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了一里路,苏碧菡从东路返回来到南路。南路也有路牌,蓝色的路牌上写着:“鹿鸣街”。
“鹿鸣街……”苏碧菡恍然觉得这三个字好熟悉好亲切,她在心里不由得想,“难道这就是将军府的所在之地吗?”
初冬季节天气已有些寒冷,强劲地西北风吹动着苏碧菡的衣摆。一阵冷风吹过后她缩了一下头,然后她顶着冷风又使劲地朝前走。走到鹿鸣街中部的一个巷口她停住了,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路牌,上面写着“梨花巷”三个字。向巷口望去,她发现东面不远处有个小摇旗在风中飘动。这个红色的小摇旗上清晰地写着两个白色的字:横立。
“横立?”
苏碧菡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觉得这两个字似乎很熟,她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来到了这个小店的门口。
抬头望时,发现牌匾上写着四个黑色大字:“横立刀行”。
“横立刀行”的掌柜正在门口大声念叨他的售卖口诀:“横立宝刀,削铁如泥,横立宝刀,盖世无双……”
不知为何,这几声吆喝苏碧菡感到很入耳,似曾听过。渐渐地她确定这个声音就是她以前常听到的声音,她非常好奇地向店里走去。
卖刀师傅随着她也进了店内并非常热情的向她打招呼:“师傅买刀吗?”
苏碧菡点了点头,又笑了笑:“想买呢!”
卖刀的师傅不停地向她摆弄和介绍各种形状的刀并说出它们的优点:“此刀轻快利索,适合年少的人携带。此刀力大无比,刀劈下去必死无疑,最适合力气大的人使唤……”店掌柜口吐珍珠一串接一串地连珠炮似的,那架势似乎在逼迫着客人购买。
苏碧菡没有心思听他的讲述,她说她要买刀不过是她的借口,她哪有心思买?她哪里用得着?她只是觉得这个卖刀的师傅一定是一个老江湖,因为卖刀他一定接触过很多江湖义士,这些人很有可能最了解苏府,知道苏府所在的位置。
“请问掌柜,何处是苏越将军的府邸?”苏碧菡只知鹿鸣街很熟悉,横立刀行的售卖口诀也好似她听过的声音,但这些她都不能确定。她现在能确定的是她是苏家人,苏越将军是他的父亲。她现在要寻求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听闻此话,刀行的掌柜马上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苏碧菡:“你是何人?”
“我?”苏碧菡发现了刀行掌柜的恐惧,忙说道,“我是静云寺的法师。”
“你是法师?”望着苏碧菡灰色的法衣和灰色的尼姑帽,刀行掌柜疑惑地问,“你问这个干麻?”
刀行掌柜已经好几日没有听到有谁要找苏府的人了,据他所知苏府上下三十多口人都被皇上杀光了,因为是灭族这个时候谁还敢拜访苏府?谁要是敢问苏府谁就是找死!
“我想拜访苏将军。”
苏碧菡的话让刀行掌柜更加惊骇,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弱弱的小尼姑而是十恶不赦的逃犯地地道道的谋逆之贼,沾一点边就会人头落地。他哆里哆嗦地小声问:“你与苏府有何关系?”
“没关系。”苏碧菡摇了摇头。
“没关系还拜访什么?”
刀行掌柜的脸紧绷着非常不快。
“随便问问。”
“还问啥?苏府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苏碧菡佯装不知。
“不知更好你千万不要问了。”刀行掌柜的脸更加铁青。
苏碧菡见刀行掌柜非常不耐烦,如果再问下去只不定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她转过身离开了横立刀行向南面继续走去。
望着苏碧菡远去的背影,刀行掌柜心中暗叹:“此女怎么那么像苏家的二小姐呢?难道她……”
向前走不多远,苏碧菡站住了。
一大片废墟展现在她的眼前,黑乎乎被烧焦的痕迹蔓延到很远的尽头,苏碧菡心中暗想:“有可能这就是苏宅。”
望着颓废的残垣断壁,碎石乱瓦,苏碧菡感慨万千。
为了确定此地就是苏府苏碧菡停了下来,她要询问路人。过了许久也没有人过来苏碧菡失去了耐心。
就在她转身时发现眼前一个黑呼呼的小动物倒在了路边,定睛看时这个横卧路边疑似小动物的东西是镇宅的石狮。石狮在大火中没有被烧毁,浑身上下被熏得黑呼呼的看不清本来面目。镇宅的石狮应该有两个,那一个呢,苏碧菡巡视了一下没有发现,她觉得那个石狮有可能被埋在了什么地方。
此情此景让人感到这就是一个残忍的杀戳场,如果不是不可能这么荒凉,这么悲惨。镇宅的狮子都倒下了宅中的人谁还能活下来?
站了一会儿,苏碧菡见一个风水先生从南面向她迎面走来她很高兴,心想,风水先生走街串巷一定知道这片废墟何人所有?
“请问先生,此废墟是不是苏府?”
“是!”
风水先生没有像刀行掌柜那样恐惧那样防备,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苏碧菡的问话。
苏碧菡听到风水先生的肯定后心情格外悲伤,看到倒地的镇宅狮子,再看看黑呼呼一片废墟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出,心中恨道:“苍天作证,苏家的后人一定要在此地重建苏宅!若有二心如倒地的石狮!”
眼泪模湖了双眼,愤怒升到顶峰,她感到心在痛。慢慢地,当柔弱的心被强大的意志支撑起来,当复仇的怒火点燃了心中的火炬,她突然变得强大起来,苏碧菡愤恨地咬了咬牙:“我就不信,苏家人就此烟灭!”
苏碧涵来到与秦钢相约见面的地点:鹿鸣街与启明街交汇的地方。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她心情悒郁地等着秦钢的出现。
本来计划是从东到南,从西到北,可是苏碧菡没有走完提前回来了,因为她已经找到了苏府。
秦钢终于来了,见到苏碧菡后他约苏碧菡同坐一匹马。
走在五辆马车前面的他们刚刚走了几步,就见秦江月执着马鞭一连“驾、驾、驾”地喊着跑过来。
见到秦钢身后苏碧菡,秦江月气喘嘘嘘地说:“我到木材店时掌柜说你们刚走我就在后面追。”
秦钢见秦江月满脸大汗惊讶地问:“二哥,有急事吗?”
“没……没有……”秦江月摇了摇头,然后说,“我是回来看母亲的。”
见苏碧菡坐在秦钢的马上秦江月悬着心放了下来,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真法师走时为何没有打个招呼?”
“不想打扰别人。”
许久以来秦江月为了苏碧菡的安全一直在紧张和恐慌中度过,为了平复心中一直以来的忧虑,他决定一行人去酒楼喝点酒散散心:“秦钢,今天我们就不用着急回去了,我们找一个酒楼喝点酒吧!”
“好啊!”秦刚听后非常兴奋,对他来讲,人世间所有的语言哪一个都没有‘酒’字最亲近。
不多久,秦江月领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十分幽静的二层小楼,这个古雅别致的酒楼名叫“惠和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