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七年,许小姐不伺候了 第一卷 第19章 我们会不会在哪儿见过

许栀哭得昏天黑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

眼泪已经模糊了脸颊,染湿了枕头。

她摸索到台灯的开关,打开壁灯。

心头的悲伤久久难以消散,阿成是因为给她买满天星才死掉的。她罪大恶极,所以在阿成离开后没多久,她就开始失眠,多梦,整夜整夜地难以入睡。

睡着了也是哭,梦到的场景都和阿成去世有关。

她突然生起了很想一了百了的心思,没有阿成,世界就是一个大炼狱,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她在孤独里挣扎,沉沦。

很快她就染上了抑郁症,如果不是碰到陆城,他没收了她的**瓶,给她了一把水果糖,她真就去找阿成去了。

越到后面,她越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阿成告诉过她,他家人想把他认领回去,他询问她的意见。她怕他有了家人,就不跟自己做朋友了。

她想牢牢地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她拼命在他面前,说他家人的坏话,说遗弃自己孩子的父母都不是好东西。

阿成为了她,真的打消了认回家人的念头,陪着她过苦哈哈的日子。

当初她如果不那么自私,或许他就不会出事。

可人生哪里有后悔的药给她吃呢。

她后来翻看了很多心理学的书籍,她才慢慢了解自己,她是从小被抛弃,太缺爱了,只要有人对她好那么一点点,她就会视作救赎,要死死地抓住。

对陆城也是这样。

陆城最开始和她做朋友,根本就不平等,可她太过于思念阿成了,他们长得又有点相似,她就主动接近陆城。

想跟他做朋友,就得在他生日送他一个礼物,他挑选了一个西装外套,五万块。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也做到了。

可到最后,她沉沦了,陆城却没把她当回事,她省吃俭用买下的西装,被他丢了**桶。她如果不把自己当回事,不自爱,谁又会爱她呢?

爱都是流向自爱的人。

许栀睡不着,拢上冬天的睡袍,穿着棉拖,去了天台。

天台是个露天的咖啡厅,树木葱郁,围绕着一串串彩灯,彩灯眨着眼睛,像极了夜空里的星星。

她心里默默地念叨,阿成,你在天堂过得还好么?冬天来了,可要多穿点,别感冒了啊。

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

她垂眼,不偏不倚的,正好看到贺先生拿着酒杯,站在画板前,像是在画着什么。

许栀走到他面前,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很好闻的红酒味。

视线落在白纸上,她看到他手里执着削尖的铅笔,白纸上是几个女人的轮廓。

一个是小女孩的,另一个是成年女人的样子。

“这是贺先生的,心上人?”许栀好奇地挽起唇角。

他微醺,抬眼看了她一下:“许小姐?这么晚还没睡?”

“贺先生不也没睡?”她眯着眼,注视着白纸上潦草的线条:“怎么只有女人的轮廓,没有五官和其他特征?”

贺先生拧眉,像是在思索,没有接话。

许栀明白这是他不想说,估计是哪个女人把他伤到了,他连人家五官都不想画出来。怪不得要出来旅游,原来和她一样,都是受了情伤,需要疗愈。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只有小提琴在不断的拉响,都没说话了,显得有点尴尬。

她说了个晚安,转身要走。

“许小姐。”

听到他叫自己,她又回头:“嗯?”

“我们会不会在哪儿见过?”他戴着鸭舌帽,突然很认真地凝视着她。

他的五官英气十足,很俊朗,像细皮嫩肉的小奶狗,个子很高,很瘦,穿简单的冲锋衣都显得贵气,明显的衣服架子。

许栀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像阿成。

第一次见他,戴口罩时,尤其像。

可取下口罩,根本不是一个人。

“贺先生为什么这么说?”许栀笑着问。

他和她四目相对:“直觉,我们应该在哪儿见过。但我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儿见过。”

许栀不太相信现实生活会有失去记忆这套的,这种只有小说或者影视剧里常见,而且即便是阿成失忆,他的脸和阿成完全对不上。

五官不对,声音不对,除了那双眼睛,统统都对不上的。

而且阿成死了,这是他的家人告诉她的,不会有假。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骗自己,在其他人身上找阿成的影子,可在陆城那跌过跟头了,她就只想做自己了,让花成花,让草成草了。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生命个体,不能被定义为任何人的影子,那样显得太不道德,太渣了。

“那你应该记错了。我们是在飞机上,第一次见面。”许栀明确地告诉他。瞥了眼他杯子里的红酒:“少喝点闷酒,对身体不好。我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起程去北极呢。”

“好,晚安,许小姐。”

“贺先生晚安。”她挽起唇角,转身离开。

她很好奇,他笔下那个轮廓的女人,到底是长什么样子,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才能让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搁这醉酒作画,睹物思人呢。

真是好男人碰不到好女人,好女人碰不到好男人。

渣男和渣女就该锁死,让好人遇到好人,相伴一生。

……

次日,李特助就把招来的项目经理,带来给陆城面试。

本来是不需要陆城面试的,但陆城因为对许栀憋着一口气,就格外重视。

他亲自面试了两个小时,对面试者的简历十分满意,开出了高于许栀两倍的工资,把人留了下来,当天就入职了陆氏项目部。

资料当天就送到了项目经理那了,项目经理看了后,很有信心地跟陆城保证:“陆总,您放心,下午我和合作方碰面,交流交流我的想法,肯定没问题。包您满意。”

“拭目以待。”陆城勾唇,他也觉得,这个人肯定比许栀专业,合作方肯定是挑不出来毛病了。

下午两点钟,陆城就接到了合作方的电话。

对方语气很不耐烦:“陆总啊,贵公司合作就这么没有诚意么?许秘书是真的回不来了是吧?如果回不来,我们就没必要耗下去了,我们会换其他公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