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天空之城的铃声在耳边响起,阿松将手机拿起,他眯起眼睛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婷婷。
阿松感觉自己的头部有点疼,但是这电话令他稍微有了点儿精神,他在床上坐了起来,接听了电话。
“阿松,早上好啊!”
阿松听见明婷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他有些疼痛的头部有些神奇的不怎么痛了,他不自觉下勾了勾嘴角,回答到:“早上好啊,我的婷婷——我家婷婷会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早安,我好开心。”
“阿松,要不我们今天出来吃饭吧。我们周末都没有见面。”
阿松正想要回答,然而头又疼了起来,他的脑子当中闪过好几幕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场景,阿松皱了皱眉头,他听出了明婷的希冀,但是此时的他却感觉头晕目眩。
“啊......”阿松想着要怎么解释:“对不起啊,婷婷,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呢——我已经跟学校请了假了。”
阿松有些急切地补了一句,心中升起了一阵愧疚感,他为自己向明婷说谎而感觉羞愧。
明婷后面还说了好多的话,但是阿松却没有怎么仔细听——当然,可能是他听进去了但是又忘了。他知道明婷的失望和担心,他也感觉到自己心中想要见一见明婷的冲动,阿松将想法压下,他耐心地和明婷说着话,直到她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阿松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起床洗了个脸,脑子里面的有些场景他忘不掉,但是每次一想起就会头疼,阿松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或者他就不应该在周末的时候去医院。
那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关自己什么事情?
阿松抿了抿嘴唇,他自己一人做好了早餐,不过今天的头是真的很疼,而且看来自己也不能回学校了,阿松想了想,还是打通了校医室里面的老医生的电话,跟他请了个假。
阿松翻箱倒柜地找起了药,好不容易找到小半盒,他直接全部吞了进去。
就在那个瞬间,阿松仿佛看见了自己回到了十岁的场景,他坐在沙发上,地面散落着打碎的瓷碗,他看见年轻一点的杨天音坐在地上,他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那个男人提起一个箱子打开了门,他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阿松看见那箱子里面露出了好几张纸币。他坐着的布艺沙发上有一滩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渍,褐色的污渍已经无法洗干净了,无论沙发曾经多么漂亮,但是这污渍都不可能洗干净了——一如阿松的的生活。
“啊!”阿松低声吼叫,此时他的表情是明婷不曾看见过的,阿松低着头回到房间,他有些疲倦地躺回床上,而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就像是被人摁下了电源,他在几秒之内陷入睡眠。
......
这次的觉反而非常平静,阿松没有梦到任何东西,如果不是手机铃声的话,他是不会醒的。
“喂?”
阿松睡眼惺忪地接起了电话,他没有注意看来电显示,此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阿松,你上次拜托我找的药我找到了。”
“什么药......”阿松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紧接着他已经反应过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李医生,你说特效药找到了?”
“是啊。”李医生回答到:“就是那种国外研发的新型药品,在国外上市也不足三个月,我这里有一盒这样的药,据说比抗生素要好很多。”
“李医生。”阿松顿了顿,他翻身从床上走了下来:“你在医院吗?,我去找你。”
“你过来吧。”李医生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你不用跟你妈妈说一声?再怎么说那孩子也是你......”
“不用了......”阿松皱了皱眉头:“妈妈这阵子要忙和学校的合作,这些事情不要烦她了,而且她已经不想听到任何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了。”
李医生没有再说什么,阿松挂了电话。
他发了一会儿呆,好一阵子才拿起衣服,阿松喝下了整整一杯水,他舒了一口气,这才出了门。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的时候,医院的人却不算很多,阿松熟门熟路地往住院区走去,他走到一间病房面前,他在门上的玻璃板上看了一眼。阿松看见房间里面躺着一个少年,脸色苍白,此时少年似乎醒着,他头上贴着退热贴膏,少年双手拿着一份卷子,此时他的床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李元在这。
阿松收回目光,他搭在门上把手的手收了回来,他转身往李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来啦。”阿松将医生办公室的门推开,李医生抬起头来,看见是自己,李医生弯下腰去,从旁边的一排柜子当中抽出一个抽屉,阿松看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蓝色包装的药盒。
李医生将药递给阿松。
阿松伸手接过,盒子上印着的都是他不怎么看懂的语言,阿松摸了摸盒子,然后将药还给李医生。
“确定是很好的药吗?”
“这个是可以确定的。”李医生点点头:“这已经通过了国际药品安全检验,只不过这种药国内暂时还比较缺货而已。”
“......”阿松想了一想:“那就拜托你用吧。”
“你要想好了。”李医生叹了口气:“这种药价格不菲,我知道现在你和你妈妈都很有钱,但是你妈妈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个费用要你自己承担。”
“没问题。”阿松皱了皱眉头:“你没有告诉他吧?”
“没有。”李医生苦笑一下:“我只告诉了他是普通的发烧,如果告诉他实话,那个孩子死定了,医药费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那就行。”阿松说完,似乎也想不到什么可以再说的了:“他在这里,我先走了。”
李医生没有挽留,他只是点点头,随后又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也一无所有,离开了你妈妈,那个女人也离开了他,还给他留下一个小孩子。本来孩子倒也还是个安慰,但是如果孩子死了,那就真的是生无可恋了——这可能真的是报应。”
阿松冷笑一下。当然是报应,他这样想到。
阿松沉默了一下,他好一会儿才转身从办公室门离开。
“谁知道呢。”阿松这样说到,随后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从另外的一条走廊离开了医院。sxbiquge/read/9/93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