才小心翼翼迈出门的青竹,只一眼,却是当即双目一白——晕了。

郇虞倒是大大咧咧,她此刻虽然已经少女装扮,却还是那男孩儿性格。

她自是拱了拱手,却道:“妖怪?”

“是,也不是。”

那犀牛精却是摇头,道:“在下昔年也曾有个名号,唤做分水河神。”

犀牛精转身,却是走上了前方大殿门前。

月色清透,只照在那匾额之上,衬映着“河神殿”三个字。

“请!”

犀牛精作揖,走入大殿之中。

季然微微扶刀,随着走上台阶。

吱嘎——

在推开大殿门的瞬间,季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门自己进来,都要推开才行。那刚刚身子比起来自己,至少粗壮三倍的犀牛精,如何进来的?

衣袖之中,天魔刺缓缓滑落。

季然这才进入。

只见那大殿之中,一座没了脑袋的泥塑,身上也残缺不全,正端坐其上。大殿到处都是斑驳褪色的画卷与题字,可以看出,这山中寺庙,已然荒废了许久。

唯独整洁干净的地方,便是那泥塑前方,一处铜鼎,正在缓缓燃烧。

而烧着的东西,却是泥塑的一块残躯。

那妖怪正坐在旁边蒲团上,看向季然几人,准确说,是看着郇虞,道:“不知贵客,可能听我讲一个故事?”

“自然。”

季然轻轻让天魔刺刺了自己一下,见四周并未有什么变故,只瞧见那犀牛坐在正中,月色从敞开的门外照来,却是没留下影子。季然心里立马明白了三分。

季然又眼神示意了一下郇虞,后者了然,袖子里河伯镜悄悄照了一下,旋即冲着季然点头。

刘榆安此刻也抱着昏迷的青竹走了进来,朝着季然笑呵呵的点头示意,便也坐在了旁边。

夜色正好,清光如水漫入大殿。

一对金童玉女在左,一对书生书童在右。

一犀牛披着袈裟居中,身后是无头塑像,铜盆燃香。

“这故事,要从这瘴南一恶匪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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