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外面的天气,在下雨,零零落落的一场雨,只是把地面浇湿了一点就停了,天还是阴的。
我寻思着,自己实在是不该对未知的事情有任何顾虑,倒不如现在先解决温饱。
我在这个城市里奔波劳累,赚几个辛苦钱吃饭,生活很艰难,但仍需努力。
我已经失业很久,现在都是打零工赚钱。
从大学出来,我一直碌碌无为。
果然,没有金手指就难以突破平乏无趣的日子。
白天,我会去餐馆帮忙,送货,送外卖,晚一点,也会做一些家教。
我送完外卖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身上都是湿气,店家打发我早点回去,给我结了一个星期的工钱,我就赶往下一家,是我家教的地方,在A1区的一处街道,就凭我这样的屌丝能够做家教,是由于这户人家家境并不富裕,而我当时拿着牌子在街面上,那户人家的父母看着我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比较靠谱,而我一个小时的工钱也比其他比我优质的大学生还便宜几十块钱,就把我叫到他们家做起了家教,他们的小女儿正在上初中,是一个比较文静的女孩子。
我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女主人,跟她打好了招呼,就一路走到这家人,小女儿的房间门口。
我敲了敲门,里头传来声音,我便开门,就看见她正在写着作业,低着头,我发现她的头发剪短了,她原先是长头发,现在却剪成了一刀切,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她黑黑的眼睛幽幽地盯着我,我被这双眼睛盯得发毛,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就随口问了句,“上次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没?”
她点点头,就把桌子上的作业敞开,整整齐齐的字迹,赏心悦目。
这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好学生,努力上进,认真刻苦,是我在当她家教期间给予她的评价。
她将不会的题目写在错题本上,检查的时候,大多是复杂的大题,她的数学和英语薄弱,我会逐一检查她的理科作业,重点补习数学和英语。
当我给她讲题的时候,她老是出神发愣,我叫了好几遍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应,最后一遍叫的很大声,“许晓霖,你怎么了今天,老是出神?”
我有些生气地质问她,只见她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我,那双黢黑深邃的眼睛,呆滞无神。
窗外,天已经黑了差不多了,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我疑惑地发问:“晓霖,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怎么了?”
她那双眼睛里突然流出眼泪,我顿时间就手足无措了。
她开口,“老师,我想死。”许晓霖说。
我搞不清楚面前的情况,只见她猛然拿起笔往自己手臂上捅,笔尖不算锋利,她发疯地用笔捅着手臂,我连忙制止她,抓着她的手,着急地询问,“你怎么了?有事跟老师说。”
动静很大,她一用力就把我挣脱了,自己连着椅子倒在地上,房间的动静引来了她的母亲,女主人就踩着拖鞋上楼,一看见房间的情况,先是皱眉,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好像在看一个迫害她女儿的禽兽,然后快速抱起摔在地上的女儿,摊开她的手臂一看,就看见上面排列红点,渗出血。
许晓霖全身抽搐,面部僵硬,双眼无神。
女主人拍了拍她的脸,很着急,我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拿笔戳自己的手臂。”
女主人刚想质问,却被怀里的许晓霖推了推,“妈,我的手臂好疼。”
女主人温柔的**她女儿的伤口,就吩咐我下楼去拿医药箱,我就连滚带爬地下楼,刚下台阶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混乱的喊叫。
我心里感到害怕,我对自己的懦弱自私感到深深的鄙夷,但还是连忙回到房间查看情况。
只见许晓霖发疯地殴打她的母亲,我还在怀疑眼前的情况是否只是幻觉,我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立即蹿上许晓霖面前抱住她,她就咬我的右手臂,疼痛让我不由得大叫一声,她还在紧紧咬着,我觉得我手臂上的肉都要被她撕咬下来,她的母亲此刻在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我急忙喊,“快弄晕她。”
她的母亲在混乱的房间里面找到了胶带,就用胶带缠住她的手脚,我的手臂里的肉还在她嘴里,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她的母亲就掰着她的头,抓着她的下巴,企图想要她的女儿从我身上分离。
我空出左手,在她的下巴用力一掰,只听得“碦嗒”一声,她的下巴就脱臼了,我颤抖着把手臂从她嘴里拿出来,手臂上全都是血,她的嘴巴里也都是血,此刻的许晓霖就像是一头野兽,眼里闪烁着狠厉的凶光。
她在地面上挣扎,胶带束缚着她的手脚,我还在她嘴巴上也缠了胶带,她的母亲就打了120。
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我疼得很想大声哭,但我只能强忍着眼泪,她的母亲下楼给我拿了医药箱,眼里都是担心。
许晓霖慢慢地就不挣扎了,然后就晕了。
我整条手臂都在颤抖,可怜我身上的肉就不多。
许晓霖被送到医院,医生查看她的情况,给她做了全身的检查。
她的母亲给我道歉,要给我赔偿。
我的手臂缠了厚厚的绷带,对刚刚的情况心有余悸。
过了几天,我再去医院探望许晓霖。
她的父亲给我作出了赔偿,拿着几千块钱,我还特地给他们带了水果。
我询问许晓霖的情况,她的父亲表示暂不清楚,因为医生给出的检查报告是,她很健康,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并建议,让许晓霖转去精神科看看心理。
我听完后表示认同,她的母亲对此也不理解,她一直很疼爱她的女儿,许晓霖是他们的独生女,一直以来,都给予她最好的关爱和爱护。
我在病房外面先是安慰了她几句,然后看向病房的许晓霖,她坐在床上,触及她的目光,那目光里面,好像藏着无尽的邪恶和恐怖,黑黑的瞳孔让人感到骇然,她轻轻地对我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心里一阵发慌。
我立马回头看向许晓霖的母亲,随便应付两句,就说有事先离开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心里盘算着,过几天开口跟许晓霖的父母说一下,结束这份家教。
回到出租屋,我就脱下衣服,然后打开电脑,有人给我发了封邮件,我打开一看,“老师,不好好教课,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我被吓地立马手脱了鼠标,再去点击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我想着要不要把这封诡异的邮件删除。
我没有删,我在心里下了决心,我想查清楚真相。
我在出租屋里,再次拨打了死去的徐佳莹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