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靠在枕头上,无所事事的翻看着手机,屋里没开灯,屏幕映出来的光照在他的眸子里,冷淡又落寞。
突然,小烨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小烨]老大,我到阿火和阿水的老家了。
[老子谢轻舟]然后呢?
等了两分钟,小烨才回了消息。
[小烨]没有然后。
谢轻舟凌眉紧皱,将电话拨了过去,压低声音:“怎么了?”
小烨的语气听起来很紧张,又很为难:“老大,阿火和阿水的爸妈……都死了,还有他俩的妹妹,邻居说,都下葬好几个月了。”
谢轻舟的眸子轻轻一缩,从床上坐起来,左臂搭在膝盖处,窗外清冷的月色如白绫般倾泻在他身上。
“人怎么死的?”
“听说是车祸。”
“阿水知道这事吗?”
“应该不知道,进了黑水堂,没人再敢联系家里面。”
谢轻舟舔了一下嘴唇,垂下视线:“你快回来。”
“是。”
挂掉电话,谢轻舟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的青筋高鼓着,片刻下了楼,一层只有披着毛毯的谢希苒。
她接了杯温水,看向楼梯,启唇时声音沙哑。
“哥?你怎么起来了?”
“你二哥呢?”
“没在,好像是去爸那了。”
谢轻舟眸色泛冷,停顿几秒,对妹妹说:“感冒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想吃什么给哥发微信,我给你送上去。”
谢希苒苍白的薄唇勾起,经过大哥回了房间。
谢轻舟坐在餐桌前,沉默着抽了根烟。
明明还有几天就过年了,缪斯庄园里仍旧一片死寂,连一点活人气儿都没有,硕大的楼房空空荡荡,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安静的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谢轻舟往后仰靠,白雾漂浮在眼前。
他憎恶的垂下嘴角。
-
蓝调会所。
贺知意喝到一半,和梁千瑜要了面纸,起身去了卫生间。
包间的门关上,嘈杂的笑声被瞬间隔绝在内。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强烈冷热落差,让贺知意有些晃神,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进了斜对角的女卫生间。
不多时,她推开隔间的门,走到水池边洗手。
最里面的隔间也走出来一个人。
贺知意顺着镜子看了一眼,顿时瞳孔地震,猛地回身,口鼻却被一条湿毛巾捂住,挣扎了不到两秒,就失去了意识!
阿水把人抱在怀里,瞄向不远处的窗子,将其推开。
小宁正在下面守着。
他将贺知意绑好绳子,从窗口顺下去。
小宁接住,将人塞进车后座,回头看着爬下来的阿水:“没人看到吧?”
“没有。”阿水低声,“**,前前后后盯了这么久,这女的总算是出门了,我在隔间里蹲了四个多小时,腿都麻了。”
“别抱怨了,贺敛的人在前门守着呢,你等会儿从辅路走。”
“知道了。”
阿水说完,坐进正驾。
副驾的小宁将安全带系好:“二哥说了把人送哪儿去吗?”
阿水谨慎的避开叶寻所在的那条路,冷哼一笑。
“送老大那去。”
吉普车里,叶寻嚼着口香糖,视线定格在手机屏幕上,忽而一怔,立刻坐直了身子,满脸严肃。
贺知意的定位出了会所!
可是他始终盯着,前门根本没人出来啊!
包间里,梁千瑜见贺知意迟迟没回来,起身准备去看看,哪知下一秒,门板被叶寻踹开,惊的沈津皱眉:“怎么了?”
叶寻:“副总!大小姐呢?”
他这么一说,韩时把包间内的音乐关了,倏地起身:“知意怎么了?”
叶寻将手机拿给沈津看,贺知意的定位一直在匀速往南,而且走的都是避开年节巡检的小路,摆明是被人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