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秋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话？什么话？”
扶月笙放下水杯，目光微微凝起，表情不似先前的轻松：“我们上次见面时，你去而又返，给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都还记得吧！”
李沉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故作淡定地说道：“记得，怎么了？”
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他自然清楚的记得，也明白扶月笙想问什么，但是他并不是很想说。
原因很简单，他觉得陈千帆的存在并不是一种疾病，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个原因极大可能和那座神秘宫殿有关。
他不想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知道神秘宫殿的事，即便是和他立下血誓的扶月笙。
“我吞噬了方宛的灵魂，自然拥有了他全部的记忆，发生在133号城市的战斗我知道大概情况，你不是好奇是谁救了你吗，我可以告诉你，你想听吗？”扶月笙颔首问道。
“想听。”李沉秋应道。
“在你因为重伤陷入昏迷之后，你的身体被其他人操控，是那人用你的身体杀敌，助你脱离险境，这点你清楚吗？”扶月笙直勾勾地盯着李沉秋。
听到这里，李沉秋心中清楚，自己已经无法隐瞒下去了，出了这档子事，自己又说了这样的话，再隐瞒的话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他沉着脸说道：“清楚。”
扶月笙追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沉秋双手交叉置于桌前：“几天前，我的身体又一次脱离控制，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不管是时间，还是我所在的地点。”
“唉~~~”
扶月笙抬手捋过红色长发，长叹一口气，看起来较为烦躁，他抬起头，瞪着李沉秋道：“你用噬魂珠了？”
李沉秋摇了摇头：“我没有时间用，刚把噬魂珠弄到手，没过多久我就晕了，而且那时我也不知道噬魂珠的用法。”
扶月笙站起身来，双手环抱于胸，在木屋里来回踱步。
如果李沉秋体内有另一个意识，那问题就大了，对方的脾性、目的、喜恶等等，都是一团迷雾，这和一颗炸弹没有任何区别！
说不定哪天就会把自己的存在直接抖出去，到时候想脱困的话，只能再等百年了！
一想到这里，扶月笙就觉得一阵头大，他扭过头，尽可能平静地问道：“你对那个家伙了解多少，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
李沉秋脑海中浮现出陈千帆写的信，思索片刻后，老实回道：
“那家伙不是好东西，他喜欢和我对着来，按他的说法，就是想搞垮我，自己掌控我的身体，至于你和我之间的事，他应该有所察觉，但并不清楚。”
扶月笙心中一沉，停下脚步：“有点难搞啊！”
“你有办法弄死他吗？”李沉秋期待地问道。
扶月笙无语地瞥了其一眼：“我连那个家伙是病还是某种手段都不清楚，怎么弄死他？”
“这样吗……”李沉秋眼中的光渐渐淡去。
扶月笙走到桌前重新坐下：“仔细想一想，你有什么不敢回忆的阴影，或者某段记忆缺失的经历吗？”
李沉秋微微仰头，眼中蒙上一抹阴霾：“阴影……好像没什么阴影，回忆从前种种，某些时刻确实令人心生苦楚，但还没到连回忆都不敢回忆的程度，至于记忆缺失……”
他低下头，用认真的语气问道：“三四岁前的算吗？”
扶月笙强忍着骂人的冲动问道：“你觉得呢？”
李沉秋晃了晃脑袋：“我觉得不算。”
“长脑袋的都觉得不算。”
扶月笙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翘起二郎腿，靠着椅背，缓缓道：“既然不是病，那就是某种手段了。”
李沉秋身体前倾，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沉默几秒后，扶月笙指着李沉秋：“这样，你用你的方法，多探探他，把得到的信息都告诉我，让我先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
在此之前，你一定要隐藏好冬夜图，或者你把冬夜图交给我的人保管，不能让这家伙进来这里，就算要进来，也是在我弄清楚一切后才可以，明白了吗？”
“明白了。”李沉秋颔首点头。
扶月笙侧过脑袋，冲门外喊道：“怒沙，你进来吧！”
站岗的怒沙推开门，急匆匆地走进木屋，来到扶月笙面前站定，用稚嫩的童音道：“主上，外面很安全，没有人听到你们的悄悄话！”
扶月笙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做的很好，等出去以后，一定要像对待我一般，对待李沉秋，这样我才能从这里离开，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怒沙绷着脸说道，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很严肃。
“嗯。”
扶月笙满意一笑，迈步走到木屋角落，对李沉秋招了招手，将对方招了过来。
“怎么了？”
扶月笙用手挡着嘴巴，凑到李沉秋耳边：“怒沙这家伙很贪吃，出去之后，你不要带他去吃烧烤。”
李沉秋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
扶月笙不耐烦地说道：“你照做就行，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带着他赶紧走。”
交代完一切后，李沉秋便带着怒沙离开了冬夜图。
待两人离开后，扶月笙又开始继续自己的烧烤大业。
他之所以不让李沉秋带怒沙吃烧烤的原因很简单，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让怒沙知道自己烤得很拉胯，自己主上的威严往哪里搁？
至于更久以后……时间会抹平一切，只留下当时的感觉——好吃！
……
“怒沙，我要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且神圣，且关乎到扶月笙安危的事情！”
空间裂缝前，李沉秋低着头，郑重其事地看着怒沙……的额头，至于为什么不看眼睛，不是李沉秋不想看，而是怒沙太低了。
“主上请讲！”怒沙铿锵有力地喊道。
李沉秋有些懵逼：“额……你为什么叫我主上。”
“主上让我像对待他一般对待您，我称主上为主上，所以我也必须这么叫您。”怒沙说的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