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交警的日子之南回归线 第十八篇

第十八篇

1、

门后的世界,与我们预想中的截然不同。

这里并非昏暗无光,反而被柔和的蓝光所笼罩,给这个秘密基地平添了几分科幻色彩。

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闪烁的屏幕,每一个屏幕都显示着复杂的图表和数据,宛如一个巨大的控制中心。

我们小心翼翼地踏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仿佛随时都会有未知的危险降临。廖得水昏迷前透露的信息在脑海中回响,我们知道,惊云就在这片神秘空间的某个角落,而乔璐的安危,也与此息息相关。

“分头行动,”我低声说道,目光在肖绰和夏天之间来回扫视,“肖绰,你负责监控这些屏幕,看看能不能找到惊云或者乔璐的线索。夏天,你和我一起去探索那些房间,记住,安全第一。”

肖绰点了点头,迅速走到屏幕前,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而我和夏天,则沿着通道,一间间房间仔细搜寻。

这里的房间布局错综复杂,有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实验器材,有的则空无一物,只留下一地的灰尘。

我们穿梭在这些房间之间,心中充满了警惕和期待。

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那声音似乎来自一扇紧闭的门后,微弱而急促。

我和夏天对视一眼,迅速向那声音源头靠近。

当我们推开那扇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震惊不已。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中央摆放着一台巨大的机器,机器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在机器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束缚在一张金属椅上,正是乔璐!

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看到我们的到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乔璐!”我快步上前,试图解开束缚她的绳索。但就在这时,一个冷峻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响起。

“几个蝼蚁,还真找来了。”

我们猛地回头,只见面带金属面具的高大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他举手投足之间都表现出一种不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就是惊云,放了乔璐!”我怒目而视,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面具人微微一笑,走到机器旁,轻轻**着那闪烁的光芒:“放了她?当然可以,但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呃,你们来的几个人最后只能留下一个!”

“留你妹!”

我大骂出声,知道这场对决已经无可避免。

我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突破口。而肖绰和夏天的声音也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惊云,你的末日到了!”肖绰举起了冷狙,她的声音充满了决心。

“惊云”不屑地笑了笑:“就凭你们?哼,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说着,他按下了机器上的一个按钮,机器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乔璐笼罩其中。

我大惊失色,试图冲上前去阻止,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然而,就在这时,命运之轮突然在我手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粉色的那一格光线更甚,那光芒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与机器发出的光芒形成了强烈的对冲。

“命运之轮,给我救人!”我大声喊道,将全部的力量都注入了命运之轮之中。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机器的光芒骤然消散,我们摔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交警小花园的入口处,那命运之轮已经摔成了两半,就躺在我的身侧,肖绰和夏天都已经消失不见,我努力起身,朝着电梯的方向冲了过去,在里面狂按了一起,却始终没有找到负二楼的位置。

2、

我踉跄着走出电梯,心头一片混乱。

刚刚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却又如此真实。

我环顾四周,交警大队的小花园平静如初,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过。我紧握着那两半的命运之轮,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乔璐、肖绰、夏天,还有吴寿,他们此刻在哪里?是否安全?惊云和那个神秘的实验室哪去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试图理清思绪,但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信息交织在一起,让我无法思考。

我决定先找到肖绰和夏天,再一起商量对策。

然而,当我走出单位大楼时,却发现周围的世界已经变得陌生。街道上行人匆匆,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冷漠和疏离。我试着向路人打听肖绰和夏天的下落,但他们仿佛听不到我的声音,只是自顾自地行走。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穿越了那所谓的虫洞,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命运之轮和虫洞武器的直接对抗,或许打开了一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而我,在不经意间,被卷入了这个未知的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必须先找到肖绰、夏天和乔璐,再找到回去的方法。

我回想起廖得水说过的话,关于惊云的计划,关于时空黑洞,或许这些线索能帮我找到答案。我开始在街头巷尾穿梭,寻找任何可能的信息。

我走进一家看似普通的咖啡馆,试图从人们的谈话中捕捉到有用的线索。但这里的人们谈论的都是些日常琐事,与我的世界截然不同。

正当我感到绝望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正是肖绰!

她坐在咖啡馆的一个角落里,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一份报纸。我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你终于来了,我都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三年。”她淡淡地说。

“三年?没搞错吧?我感觉离刚才的战斗也就将将过去了三分钟!夏天和乔璐呢?”我连珠炮似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肖绰叹了口气,将报纸递给我。

“看看吧,或许你能从中找到答案。”我接过报纸,上面刊登的是一篇关于时空实验的报道。报道中提到,死神实验室在实验中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惊云的计划。

他安排廖得水利用古镇和乔璐,引出命运之轮,在和黑洞武器的对抗之中,打开了通往这个世界的门户,还将我们都卷入了其中。而乔璐和夏天,很可能也被带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不明白这疯狂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太后,我们必须找到夏天和乔璐,然后想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查死神和惊云是下一步的事情。”我坚定地说。

肖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在这个平行世界毫无意义。这几年的查询,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据说,惊云在这个世界建立了一个秘密基地,他所有的实验都在那里进行。我们找到那个基地,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3、

事不宜迟,我们决定立即行动。

肖绰带我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最终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入口前,那里隐藏着通往秘密基地的通道。

我们小心翼翼地潜入基地,一路上躲避着巡逻的守卫。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前。实验室里,面具人惊云正站在一台巨大的机器旁,而他的身边竟然站着廖得水和吴寿。

我和肖绰的目光都有些惊愕,这吴寿到底是哪头的?

这时,那惊云转过头,面带冷笑地看着我们。“真是命大,时空黑洞都没有带走你们。”说着,他按下了机器上的一个按钮,机器瞬间启动,发出强烈的光芒。

吴寿猛地一打他的手,说先别动手!我要和他们谈谈!

他快步走到我们的面前,突然将我们向一旁的卧室猛然一推,关上门,大声喊道:“快走!”

“吴寿,你丫的!”身后,惊云的怒吼声响起,但我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们顺着这卧室的通道一路狂奔,终于逃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当我们停下来喘息时,我发现我们竟然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那个神秘的实验室,那个可怕的世界,仿佛从未存在过...

4、

回归到眼前的世界,张梦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有一天,我们一大帮子人走在路边时,她的手机响了,不是那种浅尝辙止的铃声,而是持续了很久,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突然地当着我们的面把手机狠狠扔在地上,砸得粉碎,而后继续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一直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她才身子一软,矮了下来,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哭泣。

这种时候谁也无法安慰她,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唯有吴寿也一同矮下身子,犹豫着然后递给她一张纸巾。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压低声音说:“一会再向你解释,乔璐也回来了,是从那个世界回来的乔璐,你用命运之轮可以测出来,她并不算是本尊,注意点。”

“乔璐”最终没来,她说自个儿有社交恐惧症,特别是这种我的狐朋狗友扎堆的局,她是一百个不乐意掺和。说实话,就算咱俩关系铁得跟一个人似的那会儿,她也鲜少跟他们搭茬,有人搭理她就应付两句,没人理她就低头摆弄手机,要不是死乞白赖地挽着我的胳膊,我都怀疑她能跟着人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跟我的哥们儿总显得格格不入,这事儿我以前心里头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儿。我也试着跟她掰扯过这事儿,想让她能稍微给点儿面子,结果人家倒是挺乐天,嘻嘻哈哈就给打发过去了。

现如今,日子过得跟鸡飞狗跳似的,我哪儿还有心思去埋怨她啊,说不定,我连埋怨她的资格都快没了。

一天之后,**处找我谈了话,来的不是刘晶,而是另外一个副主任杜无梁。

此獠五短身材,就像是一个矮陀螺,贼肥还贼猥琐,其最擅长的就是剽窃,别人的文章拿来自己署名,还振振有词:“都是公家人,署谁的名字不是署?”算是刷新了不要脸的下限。他也不知道怎么混进那个位置的,但是一定是被人给强行塞进去的,还容不得任何人的怨念,因为这个世界总有些草包喜欢用一些草包,证明他们那个群落也是可以在这个相对包容的世界占据一席之地的。

我宛如面对一个复读机。他说:“党委决定,你的工作要重新安排,但是具体怎么安排的,现在又有了新精神,我不便透露!”

“那么杜主任,我们这次谈话的意义何在?”

“上面让我和你谈话,我就谈,你问的这不废话么?”

我说:“杜主任,你还真挺会总结的!”

他说:“周蓬蒿,不觉得么?你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

我说:“你错了,其实我是死...神!”

这个名字有些如雷贯耳,他吓了一跳,旋即很是敏捷地离开了谈话桌,一声不吭地走了。

之前凌飞华言之凿凿,刘晶也几度联系过我,应该不是卡在他那边了。

在结束了与复读机的较量之后,我悄然联系了刘晶。

刘晶电话里的声音压得很低,“蒿哥,廖得水使坏了,现在一号那边卡皮,老凌正在与之交涉,但是效果不好,你得做好两手准备。”

我点点头,这里面的问题很复杂,而我的关系则相对简单,这就使得我必须接受这种线团一般的复杂,这正是身在一个小县城的悲哀,话语权相对集中,有人在背后给了你一刀子,成为掌握话语权人对你的刻板印象,哪吒2里面申公豹说的: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看了看航空路的方向,那边太远,随着视线的模糊,已经慢慢地远成了一条线,我想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回归线。在如今的情形之下,那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南方,已经是一道难回归线。

5、

6月中旬的一天,乔璐打电话给我说去我那儿拿一些东西,我说你自己不是有密码的么?她说难道你不觉得你在的时候更合适一些?还有我怕遇见你那些突然闯入的狐朋狗友。

态度决绝,且藐视我贬低我的朋友,这是要和我彻底决裂的意思?我无奈地回去了,用命运之轮照了一下她,不是本尊,但是粉色宫格却在燃烧,是被附体了,还是吴寿说的是从平行世界来的另外一个乔璐。

这是一个足以让我呕心无奈的做法,我却没牌可打!

在我的“见证下”,她带走了所有的衣服和书,装了整整两大旅行袋里,看着她吃力的样子,我长叹了一口气,伸开手,一手提起一个,送到楼下。她已经很是默契地比我先下楼,打开后备箱...

这一切搞定,她对我说:“剩下的那些,都是不重要的,我就不收拾了,你扔**箱吧!”

我摇头说:“对我而言,这一切,就没有不重要的!”

她淡然一笑,似有所触动,但是就一瞬间地走神,说:“那随便你!我走了!”

我原来以为她会流泪,结果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真是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在她车发动之前,我一把抓住她的方向盘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细微地颤了一下,对我说:“蒿哥,你就当我对不起你吧!“

车开动了,很决绝的那一种挂挡加速,向我们小屋相反的方向开去。

这次她是真的走了,我怔怔地看了好久。

6、

我从楼下的小店买了一箱雪花,今天是一个人的勇闯天涯。

这一夜,思绪混乱,我想起了我们四伦帮在最低谷的那句名言:崩溃了可以再收拾起来,收拾不起来就摊在地上,成为浆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金来了,这小子把灯打开,又掀开了所有的窗帘,捂着鼻子大骂,旋即,又开了窗户,他看着那个一直锁着此刻被打开的空空如也的房间,问:“和乔璐彻底掰了?”说完之后,顶着刺鼻的酒味,在我身边席地而坐,他自顾自地打开了一罐啤酒,“雪花也有灌装的,你买的不是假货吧?”

我说:“假货那就发了,食品类的,可假一罚十。”

“不仅仅是喝的假酒,我怀疑你在假喝酒,这意识居然还是清醒的。”何金说:“不过,我就是想问,你缺这十箱啤酒么?你缺的是爱,乔璐对你的爱!时间证明了那也是假货,你能让她假一罚十么?”

我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说:“她还在这里,所以,罚不了!”

入夜了,无数的星星把天空铺得扑灵扑灵的,月亮很圆,里面像是有两个人影一般,一个是我,一个是乔璐,我们紧紧相拥,忘却时间。

何金轻轻一叹,说痴情的都是**,40岁了还痴那就是**中的战斗机。

空调的外机呼啦呼啦的,在人静寂下来的时候,那就是一种噪音,平素的时候我们把窗户关起来,把音乐摇起来,就听不到这种噪声,楼下刚回来的年轻人还在高声叫喊,笑声不时远远传来,我和何金都一脸的倒霉样,我不停地喝啤酒,他则一支一支不停地抽烟。

等我平静下来,何金说:“听说你祸不单行,回航空路的事情也被人给玩了一道?”

我点头然后说:“凌飞华是不是和你们死神不对付,所以我才被针对了?”

何金摇摇头,“那是两码事,凌飞华是凌飞华,你是你!”

我说据我所知身后那个下黑手的是廖得水,他不是你们的人么?至少名义上还没有撕破脸。

何金看了我一眼,郑重地说:“蓬蒿,你有加入我们的意愿,我才告诉你的。死神很强大,但也不是铁板一块,绝对的和谐。那廖得水是惊云招募进来的,从根子上说他并不忠于你身后的那一位,所以他出手,可能涉及到组织内更高层级的矛盾,我也触手难及。”

“那不重要,何金,我问你,若是我拿到了廖得水反水的证据,那个惊云是否能保得住他?”

何金摇摇头,目光迷茫,“异想天开了?你要对付廖得水?”

我从地上捡起一个喝完捏扁的雪花啤酒易拉罐,瞄着数米外的**篓,对他说:“如果能扔进去,就说明我能反击成功。“

何金一怔,说你这是标准的以卵击石!

我说那又如何!

何金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属于我们这个年代人独有的挑战精神!

是的,挑战!被压迫之后,奋起一搏!我们不怕事,甚至也不怕死,哪怕实力不济,我们也挑战一切来犯之敌!挑战话语权,挑战一言堂,挑战所谓的权威和秩序,我说更何况在失去乔璐之后,我再无后顾之忧。

何金说我不是劝你,这死神有个机制,就像他么的北约,挑战了其中一人,就是对整个死神的挑战。蓬蒿,你一旦这么做了,不但我帮不了你,甚至你身后的那一位都会挠头。

我说你们这个组织还真他么的双标,只能你们干人,就不容许别人**们么?

何金说这我也没有办法,规矩就是这么定的。说完之后,他猛地喝了一整罐的啤酒。

我说我有一个办法,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你作为我的牵线人,我加入死神,那么我和廖得水之间的争斗就是内部斗争,你们就无需启用所谓的北约机制,对我群起而攻之。

何金说你丫的到底是写书的,在这里等着我呢!那倒也行,你是组织的人,查廖得水反水就顺理成章了,清理门户还他么的算立功呢!不过,周蓬蒿,你真狗!

我没理会他,随手一扔,库里附体,易拉罐空心入了五米之外的**桶。

何金摇摇头,说:我懂了!这他么的是天意!

我说不,这就是物理学,被压弯了至少有一次的反弹!

“蓬蒿。“何金突然叫我名字。

“怎么?“

“下月开始,我就要离开湖跺了,最近组织内斗得厉害,我的位置也被人给顶了,死神的意思是让我暂敛锋芒,退避三舍,看清楚这些个家伙们的真正动机。“我歪过头去看他,黑暗中只看到一个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平行世界看到的一切告诉他,可话到嘴边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闭嘴。

这7月是有魔咒的,还真他么的是个告别的季节。

我又点上一支烟,把那支快抽完的弹到空中,夜色中一道黄色的亮痕飘向楼下,然后悄然消失。

往楼下看的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是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肖绰,她还在好死不死地盯着何金。

这个无聊的女人!

我恶作剧的心思顿起,瞄了瞄她隐匿的方向,站直身子,往前一倾,然后突然掏出水枪,对着下面就是一顿滋滋...反应不及的肖绰在下面一边作呕一边破口大骂...

7、

栾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保持了他一贯的故弄玄虚:“师兄,透露一个事,可能与你有关,最近你要小心一点。”

我问什么事情?

他说有人在利用曹氓的事情做文章,你怒踢尸体的视频被人给传上了某音,虽然网安的动作很快,删除了大部分,但是还是有极少数的流了出去,这件事还在发酵,应该有人在背后操纵,那曹氓的家属也在闹,所以,你得当心一点。

我说谢谢兄弟,这事我来办,等一切风平浪静了,我请你喝酒!

栾棋说我是差一顿酒的人么?

我刚有些感动。

他说我缺好多顿!

我说栾小棋,滚你的瘪犊子!

就在这时,裆下的命运之轮温度出现了变化,我连忙掏了出来,定睛一看,果然是我自己命格的那一栏在燃烧,淡淡的紫色。这罗盘和我有缘,所以给了面子,燃烧是燃烧了,但是不那么猛烈,这是对我两次动用罗盘的一次能量反噬吧。

我苦笑摇头,事情倒是不难解决,只是回航空路一事,怕是彻底泡汤了。

吴寿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音调有些低,解释他和廖得水他们合作,是TN漂亮国老祖那边的意思,他就是一个执行者,没想到经历的事情如此抽象。但是自从他帮了我们之后,TN就把他给开除了。

此刻,他的声音极细,远低于他平素狂野的音浪,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咋地个还矜持起来了。

滚蛋!

骂了一句之后的吴寿才算恢复正常:“老子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被开但是恋爱了,对象不大好说出口,我怕说了,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我说他么的,我就知道你小子勾引了乔璐,怪不得她最近一点都不鸟我,原来是被你这个资本家给俘获了。

他知道我在开玩笑,呸了一句,然后低声道:“乔璐给你留着,兄弟妻不可欺!我说的是张梦,这些天的接触,我感受到了她的柔弱和坚强,这一对相斥的情绪完美统一在了她的身上,那离群的眼神就让我心疼。我是在突然的一刹那有了感觉,我甚至都不怕为之得罪夏天。”

我说张梦挺好,她和夏天也早完了,就是你真的不介意么?

他说一点也不,我说那就好,我的判断是夏天终究还是要回归大锤的,他们既是生死冤家,也是天生一对。

吴寿说:“还有一件事!”

我伸了一下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是啥?“

“命运之轮送你了!“

我说太珍贵了,我不要。

吴寿说:“我是怕极了它的反噬,特别是张梦出事之后,我就下定决心远离那玩意了。“

“原来我是为你挡煞的。“

吴寿爽朗一笑:“兄弟就是用来背锅的,我和你最好,你不背谁背!我的本泽蓬蒿?”

我说你说的这个日本鬼子是谁?

他哈哈大笑说就是喜欢看一本D某京R的你!然后说罗盘的事情定了啊,他甚至讳忌提到命运之轮四个字。我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是还是接受了他的馈赠。

吴寿说:“还有,你丫的觊觎我百万级的定制床垫已久了吧,这小平层也一同送你了!”

我突然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种告别的意味,我说你不会求婚失败,准备自绝于人民了吧?

“放你丫的屁,张梦已经答应我了!只不过,她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去国外定居,远离你这个灾星! ”

“我去!”

“你反正都背锅了,也不在乎一锅俩锅了!”

“哎!“我问吴寿说:“老吴,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么?“

吴寿有些明显的顿了顿说,“我不做主,要看她的意思!也许她很快就想通了,我们很快就回来!“

“交出主动权,其实在爱情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前车之鉴!“

吴寿沉默了一会,良久才说:“也许某一天,我的善意和爱用完了,我也会回来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好好照顾她。”

我说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必全勤,为自己留一点余地。

“知道了,八婆!”

“珍重!”

8、

人是不能失去挑战的勇气的,尤其是面对自己人生分叉口的时候。

明明有编制,我却一直在待业中,明面上在众人眼里晃晃悠悠,又仿佛不在他们的那个世界。

吴寿和张梦走了,走得夏天一脸惆怅,听说他试图挽留,却挽留了一个寂寞。

何金也走了,在死神的操作之下,去了更为广阔的华夏第一城:魔都上海。

我和乔璐同在一个小城,却像是缺了点神的指引一般,始终未得再见。最近一次听说她的消息,还是栾棋带来的,说曹氓的事情基本解决了,师兄你原单位有些领导对你下了阴刀子,乔主任却坚定地站了你这一边。

栾棋继续神秘兮兮地道:“哥,乔璐后台挺硬的,你本来已经流星一般下坠了软了,生生地她给扶了起来,算是一次起死回生。”

软了,扶起来,都什么虎狼之词?

我说栾棋我给你丫的卜一卦,你丫的一辈子就只能当刑警了。

他竟然腼腆一笑,说那就好了!

不知道怎么地,看着他有些笨拙的动作和表情,我突然油然了一种敬意。

9、

9月底的一个夜里,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不速之客把在宾馆里豪赌的廖得水等人一窝端,不但分局毫不知情,甚至连整个市局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总之是动作极快,下手很猛,一副要制廖得水于死地的决绝姿态。

旋即,又是一顿组合拳。

省纪委提了两级介入,某湖宾馆被勒令停业整顿,整个航空路也进入了为期一个月的内部教育整顿之中。接着,市、县两级某委也突然介入,在这里上班的人数竟然和民警的数量相当,整个航空路的气氛十分紧张。连我这个闲人也被召回谈话,说要汇报近期动态。

我打了电话给何金,他匆匆放掉了电话,说关于这个事情,你别管了,有的时候,就要有一种看戏看风景的心情,否则,人生这几十年太难熬了。

没想到去了上海两个月,这小子这么消沉,消沉的跟他么个哲人似的。

“你是周蓬蒿?”

“是!”

“职务?”

“湖跺市**队综合办公室主任。”

“你对廖得水被查如何看?”

“渣滓俨然精英,还身居高位,这是时代的悲哀。”

“你还挺深刻的!”

接受完第一轮盘问之后,回到家里,有些疲劳的我从阳台上往下望去,灯火阑珊的小城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烟雾,把那一条绵延数里的灯光带死死地压在下面,使这个古板的小城看起来既像世界尽头又像冷酷的仙境。乔璐走后,我喜欢坐在这里向远方眺望。

任不知不觉中时间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在我回过神来之后竟仿佛是早已历尽无穷的沧桑。

10、

为了远离程大锤的骚扰,夏天搬到了我的小屋,而我有些怕伤感,住到了吴寿的大平层里。

我们几个人交换了住所,人生的轨迹也仿佛被调换了一般。

何金突然兴冲冲地打了个电话给我,“蓬蒿,请客!你上次委托我买的ST庄露的股票飙了,连续涨停,这态势走下去,你将是我们中的下一个吴寿。”

那时,我正躺在吴寿百万级的大床垫上,双目放空。

被他的消息一激灵,旋即打开电脑,开始数账户上多出来的0,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何金还没有放下电话,他说:“还是做资金家的感觉好吧?”

我点点头,可惜少了一个分享的人。

何金说你傻啊,爱情不过是惊鸿一瞥之后不知下落,而有了资本,你可以买无数个乔璐,她那个姿色可远没有到达天花板,你的资产却到达了。

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买庄露么?

何金说傻人有傻福,你瞎猫蓬蒿遇见了死耗子呗!

我说你推荐好几个股让我挑着买的时候,我一听就选择了这个。

何金问什么情况,快说说,这么有感觉的么?难道你是此道精英?

我说我那时候热恋中,我把庄露理解成了小璐乱撞!所以才梭的哈,并且为之坚定吃了一个月的咸菜,没想到,等待的日子如此漫长,这几年就一直在吃咸菜。

何金说你没治了。要不是当时你买股的时候,吴寿还没有那命运之轮,我会怀疑你小子是利用神器作的弊。

此刻一弯新月高挂中天,色泽光洁明亮,令人动心。我说:“何金,今天的月亮真好,可惜我再也做不成那牧月。”说罢又是长叹一声。

何金说你差不多得了,我倒是支持你把眼高于顶的赵依然追回来,也不建议你和乔璐继续牵扯下去。

我说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去魔芋,点个千人斩,羡慕死你!

何金说你丫够牛的,快去买个私人飞机来接我!

我也喜欢被斩!

11、

我刚从一场轮番轰炸的谈话里脱身,乔璐那边作为办公室的当家人,已经跟那帮子人周旋了好几回了。说起来廖得水这家伙,简直就是南水北崔里的“水老鼠”,赌博成瘾不说,挪用公款也是他的拿手好戏。作为大队的财务大管家,乔璐算是被这家伙害得不浅,情况报告都堆成山了。

这天,我心血来潮,登上了牧月那个不起眼的小号。

“嘿,女神,在线不?”

“本想说不在的,最近是真...有点儿...焦头烂额。”

“看你这样子,像是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了?”

“这都能看出来?”乔璐明显有点儿懵,键盘敲得飞快,“你不会是在我附近潜伏着吧?是哪位大神的小号?”

我心里暗笑,她知道我会查IP,但我早让吴寿那小子给我整了个海外的跳板,她查破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忙活半天没结果,她又蹦了出来。

“你还在不?”

“在呢,我一直都在。”

“你这耐心,简直可以拿去卖钱了。”

“沉默嘛,有时候也是一种高深的交流艺术。女神不言,我也不语,咱俩这是在享受难得的默契时光呢。”

她发过来一个“呵呵”,附带一句:“我竟然无法反驳。”我见缝插针,拐了个弯儿问她为啥状态不佳。

“被上头那位给连累了,现在感觉周围全是眼睛,监视着我呢。”

我试探性地一提:“不是还有个主任顶在前面吗?你只是个副手,完全可以甩锅给他嘛。”

乔璐秒回:“好主意!”然后,嗖的一下,下线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挖坑给自己跳了,顿时哭笑不得...

12、

因为某委在,这些天我也要装作在航空路上班的样子,回到以前的作息上来,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天,果不其然,又迟到了。

好在我这个闲人,无需打卡,迎接我的是某委众人诧异的目光,那里面仿佛再说:他么够勇的啊,我们在,你都敢迟到。

我无所谓地随便找了一间办公室坐下,等待被传唤。

其实,乔璐和我背道而驰之后,这里对我来说,已经不再充满魅力,甚至有些压抑,令人消沉。廖得水应该是回不来了,我却没有因此而庆幸。

楼下小花园的树叶黄绿斑驳,却失之于整理而显得凌乱,路过的同事们都面色凝重,表情麻木,偶有一俩个打招呼的,也是误判了廖得水倒台是我下的黑手,套近乎是为了避免误杀。

我和乔璐唯一的一次见面是被作为办公室的成员被一起谈话。

除了被活逮的赌博,她一直为廖得水据理力争,直到某委拿出了厚厚的谈话材料,一目十行的她才有些讶然地闭了嘴。

市某委的老王老谋深算,戴着一副深不可测的眼镜,说:“乔璐,我们两级某委全委介入你们单位,你都不觉得这不同寻常么?”

乔璐软钉子硬吃地说:“我不知道,也许是矫枉过正了!”

老王猛地一拍桌子:“别一副置身事外的超然,有人反映你的生活作风问题,今天你也给我交代清楚!你放心,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同志,但是也绝不放过一个坏分子,你实事求是地说,我们绝不矫枉过正。”

他们这是对矫枉过正这词杠上了。

乔璐回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事与我无关,我懒得回应。

老王也转过头来,朝我继续咆哮:“周蓬蒿,你别耷拉个眼睛,昏昏欲睡的!我说的这个作风问题也包括你!”

我推了推眼镜,瞪大眼睛问:“王主任,你说的作风问题是指我和乔璐?”

他说是,怎么了!

我说你问的好,继续问!

什么?这一下,把他给整不会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什么意思,这是承--认--了?”

我说你写我签字画押,秋后问斩都可以!

老王勃然大怒,周蓬蒿你这是在挑战我!挑战整个某委!极为不智!

我说对,我是**,你也可以写进报告。

老王没理我,只是在不停地摸心口位置,旋即好不容易打了个电话让外面送了速效救心丸进场。

13、

又一天上午,与我们斗志斗勇的老王闹钟准时响起,询问时间结束。

我走出会议室,到楼道里抽烟。

不一会儿,乔璐也出来了,说:“掘人坟墓,你这次做的有些过分!”

我再次问她:“你以为是我在搞廖得水?“

她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很有防御性的一个动作,站在很远的一边,半天才继续说:“真到天翻地覆了才中你的意,对吧?“

我说:“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无需解释,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乔璐,你好自为之,别把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感情给碰碎了。”

“碎就碎!谁在乎!”

这乔璐和廖得水之间关系很复杂,我是一点都看不透,于是选择了闭嘴。

改变策略的老王在喊我们进会议室,进入第三轮的询问。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乔璐压低声音道:“廖得水是死神的人,你触怒了他们,是在找死。”

“这是你为他辩护的理由?“

乔璐说:“并不,我只是觉得他的为人尚可,不应该为一些小事被人算计!”说完之后,用那双大眼睛使劲地瞪我。

我说省某委都动了,还提级审查,你觉得这是小事?

乔璐说你就作吧,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给玩死。

我也怒了,说你别不讲道理,放心,我死了,你也不用来烧纸的。

乔璐眼眶含泪,说:“你...真该死!”

14、

把我从老王的询问中解救出来的是刘晶,应该带着凌飞华的指示。在认了我这个干哥哥之后,她对我倒是挺关心的,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回头又去找了老王。

不久,乔璐也一同被放了出来。

刘晶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乔璐,说这件事已经暂时告一段落,老王他不会再找你们了。

我轻轻说了句谢谢妹子!刘晶说别客气,我俩谁跟谁啊!

看我们很是亲热的样子,乔璐则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拂袖而去!

刘晶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淡然一笑说:哥,嫂子是一匹烈马!

我说太烈了,我怕是驾驭不了!

刘晶继续说:“哥,这次廖得水出事是死神的一次内耗,对于你倒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说你是这么分析的么?我怎么觉得冷飕飕的,这里没有哪怕一丝风是欢迎我的。

刘晶则说,祸福相依,领袖不也说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需要的不仅仅是定海神针,还需要搅动风云的金箍棒... 哥,你不觉得么?你就是那个金箍棒...

我把目光看低了几分,问:“金箍棒?你说哪个?”

刘晶俏脸一红说:“哥,你丫真流氓!”

我说:“妹子,其实我在放纵自己的肉体,拯救你的灵魂。因为根据老祖宗的哲学,是把肉体和灵魂看成反比的关系,肉体越堕落灵魂就越有得救的可能。”

刘晶说:“我不要你救,你还是救乔璐去吧。”

我遗憾地说:“只可惜,她是我的月亮,我却不是她的牧童。”

“牧童?月亮?”

乔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身后,让我感觉凉飕飕的,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还恼火地看了我一眼,我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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